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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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兄兄長

    關靜好不止長的好看，打從十三歲那年差點被嫂子活生生餓死之後，她的那雙眼就突然可以『看到』別人心裏在嘀咕什麼。

    就像如今，她對着菱花鏡坐着，那鏡子中映出她的臉來，蜜桃似嬌嫩欲滴得臉，天生的笑唇，搭上一雙眼微微挑着，十足的狐|狸|精|長相。

    &娘長的可真好看，這天下怕是再沒有姑娘這樣好看的女子了，您可真有福氣。」站在她身後為她梳頭的奴婢巧蓮滿臉奉承的誇她。

    她便從那菱花鏡里去看巧蓮的眼睛，看到巧蓮心裏的另一番話：長的再好看又怎樣？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狐|狸|精，出身還不如我呢，老爺買她來也就是看上了她這張臉，把她當個好看的物件兒送給達官貴人玩樂，還真以為爬上了太子的|床就能飛上枝頭了？如今太子倒台還不是多虧老爺仁善把她救了回來嗎？還真以為老爺會娶她這樣的女人？也不嫌自己髒，狐|媚|子禍>

    關靜好在那鏡子裏笑了一下，她才不生氣，打從她能看到人心裏的話那日起，更難聽的話她都見識過。

    就像她的親大哥一面說着，「你是大哥唯一的親妹妹，大哥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你好！」一面在心裏盤算着把她賣給人做小妾該開多少價。

    她的嫂子與她說，「咱們都是女人，嫂子如何不心疼你？」心裏卻嘀咕着：喪門星賠錢貨！剋死了爹娘如今還想留下來克我們？要不是長的這副小|狐|媚|子樣被城西的劉老爺看上還能賣上十兩銀子，可要虧死了！

    這些都不算什麼，最好笑的是沈修。

    沈修當初在她抵死不從，快要被劉老爺打死的時候買下了她，那時候她看到沈修心裏想的是——這樣樣貌媚|俗的姑娘，太子應該會喜愛。

    所以沈修救下了她，帶她回京，教她彈琴跳舞，溫柔又細心，可她心裏都是明白的，沈修只是在培養一個太子會喜歡的物件兒。

    果然，沒兩年她就被沈修送進了太子府，那時沈修與她說：「靜好，這麼些日子以來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從我第一次見你就已情根深種，但……太子看上了你，他是天子，我只是他的臣子，如果我拼上身家性命就能保住你，我一定在所不惜！可是……」

    可是他心裏盤算的卻是——她這樣的女人空有美貌沒什麼腦子，再好利用不過了，許她個一往情深的以後，她就能為你赴湯蹈火了，等到利用她除掉太子之後，再處理她便是了。

    所以在沈修說：「靜好，你先委屈一下去太子府中，我定會想法子搬倒太子救你回來，到那時我必定娶你為妻，再不讓誰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關靜好只是心平氣和的同他講，「我不要做你的妻子，我只要我的賣身契，我替你賣命，等你事成之後，你放我走。」

    她才不想嫁給沈修，她只想贖回自己，然後去報答她的恩公。

    那窗外颳起冷風來，關靜好低頭瞧着手中穿着一顆小瑪瑙的青色玉佩穗子，抿嘴笑了，如今沈修終於得償所願的除掉了太子，輔佐二皇子順順利利當上了內閣首輔，那也該放了她了。

    巧蓮將窗戶關上，瞧她又摸着手裏那破玉佩穗子傻笑，便笑道：「這玉佩穗子對姑娘很重要吧？老爺送給您的？瞧您望着它的眼神，都化出水來了，姑娘真是好福氣，老爺每每望着您也是這樣的神情。」

    &嫉妒嗎？那你也學我這個狐媚子去爬沈修的|床啊。」關靜好輕輕笑了一聲抬頭看她，巧蓮驚呆了，僵在那裏心裏竟也沒個話了，「你不用瞧不上我，實則我心裏也瞧不上你與你家沈老爺，一群孬>

