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空沒和他開玩笑。
他認真的。
陳陽太能感覺到他語氣中的認真了。
「結婚生子,好好過日子,修道什麼的,不適合你。」今空說道。
根本就不理會陳陽憋了半天的吐槽欲。
玄真和玄玉,一臉同情。
「師叔,我真的沒事。」
陳陽嘆着氣,他知道師叔關心自己。
倆老頭現在守着上方山,平時也不能下山,自然就不能一指陪着陳陽,保護他。
讓他還俗,成家,這是他們所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然而,陳陽覺得他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自己已經是築基了啊。
兩位師叔,好像也就是築基吧?
應該是吧。
雖然倆人沒在他面前表現過什麼,但陳陽印象里,他們貌似也就是這個段位。
要不然的話,之前也不會被柳山遺壓制。
「玄真,一會兒下山去聯繫。」
今空沒理他,又吩咐一遍。
玄真看看陳陽,哦了一聲。
陳陽徹底無奈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
婚姻大事豈同兒戲?
豈能如此草率?
關鍵是,他不想娶妻生子啊。
早知道師叔會是這個反應,他就不說了。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玄玉一旁偷笑,陳陽瞪他一眼,咳嗽一聲,一臉正色道:「師叔,師父曾對我說過,遇事不能逃避。哪怕危險就在跟前,也要挺直腰杆面對。」
「如果因為我可能是靈修,就去還俗,就去逃避,那我有什麼資格做道士?有什麼資格做師父的弟子?有什麼資格做師叔的師侄?」
今空皺着眉,他說的……很有道理。
無形之中,就把自己的形象給提升了起來。
「師兄這麼說過嗎?」今空自言自語。
腦海里浮現出師兄的形象。
似乎,的確很符合師兄的性格。
說出這種話倒也不奇怪。
陳陽心想,師父肯定沒說過。
這麼多年,他都沒有教過我修行,怎麼可能會對我說這種話?
但必要時刻,把師父搬出來,無疑是最好的選項。
今空天不怕地不怕,也沒見敬過誰。
但唯獨對那未曾見過的師祖,以及師父,卻是相當的尊重。
就算他們已經仙逝,這時候以他們的名義來說事,也能起到相當不錯的效果。
「在山上待着吧。」今文道:「還俗就算了。」
「師叔。」陳陽道:「我過幾天肯定得下山,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什麼事情比你的安危更重要?」
「我要振興道門。」陳陽的臉上,此刻散發着迫人的光輝:「我要讓道門,超越佛門。若天下香火有二,第一便是道門!」
「這孩子……」
今文搖搖頭,忍不住嘆氣道:「年紀輕輕的,怎麼就瘋了?」
陳陽:「……」
今空沉吟兩秒,說道:「玄陽,師兄有沒有教過你,做人不要眼高手低,要務實。」
言下之意,你別白日做夢。
「這不是眼高手低,這是我的目標。」陳陽搖頭,認真的模樣,讓幾人略有些驚訝。
來真的?
可是,這個目標,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完成的。
至少,在他們有生之年,是不可能看見的。
嗯……玄真或許能看得見。
今文突然來了興趣,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計劃?」
陳陽道:「第一步,先成為江南道協的會長。我現在人微言輕,有很多想做的事情,都無法實施。道協會長,是我必須要走的一步。」
「這倒是不難。」今文點點頭。
「難。」玄真說道:「江南的幾座道場,對玄陽並不友好。」
他將那幾座道場,對陳陽曾經提過的要求,告訴兩人。
聽完後,今文說道:「這麼看的話,雲台山守山的名額,對你的意義,不算小。」
如果陳陽無欲無求,那麼不管什麼樣的榮耀,哪怕是讓他成為全世界英雄這樣的榮耀,對他而言也是可有可無。
但現在,他如果想要做道協的會長。
若是江南幾座道場不願意支持,他就只能走第二條路線。
也就是所謂的群眾路線。
獲得道場之外,道門其他人的支持。
但這一點並不容易。
他們對江南道門不是很了解,如果把江南當成京城,他們覺得,陳陽基本上沒有希望。
守山,可以增加他的資歷,算作他的貢獻。
不過貢獻也是有限的。
兜兜轉轉的看來,不管陳陽怎麼做,都不太可能拿得下道協會長的位置。
可是,他們從陳陽的眼裏,看見的是希望。
這種帶有打擊的話,他們一時難以說出口。
「玄玉,去燒鍋。」今文打破沉默,踢了玄玉一腳。
「你再踢我我生氣了!」玄玉跳起來,一臉氣憤。
真當泥人沒火氣的啊。
踢一腳兩腳就算了,還踢,還特麼踢!
