白老大完全懵了,「你說啥?過......過繼!?這......這咋行!」
「爹!你難道不應該為兒子着想的嗎?我命帶凶煞,就容易行兇遇凶,多災多厄。而且我跟白家相衝,會隨着時間推移,越來越相衝!你做爹的都不為兒子着想!」白玉染一臉渣男的說他。
「可是......可是......」白老大當然為自己兒子着想,他當然希望幾個兒女都好!可是,他是白家的子孫!還是白家最出息的人!哪能過繼給別人了啊!?
「爹!你不想我好嗎?」白玉染追問他。
直把白老大問的兩眼都紅了,「只......只能過繼嗎?」
白玉染點頭,「對!我遇上的高人就是這麼說的!」
魏華音暗自瞪他。
白玉染給她使個眼色,讓她別說話。
白老大素有犧牲奉獻精神,自己吃虧沒啥,認為吃虧是福,在看白玉染說的認真,又是在京城碰見的高人,而且他命帶凶煞的事,還是佛光寺的住持看出來的。忍着心裏難受不舍,「那......我回去跟爺爺商量商量!」
「好!那爹快去吧!我的前途還系在這上面呢!」白玉染應聲,催促他。
白老大又看看他,紅着眼回家了。
魏華音無奈仰着頭,「欺負老實人!」
白玉染笑着揉亂她的頭髮,有些事她做不出來,不好做,當然他來做!
那邊白老大回到老院,找到白承祖,「爹......」
白承祖看他的臉色,那是從未有過的難看,發着白,「出啥事了?」
白老大猶豫了半天,把白玉染說的告訴他,「要是不過繼,以後容易行兇遇凶,多災多厄!還越來越和白家相衝!」
白承祖驚震半天,總有種白玉染是說假的的感覺,是為了威脅?或者是旁的?
可佛光寺住持說的他命帶凶煞,是會傷人傷己,雖然還沒有做出那些事,可他想到『病死的』白玉梨,忍不住相信了。
雖然白玉梨犯兇殺,他作為兒子,當時反應一腳,當真是把兇手殺了,律法也不會判他。可畢竟白玉梨真切來說,算是死在他的腳下的。
李氏聽到兩眼一黑,雙腿就有點軟了,「過......過繼!?」
白方氏直接掙扎着坐起來,氣的手發抖,「那個逆子!他就是故意的!啥過繼,這是自己飛黃騰達了,想要甩掉白家呢!沒門!」
丁氏也不相信,可是白玉染命帶凶煞卻是真的,這個,他們之前在請佛光寺的慧空和尚時問過了的,這凶煞,煞人煞己。
白老三也張口就說騙人的,「這是嫌棄我們窮親戚呢!當初他生下來病弱,都說養不活,要不是我們多幹活兒,緊着一家人的褲腰帶,給他到處治病,他也活不下來!現在自己富貴了,就想這麼一出,甩脫我們呢!還過繼,新科狀元一飛登天,過繼給別人家了,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可不是!」趙氏立馬應着。
白承祖忙忙的到大院來問情況。
白老三和趙氏看着,連忙也跟上。
白方氏掙扎了下。
丁氏勸她躺下,「婆婆歇着吧!公公不會同意這種無稽之談的!說要過繼的話,也是根本不可能的!白家辛辛苦苦培養出一個狀元,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算了,要是還過繼了,可是貽笑大方,只怕歷史留名了!」
「那個逆子!從娶了那個小賤人,就沒有安生過!」白方氏怒憤的咬牙。
「婆婆彆氣了,當心身子!這個事他們過去說,也就是嚇唬嚇唬。」丁氏溫聲勸慰着她。就算是真的,白家也絕不會允許他過繼給別人的!
白方氏卻也吊着心,嘴上那麼說,卻不能被徹底安撫。還是想要去看看。
大院這邊,白玉染正在懟三房的人,「大房的事管你們屁事!我的事大房都未必管得着,分家了各管各的,你們說咋樣就咋樣了?太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你!?爹!你看看他這個樣子!當真是考了狀元做了官,把我們這些窮親戚看的豬狗不如了!」白老三氣的臉色發青。
「你們對我家做的事就豬狗不如,還管我家的事!?還要去京城開布莊,就這樣的嘴,早晚死在嘴上!」白玉染可記着,他們合夥來圍攻逼迫他音寶兒!
「你......你還是個人嗎!?」趙氏怒指着他叫罵。
白玉染冷冷的怒懟,「比你像!」
趙氏差點氣死。
「都給我閉嘴!!」白承祖怒吼。
看他發飆,白老三和趙氏都停了嘴。
白玉染卻沒有停,「爺爺大可去大師高僧算算白家運勢!」
白承祖不願意找,更不願意把他過繼,「之前那塵封道長說過,說音姑貴不可言,你若是娶了她,能封侯拜相。就算命帶凶煞,也不會有啥大問題的!」
因為他不那麼相信白玉染說的過繼的法子,之前那佛光寺住持讓他修佛積攢功德,那應該就是能稍微化解點的。他也知道,但凡有大作為的人,都命定不凡,可別人不一樣的。或許也就是他這帶着凶煞的命格,又娶了魏音姑,才能封侯拜相。
「啥貴不可言?還封侯拜相!?這是啥時候算的?」趙氏拔高聲音問。
白老大不得不說出來,「是二郎和音姑定親的時候,都以為二郎是中邪......我就請了塵封道長,他推算的八字。說音姑的命,貴不可言。二郎鴻運之照,災厄已過,娶了音姑能封侯拜相。」
魏華音都不知道竟然還有這一出。
趙氏也嫉妒壞了,那時候就算出來了,魏音姑這個小賤人貴不可言,娶了她能封侯拜相!?