    那巧蓮驚的瞠目結舌，沒想到她如此的……如此的粗俗！

    有人推開房門，笑吟吟的道：「姑娘，老爺來瞧您了，正在前廳里等着您，您快梳妝……」

    &修來了？」關靜好抓着穗子就往外去，沈修是來還她賣身契的嗎？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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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炎酷暑，熱的人發悶，那前廳里放了消暑的冰，沈修特意命人備了酸梅湯用冰鎮着，瞧見靜好急急匆匆的跑進來時禁不住就笑了，她生的美極，體態柔媚，跑的臉頰發紅，鼻頭冒出了細細的香汗，到他身邊時香風撲鼻，也不知她熏了什麼香，令人心|癢>

    &是來還我賣身契的嗎？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關靜好亟不可待的問道。

    沈修的笑容就冷了冷，他點了點旁邊的凳子，「坐下說。」

    關靜好那顆突突跳的心忽然不安起來，她坐下來想去看沈修的眼睛，想看看他心裏在想什麼，可沈修低着頭盛酸梅湯，並不看她。

    &嘗這酸梅湯，我用冰鎮的，消暑解渴。」沈修推給她溫聲道：「瞧你跑的一臉汗。」他伸手想去為她擦汗。

    關靜好就看住了他的眼睛，在他的心中看到了壓着的怒意。

    &答應過等你事成之後就會放了我。」關靜好問他，「你要反悔嗎？」

    沈修被她那雙眼睛盯着總覺得不舒服，像是要望到他心裏去一樣，便側開頭道：「放了你，你可以去哪兒呢？回你兄嫂那裏受苦？你曾是廢太子的寵姬，離開我這裏，你只怕連容身之地也沒有，不要賭氣。」

    &些不用你操心，你只要信守承諾放了我就好。」關靜好攥緊手中的穗子。

    沈修坐在那裏嘆出一口氣，才又道：「我已想好了，靜好。」他轉回頭來看她，「你雖委|身與廢太子，已非完|璧|之|身，但並非你的過錯，是我當初無能沒有護好你，如今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會介意你的過去，從今往後我們重新開始。」他伸手握住了關靜好的手，眼睛裏溫柔的像一汪秋水，「等過些日子，我就納你為妾，接你回沈府，好好的護着你一輩子。」

    關靜好坐在那裏宛若雷劈，她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心裏竟是真心實意這樣說的，他心中是想着——不計前嫌，納她為妾。

    好個不計前嫌，納她為妾。

    這令關靜好無比的生氣，她問道：「沈修，我何時說過要留在你身邊了？」真可笑，「既往不咎？納我為妾？你是不是覺得讓我這個已非完|璧|之|身的女人做你內閣首輔的妾室已是高抬了我？我應該感恩戴德的跪下謝恩？」

    沈修皺緊了眉。

    關靜好那雙狐狸一樣的眼睛滿是鄙夷，「我若願意做妾當初何必抵死不從被那姓劉的老頭打的半死？你以為太子沒有許過我位分？」男人在床|榻之間什麼不許諾？

    沈修皺着眉道：「靜好，不要說這些賭氣的話，我也想明媒正娶你，可你該明白你如今的身份……」

    &修你能不能不要再自作深情了？」關靜好忍無可忍的將手從他的手掌下抽了出來，攏了攏頭髮道：「就算你明媒正娶，我也不會嫁給你。我很感激你曾經買下我，但我也為你做了你想要我做的事情，兩清了不是嗎？我如今只想贖回我自己。」

    沈修盯着她，他竟然十分的惱怒，她是在賭氣？惱他當初把她獻給太子嗎？所以如今要來故意拒絕他，氣他？

    當初他確實利用了她的美|色，可他在送走她之後才發現，他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愛上了她，她這樣美，又這樣明白人的心意，他也曾後悔過，所以如今他才想彌補。

    &不必彌補。」關靜好看到他的心裏話，當真的厭煩透頂，「我不是在賭氣，是真心實意的在懇求你把我放了吧。」她低頭瞧了一眼她手中的穗子道：「我早已心有所屬，與你賭什麼氣。」

