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先生。」
陳川沖蔚時微微點頭。
蔚時盯着他,頗為奇怪,他知道這個人一直跟着自己,可是他從來不會幹涉自己的事,好像只是看着他。
他這麼做,肯定是得了那個人的指令。
可是他今天怎麼……
難道是她回來了?
蔚時下意識的往陳川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瞧見人群分開,女生從人群中走來。
面色冷然的女生穿着制服,肩上披着同色的風衣,雙手插兜,緩步走過來,行走間,風衣向後揚起凌厲的弧度。
不知是被她那身衣服所震懾,還是被她那身氣質威懾,大家主動給她讓路。
那架勢頗有的大佬出街,路人迴避的瀟灑霸氣。
待她走過,人群里隱隱有了低語聲——
「女生穿制服也這麼帥?」
「我是第一次見女生能把這身衣服穿出這樣的感覺,好多男生都穿不出來啊!」
「我以後也要進聯盟軍,真的好帥。」
「她誰啊?」
「好像是……梁初箏?」
「????」
那個死而復生的聯盟英雄?眾人連忙翻出星網上的資料對比一下面前的人,好像還真是……
她怎麼到這裏來了?
初箏在距離事發現場兩米遠的地方站定,目光輕輕一挑,隨意的落在松哥等人身上。
松哥瞧初箏那身裝備,自然而然就慫了。
這踏馬是個督察啊!
聯盟軍里的督察,可比外面這些人的職位高出不少,而且人家有實權,哪裏像有些人名頭聽着好聽,結果屁用沒有。
初箏:「你欺負他?」
「沒……沒有!」松哥搖頭:「我只是想請他出去玩兒,對,請他出去玩兒,我們是同學,我怎麼會欺負他。」
初箏眸光微冷:「用剛才那樣的方法請?」
「……」
幾個瑟瑟發抖。
他們早知道蔚時認識這樣的人,哪裏會找他麻煩?
明明說他是個沒什麼背景的人,怎麼突然間冒出這麼一尊大佛給他撐腰了?!
松哥心底又怕又慪。
初箏語氣冷厲:「道歉。」
松哥沒什麼遲疑,立即轉向蔚時:「對不起蔚時,我們不是有意的,請你原諒我們,我們保證以後不敢了。」
蔚時:「……」
蔚時被這麼多人看着,不太適應,生硬的憋出幾個字:「算了。」
反正剛才他已經打回去了。
「陳川。」
「小姐,這裏交給我吧。」
初箏點頭,看向神色陰晴不定的少年:「走了。」
蔚時:「……」
這麼多人瞧着,蔚時騎虎難下,最後咬咬牙,跟上初箏。
-
懸浮車隔絕了聲音,裏面安靜仿佛可以聽見心跳聲。
距離上次一別,已有大半年時間。
此時再見蔚時竟覺得自己對她沒有多少陌生感,反而越發覺得熟悉。
蔚時打破這靜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聯盟軍的事不會隨意向民眾公開,所以蔚時並不知道聯盟軍的動向。
「前幾天。」
前幾天……
已經回來好幾天了啊。
難道這幾天他沒怎麼發現陳川的蹤跡,原來是她回來了。
蔚時:「你為什麼一直讓那個陳川跟着我?」
初箏反問:「不能跟?」
蔚時:「你在監視我是嗎?」
初箏:「你知道,不也沒趕走他?」
蔚時:「……」
是啊,他知道陳川一直跟着自己,可他沒有趕走他。
為什麼呢?
「你有沒有事是想讓我做的?」蔚時覺得是因為自己欠着她事情,讓他此時束手束腳的。
「我想讓你做的,你做不到。」想和你做點404的事呢。
「那就換一個我能做到的。」
蔚時壓根沒問什麼事他做不到,直接給初箏來這麼一句。
初箏吸口氣,鎮定道:「其他的事不需要你做。」跟我斗!
「……」
蔚時依然沒問他做不到的事,是什麼事。
他不再出聲,扭頭看着窗外掠過的光影。
帝都星的天氣這段時間反覆無常,前兩天還很熱,這兩天卻已經降溫到幾度,蔚時穿得輕薄,坐了一會兒,身體覺得冷,雙手下意識的環住胳膊。
初箏瞥見他的動作,扯下身上的風衣,披風到蔚時身上:「怎麼穿這麼單薄?」
蔚時:「……」
風衣裏帶着女孩兒的溫度,瞬間帶來一陣暖意。
蔚時不知為何,伸手握了一下風衣邊緣。
風衣是軍團里統一發的,並沒什麼特別,可是蔚時卻覺得面料有些柔軟,還帶着溫度。
他一時間竟沒有任何動作。
風衣本就寬大,蔚時身體依然削瘦,披着倒也不顯得小。
他把手縮進風衣底下:「你要帶我去哪裏?」
初箏翹着腿,雙手交疊放在腿上,聞言,餘光睨他一眼:「你現在才問,不覺得晚了?」
「……所以我們去哪兒?」蔚時並不接她的話。
「陪我吃飯。」
女孩兒聲音平靜冷淡,好像這是一句十分平常的話。
蔚時竟然真的有些心動……
蔚時眉梢壓低,低垂的睫羽顫了顫:「我還有事……」
「蔚時,陪我吃飯。」
「我真的有事。」
「好,先辦你的事。」
「……」
初箏安慰自己要『寵』着好人卡,不能動手之後,『貼心』的問:「你想去哪兒?」
蔚時看着初箏那樣,總覺得她想要弄死自己。
「……吃飯吧。」蔚時放棄掙扎。
「好。」早這麼乖不就好了嘛。
-
懸浮車停在瑞斯酒店,陳川竟然已經候在門口:「小姐,蔚先生。」
蔚時將身上的風衣取下來,想還給初箏,可見初箏走在前面,他只好將衣服搭在臂彎里。
初箏一邊往裏面走,一邊問蔚時:「有什麼忌口的可以說?」
蔚時:「我什麼都可以。」
初箏真誠的建議他:「你可以挑剔一點。」這樣比較花錢。
蔚時:「……」
能吃飽就行,挑剔什麼?
餐廳在頂樓,全景天窗,一個客人都沒有。
蔚時打量四周:「為什麼沒人?」
瑞斯酒店在帝都星非常有名,就算不住酒店,也會有人來這裏用餐,每天預約名額還有限。
回答的是跟在後邊的陳川:「今天不對外營業。」
蔚時下意識的問:「為什麼?」
「不適合有外人在場。」初箏離開椅子,示意蔚時請坐。
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