白老三也生出一種後悔的妒怒。
白承祖擰着眉,「等明兒個再去佛光寺問問,看情況怎麼樣了!」
「好!」白玉染完全不怕,他命帶的凶煞,會有音寶兒給他化解。他要的只是音寶兒,只要能守護着她安穩終老,他不會煞別人的!
只一天的時間,村里很快就流傳起,當初白玉染娶魏華音之前,白家悄悄找了道士,本想驅邪,沒想到算出來魏華音的命貴不可言,白玉染娶了她能的封侯拜相!
眾人譁然,又覺的是真的。不然她的運氣總是那麼好,跟她一塊上山抓蛇都能抓到,釣個魚能釣一筐,她做個啥也都能掙錢發財,運氣好到,跟她一塊的人都能好運。
還有人把張景軒和劉奕跟白玉染一塊趕考的事也拿出來,聯繫上了。白玉染娶了魏華音之後才說要念書科考,當真就靠了秀才功名,還是廩生。
去考鄉試,直接摘了頭名解元,接着就連中三元,現在成了狀元,還做了京官!
而和他一塊去科考的張景軒,劉奕也都中舉,中進士,也都成了官了!
這事是白家在剛定親的時候找道士算的,也不可能會有假的。
羨慕聲此起彼伏,那說魏華音走運,嫁給白玉染成了官夫人的,也都說起白玉染走運,能娶了魏華音,以後還能封侯拜相,這可真是貴不可言!
白承祖和白老大,帶着白玉染又去佛光寺,這次跟着一塊去的還有三房的人,白方氏。
到了佛光寺,魏華音以小日子來了,沒有上去,等在山門下。
住持慧悟大師接待他們一行人,「阿彌陀佛,恭喜狀元郎!」
「幸虧本官當時機靈,沒有被你們抓着出家,今兒個才能考中狀元功名!」白玉染不客氣道。這個老禿驢,和唐鳳初那狗賊一個鼻孔出氣的!
慧悟大師笑呵呵的,「狀元郎當有今日之威風!他日更是前途不可限量!」
趙氏嘴快的問他,「前途不可限量是啥意思?是他娶了魏音姑命貴不可言,以後真能封侯拜相?」
白承祖厲眼橫過去,不看場合地方,容得到她先插話!?
慧悟大師問人,「不知狀元夫人可來了?」
「你那麼能,算不到嗎?」白玉染問他。
慧悟大師笑的慈悲,「請狀元夫人登山即可!」
「她身子不便,你只管算我就行!」白玉染深深盯着他。這老禿驢若算出音寶兒來歷,唐鳳初那個狗賊肯定聞風過來。
慧悟大師也不強求,不過當真算出他若過繼,能削弱命中凶煞,「此前讓狀元郎修佛百日,亦是同樣的意思,每年修佛百日,可削弱凶煞之氣。」
他一天佛都沒有修過,一日寺廟都待不住,更何況每年修佛百日!白玉染還是那句話,「我又不出家當和尚!我還有娘子呢!修佛是肯定不會修的!」
白承祖最關心的事是過繼,「大師!你看如果不過繼,能不能有其他辦法?」
「此事也不必太過強求,事出有因有果,阿彌陀佛!」慧悟大師念了句佛號。
又開始裝高深!不就是看出誰死就是誰該死嗎!白玉染暗自翻了一眼。
「那這凶煞之氣的影響呢?」白承祖鬆了口氣,不用強求過繼,那自然是不過繼了。
「狀元郎命中擢貴,這凶煞目前有弱化之勢,暫時影響不會太大。此物送給狀元郎佩戴,可保心寧平安!平日裏也可手抄佛經,亦有益處。」慧悟大師笑着把一串佛珠送過來。
「只有幹過虧心事的才吃齋念佛呢!」白玉染眼神有些不善。這老禿驢!見他中了狀元,就改口了!看了眼那佛珠,是他慣常戴的,不想要。
白承祖催着他接過來,感恩戴德,忙給道謝,又大方的捐了一袋銀錁子的香油錢。
白老大和李氏也都鬆了口氣。
白方氏看說的雖然沒有假,但根本也不是非得必要的,又是一肚子氣。
「二郎!你平日裏閒暇,多抄抄佛經!大師說了這個有益處呢!」李氏出了山門就勸他。
白玉染看着山門下的人,臉色瞬間陰沉,不善的叫她,「音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