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原辰飛的爆發,西西那提放聲狂笑:「很好,不愧是被諸神矚目之人。但是這依然不夠!」
當原辰飛突破時,西西那提也開始出現變化。
他的氣勢開始飆升,全身上下盛放出恐怖殺戮之意,仿佛只是對視一眼,都能被其殺死。
這一刻的西西那提,才是真正意義的殺戮之神。
手中劍揮出,死亡之光切割大地,瞬間犁出一片深淵裂縫,看得夏凝等人目瞪口呆。
媽的,這超限的有些過了吧?
原辰飛卻沒有就此提出任何反對,反而長聲道:「夏凝,你們去幫飛宇,我去緋紅寶石礦區!」
「明白!」夏凝等人轉身往傳送石陣跑去。
同時原辰飛已再度傳送,沒有傳送之光,他已直接出現在緋紅寶石礦區,卻不是出現在傳送石陣點,而是直接出現在那隻超脫級異獸身上。
那是一隻燮牛,整個礦場據點已經在它的攻擊下全面被摧毀,只剩下一些獨眼巨人還在堅守。
當原辰飛和西西那提出現時,那燮牛已經在啃礦了,對它來說,獨眼巨人就象一群跳蚤,甚至不值得過多關注。
但就算不關注,每一次的噴塗呼吸,牛尾輕甩,都能帶走一批獨眼巨人。高大的身軀,強壯的力量是獨眼巨人賴以稱雄的資本,但是面對超脫級巨獸,反而只是讓靶子變得更大,更容易被攻擊到。
不過當西西那提和原辰飛出現在它的背上,這個傢伙就開始不淡定了。
因為原辰飛的攻擊總是能帶到它。
怪誕領域下,所有攻擊都是範圍攻擊。原辰飛根本不需要刻意針對燮牛,只是在和西西那提的戰鬥中,隨意飈灑出的劍氣就能傷到燮牛。有趣的是他可以肆無忌憚的釋放自己的力量,西西那提卻不能。因為他不想幫原辰飛擊殺超脫級怪獸,所以反而收斂的自己的攻擊。
這使得在戰鬥氣勢上,竟然是原辰飛更勝一籌。
這刻原辰飛全力戰鬥,出手大開大闔,每一次攻擊都全力擊發。
當他們在平地戰鬥時,大地開裂,河水倒流,山峰崩塌,城市潰亡,而當他們在燮牛背上戰鬥時,所有這些傷害就都由那燮牛承受了。
它瘋狂嚎叫着,一股股湍急的黃色氣流涌動而出。
原辰飛不斷發動空間跳躍,西西那提也緊緊跟隨,大如山峰的牛背上,就見兩人縱橫跳躍,刀光劍影揮動,快到甚至看不見人影。
刷!
一片刀光擦過原辰飛的身體,原辰飛身上已濺起血光。
西西那提肆意揮刀:「你的想法還是太多了。真正的戰鬥,應該是專注的,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目標之上!」
原辰飛朗聲長笑:「世界這麼大,值得關注的事很多。只關注一點,就不怕錯過其他嗎?」
他本是隨口一句,沒想到西西那提竟是一怔,出手都為之緩了一緩。
他低聲道:「他也是這麼說的。」
嗯?
原辰飛不解。
刀光再起,如長虹貫日直指原辰飛。
西西那提已道:「也許你們是對的,專注可以讓你強大,卻永遠無法走上真正意義的巔峰。但至少在這裏,在現在,面對我還是認真些的好!」
他說着又是一刀。
這一次,刃鋒無光,卻帶着強烈的死亡氣息。
原辰飛不得不再次空間傳送:「也許吧,看來我的突破還沒有達到你的要求。」
「你要學會變得更強,就得學會超越自己!」西西那提狂吼道。
是啊,超越自己,不要給自己設限!
原辰飛從沒想過自己會在一天之內連續數次提升。
但是神之對決,能打敗神的唯一方法就是這個。
需要爆種,需要晉升,而且需要不止一次!
神就是限制!
打敗神,就是突破這限制。
只是就算要爆種,要超限,原辰飛也有自己的方式。
他盯着西西那提的刀光看,喃喃道:「你有弱點。你先前運用思觸力量太多,而你這具凡人的身軀已經開始承受不住了。」
「還是那套攻敵必救的做法嗎?這可不是晉升之道!」西西那提狂暴呼喊道。
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他喊道:「諸神在看着你,在期待着你!而你,卻只會用那種方式來解決問題嗎?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你錯了,西西那提大神。我的確是在提升自己,晉升自身。」原辰飛回答:「只不過不是你想的那種方式。」
「嗯?」西西那提不解。
原辰飛手中劍劃了一個弧形,斜斜向西西那提刺去。
但就是這看似普通的一劍,卻讓西西那提感受到一種奇怪的威脅感。
鏗!