    沈修瞧她又攥着那破爛穗子一把抓過她的手將穗子奪了去。

    &給我！」關靜好惱了，伸手去搶。

    沈修按着她的肩膀將她按回凳子裏，眼神里怒意騰騰問：「你不會當真痴心妄想的要去找傅晏止吧？」他還記得在帶她來這府上的第一日她就拿着這穗子求他去幫她查查，青雁玉佩，姓傅的公子是哪一個。

    原來這些年來她一直沒死心。

    &給我沈修！」關靜好扯住他的袖子站了起來。

    沈修將穗子背在身後笑了，「靜好，傅晏止是定康侯爺的二公子，你以為憑你如今的身份他能多看你一眼？還是你在做夢能跟了他？」

    關靜好力氣薄弱如何掙得過他，被他抓的手腕通紅，怒道：「我便是去傅公子身邊為奴為婢也不願留在你身邊做妾！」

    沈修忽然怒火滔天，站起身一用力就將關靜好按在了桌子上，那桌子上的酸梅湯，碎冰鐺啷啷灑了一桌子一地，將關靜好的衣服浸濕，暗紅的一片貼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關靜好脊背痛的叫了一聲，聲音嬌|媚的令沈修想多聽幾聲。

    &休想！」沈修伸手捏住了關靜好的下巴，她的皮膚可真細滑，像軟綿綿的豆腐，再用力就會捏碎一般，「你以為傅晏止還能活幾日？為奴為婢只怕他無福消受！」

    關靜好一愣，脊背貼在冰冷潮濕的桌子上盯緊了他的眼睛，他要對付傅公子？？

    當然要對付。

    他已是內閣首輔，他要輔佐二皇子成為天子，可定康侯爺傅家是他最大的敵人，尤其是傅晏止，他如今雖只是吏部尚書，但掌管朝中升遷，六部之中皆是他的人，沈修非除掉他不可。

    但傅家四個兒子，老大病秧子不成器，老四是個撩雞鬥狗的草包公子，但老三卻身在邊疆鎮守，是個手握兵權的麻煩人物，沈修要動手也是不易，好在……

    他摸了摸靜好細滑的肌膚，嘆息一般的道：「不要惹惱我靜好，你不喜歡做妾就不做，等到我娶傅卿卿入門，辦好我的事，自會想法子讓她消失，到時候明媒正娶，絕不會委屈了你。」

    &卿卿？」關靜好睜大了眼睛，她知道這個傅卿卿，若說這世上最讓她艷羨嫉妒的女人便是這傅卿卿了，她是傅家的嫡么女，傅公子的妹妹，侯門嫡女，京中傳說侯爺對這個女兒千嬌萬寵，恨不能把月亮摘下來給她當簪子戴。

    更傳說四個兄長皆把她當掌上明珠，曾經有位公子因取笑了傅卿卿醜陋不堪還自作多情的往沈大人身上貼，被傅家四公子當街暴打，沒幾日那位公子就不知被什麼案子牽扯了進來，押進了刑部。

    據說是傅二公子替妹妹報仇暗中動的手腳，自此之後全京都無一人敢再議論傅卿卿。

    而這個傅卿卿最出名的除了溺愛如命的侯爺和四個兄長，還有苦戀沈修沈大人，甚至不惜敗壞名節暗遞情信，敗露之後更是說出「此生非沈修不嫁」的話來，她苦戀了沈修幾年，所做的蠢事被京中傳為笑柄。

    如今她要嫁給沈修了？

    &要娶她？」關靜好震驚之極，她不止一次在沈修口中聽到輕賤傅卿卿之言。

    果然沈修冷笑了一聲，低頭親了她一口，「怎麼？你吃醋了？」他看着關靜好，美人就是美人，連惱怒都這麼美，不似那個傅卿卿，胖的笑起來肉都在打顫，「你放心，我如何會看上那樣的女人，多瞧她一眼都令我生厭。」他娶她，不過是為了握住傅家，傅晏止的軟肋——傅卿卿。