今文看看他,沒說話。
下一秒,一腳踢出,把他直接踢了進去。
……
穹山,距離上真觀大約兩公里外的山裏。
這裏有幾座新建的屋子,土木結構。
屋子外面有菜園,也晾曬了一些肉乾。
幾個年輕人在屋外練拳,或是練劍。
還有幾個老人,圍着爐子坐着聊天。
另外幾間屋子走出來了幾個年輕人,朝着這邊看了一眼。
「小解啊,吃了麼?」一個老人問道。
解守郡搖搖頭:「一會兒隨便吃點。」
老人道:「沒吃就過來,去菜園弄點菜,待會兒一起吃。」
解守郡拒絕道:「不用……」
「讓你過來就過來,誰不認識誰啊,還裝矜持。」
一個練劍的,五大三粗的漢子,收了劍,一身汗水的走過來。
解守郡道:「我……」
「行了,別你你你了,挖菜去。」
「哦。」
解守郡沒有再拒絕了。
漢子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坐在老人身邊,說道:「師父,我的劍法好像又有長進了。」
老人嗯一聲:「不錯。」
沒一會兒,解守郡幾人從菜園回來了,手裏的籃子裝滿了菜。
「小明前輩……」
「割塊肉,燉一鍋。」老人指着屋檐下掛的肉說道。
「哦,好。」
解守郡幾人動手能力很強。
別看他們是道門真人,但還真不是那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
畢竟,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在山裏面,得自己找東西吃。
他們要是哪天沒了道行,放在現代社會,也能做一個戶外求生的主播混飯吃。
半個多小時後,菜香味飄出來。
老人站起來:「吃飯了。」
老人便是蔣小明,五大三粗的漢子自然就是王仙芝。
也就是他們,才能在穹山分一塊地修行。
這是陳陽給他們的特權。
至於解守郡,他們幾個是道門的真人,但和陳陽的關係一般。
最好的時機沒趕上,自然別想什麼都不付出就去道場修行。
沒那個說法。
陳陽也不是做慈善的。
不過穹山的環境很不錯,這片山區,雖然比不上道場,但也非常不錯了。
最主要的是,安全。
就是修行資源太匱乏了。
存了快一年的錢和資源,已經被他們用的差不多了。
而穹山有狼王,很安全,所以他們也別想在這裏去找妖。
吃完飯,幾人正收拾碗筷,王仙芝忽然抬頭看向遠處的林子。
自從修煉了驚鴻劍譜,他的感官比起解守郡幾人,要更加靈敏。
「有人。」
大家看過去。
很快,他們也聽見了腳步聲。
三個穿着運動服,大約二十五六歲左右的男人,向這邊走過來。
從衣着無法判定對方的身份。
但是能找到這裏,且一看就是奔着自己來的。
足以說明,對方不是普通人。
「蔣前輩,楊前輩,張前輩。」
來人走來,對蔣小明三人行禮,客客氣氣。
從他們的禮節,便是瞬間分辨出,這四人,乃是儒教的弟子。
奇哉怪也。
他們與儒教,向來沒什麼交集,彼此也就比陌生人要熟悉一些,但也談不上多熟悉。
卻是今天前來這裏找自己。
蔣小明問:「找我?」
男人微笑,指了指一旁的王仙芝。
頓時,蔣小明幾人臉就黑了。
王仙芝也沉着臉:「找我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情。
他一個在仙門都不怎麼有名氣的傢伙,這段時間卻頻繁有人找上門來。
除了與劍譜有關,還能是什麼?