碰撞脆響中,西西那提竟然被擊退了一步。
這是戰鬥以來,西西那提第一次被正面擊退。
他不驚反喜:「你在進化自己的超感應?」
強大的感應能力,可以預判對手,但同樣有着發展的潛力。只是一直以來,原辰飛走的是催眠與馴化路線,並沒有進一步提升超感應。
但現在,他真正開始提升了。
思觸的力量運用,在停滯已久的超感應方面終於邁出了一大步。
正如原辰飛所說,這同樣是進化,是晉升。
只不過晉升的不是更強的力量,而是更精細入微的洞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性,原辰飛的特性不是硬戰。他的自身戰力只適合對付眾多弱小目標,在面對個體強大的目標時,他更擅長的是運用計算,察敵,針對弱點出手,而不是一昧的依靠爆種,增強力量來對抗。
既然打敗神需要他爆種,那他就爆,可爆的還是進一步的入微之能。
這一刻在原辰飛的眼裏,西西那提是透明的。
沒錯,是透明的。
四維空間下,所有的空間摺疊,物質也是摺疊的,從四維領域看去,甚至可以直接看穿部分物質內部。只是摺疊也有自己的規律,原辰飛還未做到突破這點。
但是現在,隨着他超感應的強大,結合新突破的空間之能,他終於能夠看到了,感受到了。
他能看到,眼前的西西那提,其實就是一團神力本質凝結而成的軀體,在這軀體中,神力以一種特殊的方式流動着。
他甚至能感受到其規律。
掌握了這規律,他就能知道西西那提出手的弱點。
當他一劍擊出時,正是對手舊力既去,新力未生之時。
這說起來有趣,竟是和老派武俠的特性一致。然而事物本就是如此,在從簡單到繁瑣,再從無盡繁瑣中回歸原本的質樸,除了力量的本質,其他都是一樣的。
所以就算是神之化身,也有力量不接的時候。
這連接是如此短暫,細微,難以察覺,但原辰飛感覺到了。
所以他出手,每一劍都對着西西那提出手的薄弱環節猛攻,西西那提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被壓制了。
他不怒反喜,哈哈大笑:「不錯,不錯!你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這是很好的能力,繼續發揮吧。」
「我的主路線依然是催眠術,只是可惜對您沒用。」原辰飛回答。
「那就讓它變得有用。現在的你,也只是能持平而已,你要做的是打敗我!」西西那提大喊。
他竟是無比迫切着對手能打敗自己。
「可你不是生命,你的凡軀是神力所化。」
「思觸無所不能!超越一切!」西西那提大喊:「讓有理進入無理,即為吾等之追求,你還不明白嗎?」
讓有理進入無理?
原辰飛的瞳孔放大着。
是的,思維定式害死人。
也許是因為他習慣了利用規則,而不是打破規則。
但是西西那提的一次次提醒,卻讓他明白,在思觸的影響下,一切皆有可能。
但是下一刻,原辰飛又搖頭:「不,不對!宇宙萬物,皆有法則。即便是思觸,也有自己的極限,否則就不可能存在那麼多神!」
西西那提再次滯住。
他沒有否定原辰飛的說法,只是不斷揮刀,叫道:「這是吾等萬載以來確認的真理!」
「但還不夠!」原辰飛大喊:「如果真是這樣,你們就不需要全知族,甚至不需要諸神遊戲……這不僅僅是遊戲,你們在追求什麼?對嗎?」
這是第一次,原辰飛就諸神遊戲的本質,向諸神發出質疑。
西西那提哈哈狂笑:「是追求,也不是追求。就連諸神自己都未必明白,不過你能意識到這點,很好!既然你堅定的認為思觸不能解決一切,那就走自己的路。但是現在,你依然需要依賴思觸來戰勝我!」
「那也未必!」原辰飛突然高舉戰刃劈下:「我討厭一切無理之說。萬事皆有定理,過度依賴思觸,就會失去對事物洞察的能力。思觸,是手段,但不是唯一的手段!」
說着他突然狂喝起來,身軀暴漲。
砰砰砰砰!
除相位甲蟲外所有的戰寵同時爆裂。
死亡馬戲!
天魔解體!
原辰飛的力量已飆升到極致。
他面目猙獰,力量狂飆:「就讓我用系統內的力量,挑戰一下思觸之力。以有理對決無理!」
刷!
戰刃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