    傅晏止那麼疼愛這個妹妹，有她在手，還怕除不掉傅晏止？

    他記得傅晏止小時候為了救傅卿卿落水之後發燒，燒聾了一隻耳朵，那為了傅卿卿他傅晏止一定不介意再聾一隻。

    傅卿卿對他言聽計從，就算他讓傅卿卿跳湖，她也會毫不猶豫往下跳的。

    關靜好從他的那雙眼睛裏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心裏的盤算，她突然特別的噁心，一個男人就算再不喜歡一個姑娘，也不該把她的一片真心踩到地上踐踏，更不該利用她的這份真心。

    沈修真不是個東西。

    &為何這樣看着我？」沈修被她盯的不舒服。

    關靜好眨了眨眼，忽然放鬆下手臂，躺在桌子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抱住了沈修，嬌聲問：「你當真……願意娶我嗎？」

    這一抱令沈修發愣，隨後欣喜的抱緊了關靜好，她果然是在為納她為妾而賭氣，「當然，只要你乖，等我娶了傅卿卿辦完我的事，我定會休了她，娶你。」

    關靜好將頭輕輕的靠在他肩膀上，乖巧道：「我聽話。」

    沈修看到她那雙眼睛紅紅的，像是要哭。

    關靜好輕輕抓住沈修的衣襟，可憐又委屈的道：「你與傅小姐哪一日成親？那一日你是不是就不來了？」

    沈修無比的愛憐，托着她的臉親了親道：「後天成親，你且忍幾日，等過幾日我再來看你。」

    這麼快。

    那一夜關靜好都不曾睡着。

    她盤算好一切在第二日打暈了巧蓮，扮成她的樣子偷偷摸摸混出了府，等在定康侯府外，她要找個機會見到傅公子或者傅小姐，將沈修的陰謀告訴傅家，讓傅小姐看清沈修的面目，不要嫁給他。

    她等到了下午，終於等來了傅卿卿從府中出來，上了馬車。

    她一路跟着馬車，看那馬車停在了一家首飾店門口，也跟着溜了進去，是在那首飾店裏見到正在試首飾的傅卿卿。

    這還是第一次見傳說中的傅卿卿，她確實胖……又白又胖，人一胖就顯得五官浮腫。

    &小姐。」她要過去，卻被傅卿卿的丫鬟攔了住。

    &是誰？」丫鬟問道：「今日店被我們侯府包了，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丫鬟正好揮手讓人將她趕出去，她看着傅卿卿道：「傅小姐，我是沈修養在外宅的小妾。」

    一句話令一屋子人都呆了，傅卿卿抬頭就看住了她，在看清她那張臉後傅卿卿心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那張臉就是個狐狸精的長相。

    傅卿卿將侍候的人都遣散了出去，那屋子裏只剩下關靜好，傅卿卿看着她，慌忙低了低頭，緊張的問：「你……你是來跟我搶沈大哥的嗎？」又忙道：「我知道沈大哥……他，他在外宅有人，我聽說過你。」她又抬頭看了關靜好一眼，發自內心的讚嘆，「你果然很好看。」好看的她比不了。

    關靜好看着她，有些不可思議，她印象里侯門嫡女傅卿卿，應該是任性跋扈的，怎麼如此的……怯懦。

    &既然知道沈修在外面養女人，怎麼還肯嫁給他？」關靜好問道。

    &不介意的。」傅卿卿忙道：「沈大哥那麼好，我這麼……配不上他，他願意娶我已經是很好了，我不介意他三妻四妾。」她抿嘴苦笑着又看一眼靜好，「況且你還那樣美，沈大哥喜歡你也是應該的。」

    &麼配不上他，是他配不上你！」關靜好驚訝無比，「你是堂堂侯門嫡女，兄長有權有勢，怎麼會卑微到這種地步？」

    她低頭苦笑一聲，「你生的那麼美又怎麼會理解我這種人呢？」她又胖又丑，眾人是畏懼她父親她兄長的權勢，不敢當面取笑她，可京都之中誰不把她當笑柄？沈修能娶她，她做夢也沒想到，哪裏敢計較什么小妾，「我聽說過你，她們說你美的像……狐仙，還說沈大哥很寵愛你，日日去瞧你，還為你打了一張白玉床讓你納涼……我其實，很羨慕你，若是可以我願意那我這侯門小姐的身份和你換，只要和你一樣美，被沈大哥寵愛。」