男人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易,舟山孔廟弟子。」
王仙芝不耐煩道:「有事說事。」
王易道:「中嶽廟那個敗類,當年騙走了我的師姐,還偷走了我們孔廟的香火錢。師父他們查詢多年,一直沒有收穫。」
「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王兄,你知道我為什麼來。」王易道:「你修煉的劍譜,來自金華觀。而這劍譜,當年也是被那個敗類一併帶走了。」
「其實我沒有惡意,先前來找你的人,也都沒有惡意。我們都受過那個敗類的傷害,來此找你,只是希望你能配合一點,將你知道的,告訴我們。」
「抱歉,我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王易道:「那請問,王兄的簡譜,是從哪裏得來的?」
「撿來的。」
「好,請問是從哪裏撿來的?」
「無可奉告。」
「王兄……」
「我們倆不熟。」王仙芝道:「對於你們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也請你們理解。」
王易道:「王兄,你真不願意說?」
「我說了,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王易點了點頭,說道:「王兄,你可考慮清楚了,我今天是抱着極大的誠意來的。如果你告訴我,日後你有任何要求,我孔廟都會盡全力的滿足。但你若是知而不說,那……」
後面的話他沒說,此處留白,明顯有幾分威脅的語氣在裏面。
這讓王仙芝很不爽。
「那什麼?威脅我?」
王仙芝哼道:「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你指望我能告訴你?」
「王兄承認了?」
「承認你大爺!」
王仙芝道:「該幹嘛幹嘛去,別來騷擾我。」
「呵呵。」王易看着他插在一旁地上的長劍,目光一轉,說道:「王兄,不如這樣,你我打個賭,如何?」
「不打。」
「先別忙着拒絕。」
王易說道:「你與我切磋一二,若是我輸了,我告訴你一處地方,那裏有幾株很不錯的藥材。另外,我再拿出一具無垢境的大妖屍體。」
「若是你輸了,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知道的信息。」
「如何?」
王仙芝眸光微動,顯然是有些動心了。
最重要的是,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
幾個月的時間,驚鴻劍譜,不鎖修煉到了極致。
但實力至少也提升了有數個層次。
以他現在只開兩竅的道行,加上驚鴻劍譜,就算是無垢境的修士,也不敢說能贏他。
這時,蔣小明忽然開口:「你們回吧。」
言下便是拒絕了這份賭約。
王仙芝卻道:「好,你要切磋,那就切磋。」
「閉嘴!」
蔣小明呵斥一句。
王仙芝道:「師父,沒事,我能贏。」
換做以前,這種賭約就算誘惑再大,他也不會答應。
可是現在,他必須要答應。
因為驚鴻劍譜的關係,他就像古時候的深閨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生怕出了遠門,被人給抓住,逼他說出驚鴻劍譜的信息。
他不知道,有關於此事的波及和影響,究竟要持續多久。
如此處境下,他只能待在這裏修煉,不能出去。
修行的資源,自然也就無法獲得。
不僅僅是他,蔣小明也是如此。
更何況,他也不希望已經一把年紀的師父,還要為了自己的修行資源,而奔波勞累。
既然他們願意拿出好東西來當做賭注,那王仙芝就接下來。
等這裏的消息傳出去,其他人看見希望,或許也會效仿。
如此一來,修行的資源,便是不會再缺了。
「王兄答應了?」王易心頭一喜。
來此之前,他便是考慮過這麼做。
他知道,許多人都在這裏吃了閉門羹。
想從他的嘴巴里得到信息,顯然不容易。
於是他路上分析了很多。
甚至將王仙芝的身份調查了個底朝天。
最後才想到這個辦法。
一個出身普通的仙門弟子,沒有背景,沒有資源,什麼都沒有。
而現在,他雖然很自由,但這份自由是相對的。
得到了驚鴻劍譜,以後的日子裏,他只能在一片固定的區域活動。
如此一來的話,他以後怎麼辦?
資源對修士的重要程度,相當於金錢對普通人。
沒有資源,只靠自身去修行,最正常的結果,就是寸步不進。
所以,他拿出這些東西,試圖誘惑。
很顯然,他成功了。
「那什麼藥材我不要。」
王仙芝搖頭,伸出兩根手指:「兩具開竅的屍體,同意,我就和你打,不同意,自己走,恕我不送。」
「好。」
王易一口答應。
不怕他不提要求。
兩具屍體,他們舟山孔廟,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蔣小明緊緊皺眉,沒有再出聲。
王仙芝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好說什麼。
「師父,我能贏。」
王仙芝低聲道:「事情總得改變,要不然我一直被困在這裏,以後怎麼辦?我可是要超越陳玄陽的男人!」
蔣小明看着他,半天蹦出一句話:「人貴在自知。」
王仙芝:「……」
什麼意思?
我怎麼就不自知了?
鹹魚都能有夢想。
我還不能有點野心了?
雖然難度大了點。
但是不把目標定的高一點,哪裏來的動力?
唉,師父他不懂我啊。
「王兄,請。」
王易走出百米,大聲喊道。
「來了。」
王仙芝提着長劍走過去。
他不知道王易什麼道行,但就算他比自己弱,王仙芝也不會輕視。
這事關到他是否能得到資源。
也關係到,他日後的修行,能否靠這些人支援。
所以,這一場,他不能輸。
兩人站定。
拱手後,王仙芝道:「來吧。」
他持着劍,盯着王易。
先不動,先看看王易到底幾斤幾兩。
他要是築基的話,那王仙芝也不打了。
該幹嘛幹嘛去。
總不能明知道打不過還打,這是煞筆。
王易騰出右手,虛空畫下一個字。
字從空氣中凝結顯現。
頓時,空氣開始震盪,四周有狂風起,向着王仙芝捲去。
「以筆為符麼?」
儒教的手段他領教過。
以自身為媒介,溝通天地,調動自然之力,以做殺敵之效。
與道門符篆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又不需要符篆那樣提前制符,省去了很多繁瑣的步驟。
他動手一瞬,王仙芝已經提着劍沖了上去。
上來就是一劍。
實力一點也不藏着,一劍直接斬下來。
凝練的劍芒,讓解守郡等人看的驚嘆羨慕不已。
至少也他們與王仙芝差不多的道行,還無法斬出如此凝練的劍芒。
「噗!」
劍芒迎風而斬,王易抬手輕點,山間雨露凝結出一道水幕。
卻是沒能攔得住。
一劍之下,雨幕被斬碎,打濕了王易的衣服和頭髮。
同時,這到劍芒,也斬在他的身上。
將他斬的倒飛十多米。
王仙芝張了張嘴,其他人,也微微張嘴。
場面一度非常的尷尬。
這傢伙……
怎麼這麼弱?