    這簡直是奇談，是笑話，她最羨慕嫉妒的人，居然會羨慕她？她命如草芥，卑賤不堪，又什麼好羨慕的？

    &小姐，沈修可不止是背着你養小妾，他還許諾了日後會休了你娶我。」關靜好直截了當道：「他如今娶你只是為了利用你來對付你兄長和侯爺府，等利用完了你，那個混蛋不會對你留情的。」

    傅卿卿驚訝的抬頭看她，心裏卻是不相信的皺了皺眉，低聲道：「你為什麼要這樣？是想嚇跑我，嫁給沈大哥嗎？我是……不會讓給你的，我們可以和平共處。」

    關靜好簡直氣的要死，上前一步一攤手給她看掌心裏的玉佩穗子，「傅小姐可還記得這個玉佩穗子？三年前您和您兄長傅二公子曾在路邊救下一個險些被強佔的姑娘，傅二公子給了那個姑娘一包銀子，和一塊青雁玉佩，說日後有難就拿着玉佩來京中找他……」她竟有些眼眶發酸，可惜那塊玉佩被她的兄嫂搶走了，她只留下了這穗子。

    傅卿卿看着那穗子，又看她，困惑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就是您和二公子救下的那個姑娘。」關靜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這恩情我一直記得，今日我來是因為我知道了沈修娶傅小姐全是因為要害二公子和侯府，傅小姐現在知道還不晚，千萬不要嫁給他！」

    傅卿卿被她抓的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半步，有點膽怯的看她，「你……你胡說，沈大哥娶了我怎麼能害我二哥？他要如何害？」她想起二哥就心裏發憷，二哥那麼心思複雜的人，怎麼會因為她被害？二哥才不在意她的死活。

    &真萬確！」關靜好看到她心裏想的，更來氣了，這傅小姐怎麼里外不分啊，「我如今沒法跟傅小姐講明，還請傅小姐帶我去見二公子，我親自與他說。」

    &要！」傅卿卿忙拉住了她的手，心虛道：「我二哥本就不喜歡沈大哥，你不要去與二哥胡說八道。」她是好不容易尋死覓活才讓二哥不管她嫁給沈大哥的事。

    &小姐該聽二公子的，他是不會害你的！」關靜好不明白傅卿卿是被沈修下了什麼>

    &明白什麼？」傅卿卿又委屈又惱，攥緊了她的胳膊道：「他是為我好，可他也讓全京都的人都怕我恨我，如今沒有一個人敢與我多說兩句話，只有沈大哥……」她眼眶紅了，「只有沈大哥願意陪我說話，陪我玩樂，對我好，我就是愛他。」

    &他不愛你啊，他只是為了利用你！」關靜好道。

    &我也甘願！」傅卿卿眼淚落了下來，她嘴唇酸麻的發顫，「只要他不討厭我，願意讓我在他身邊，我做什麼都甘願！你這種生來好看，想要什麼人的愛慕都唾手可得，又怎麼會明白我的心酸？」

    關靜好愣了一下，她哭的像個流淚的小包子……

    那外面忽然傳來丫鬟的聲音和腳步聲，「二公子怎麼來了？小姐正在裏面呢。」

    二公子？

    &哥？」傅卿卿頓時慌了，忙拉扯着關靜好道：「你快走，從後門走，不許跟我二哥胡說八道！誣陷沈大哥！」

    關靜好與傅卿卿說不明白，看着那門外，急切的想與傅二公子說，便掙扎着道：「傅小姐鬆開我，讓我見一見二公子。」

    &行不行！」傅卿卿抵死不鬆手。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看着就要推開房門了，兩個人拉扯不下，傅卿卿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拽着關靜好一下子就將她往外推，結果兩個人絆在一起齊齊的向高大的首飾架子倒了下去……

    那高大的首飾架「哐當」的砸了下來，正砸在兩個人的腦袋上。

    就在那門推開之時，關靜好斷了氣，她到死都沒有見到她的恩公，傅二公子，只聽到他驚慌失措的聲音：「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