虧的王仙芝還如臨大敵,不敢小覷。
可到頭來,弱的簡直讓他想吐槽。
就這樣的實力,竟然還敢提出賭約?
王仙芝心裏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師父的私生子,要麼就是以前收的徒弟?
要不然的話,怎麼會這麼大方,拿着孔廟的資源,免費送給自己?
他忍不住沉思。
師父什麼時候背着自己,偷偷收的徒弟?
於是,他下意識看向蔣小明。
後者瞪他道:「看我幹什麼?誰叫你下手這麼重的?無禮!」
「哦……」
王仙芝更確定了,這貨絕對就是師父偷偷收的徒弟。
要不然能這麼維護?
他走過去:「你沒事吧?」
「咳咳。」
王易武者胸口,運動服被割開了,胸前一個好大的血口,看上去很嚇人。
不過也就是看上去嚇人。
實際上,這一劍已經被雨幕阻隔了大部分的威力,落在他身上已經沒什麼殺傷力了。
要不然就他和身體,真敢硬接,就不是一刀傷口這麼簡單了。
估計能直接劈成兩半。
與他同來的三人,急忙將他扶起,看着他血粼粼的胸口,皆是憤怒道:「王仙芝,你至於這麼下狠手嗎?」
王仙芝道:「刀劍無眼,而且他不是沒死嗎?」
「你!」
「好了。」王易虛弱道:「技不如人,別把臉面也丟了。」
「答應你的賭注,等我傷好就送來。」
「行。」王仙芝點點頭,說道:「你等我一下。」
他轉身進屋。
幾人不解。
很快,他出來了,手裏拿着一個塑料瓶,遞給王易:「這是療傷藥,效果很不錯。」
王易愣了下。
他主動挑戰,輸了,對方還送他療傷藥?
王易的心裏,竟然有一絲感動。
「謝謝。」他接了過來,真誠的道謝。
王仙芝笑着道:「別客氣,你傷早點好,也能早點給我送過來。」
王易:「……」
他沒再說什麼,被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
等他們走後,王仙芝立刻問道:「師父,他是不是你徒弟?」
「嗯?」蔣小明一臉問號。
什麼玩意兒?
「不是?那是你私生子?」
「啪!」
蔣小明給他腦門一巴掌:「胡說八道什麼東西?」
王仙芝摸着頭道:「都不是嗎?那他怎麼這麼好心,給我送資源?」
「我……」蔣小明道:「你這麼一說,是有點奇怪。」
要是王易知道,他們有這種想法,估計能鬱悶的吐血。
但這真不怪他們這麼想。
哪有明知道技不如人,還主動挑戰的?
這也就算了,還特麼的把堵住調的這麼高。
沒切磋之前,王仙芝心裏是嘀咕的。
他甚至都覺得,這個年紀不大的王易,會不會是扮豬吃老虎的築基大修士?
要不然,怎麼能有如此自信?
誰曉得,會是這麼的弱雞。
反差太大,導致他們認為,一定有蹊蹺。
事實就是,沒有蹊蹺。
什麼都沒有。
他就是對自己有一股迷之自信。
第二天。
王易與王仙芝切磋的消息,小範圍內傳開。
最先得知消息的,是金華觀。
其次,是中嶽廟。
當年被傷害最深的,就是這兩家道觀。
但截至目前為止,這兩家道觀,都還沒有派人前來。
主要還是因為,那段時間,剛剛好趕上了道場分配。
陳陽一個人解決了江南道門的分配問題,且擁有五座道場。
而他與王仙芝,關係又不錯。
所以那段時間,沒有多少人來找王仙芝的麻煩。
之後明一幾人與南崖的事情被報出,他們又繼續等。
一直等到這幾天,才逐漸有人來找。
而這一天,中嶽廟,金華觀,以及另外幾座道觀,武館,寺院……
總之,都是當年被此事波及的人,一同來了穹山。
當浩浩蕩蕩的人群,出現在屋子外面的時候,王仙芝預感到,事情好像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