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奇賀一臉玩世不恭的接過電話,可等他聽完夜修說的話後,臉色立時凝重了下來。
「我馬上安排。」司奇賀把手機還給藍亦詩,拿出自己的手機,「詩詩,我要安排點事,你先回房休息。」
藍亦詩知道他這是有事要辦,也沒多問,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房間。
晚飯前,凱林回來了。
藍亦詩把自己要提前回國的事跟他說了下。
凱林猶豫了下,「藍醫生,再怎麼急也不差這一晚上吧?」
司奇賀連忙替藍亦詩解釋道:「她老公的戰友病重住院,到現在也沒查出病因,您也知道藍醫生是名醫,大家都等着她回去救命呢。」
「凱林,我就算再急着回去,也不會不管您的,我會等楊俊給您扎完針灸,入睡後再走,現在提前說,就是不想打擾您休息。」
「他真的行嗎?」凱林問出了自己的顧慮。
「他和我同出一門,醫術不比我差,您就放心吧,晚上扎針的時候,我會在一旁指導他的。」
晚上,楊俊來給凱林扎針灸,藍亦詩一直在一旁看着,楊俊的手法很嫻熟,她根本就不用擔心。
藍亦詩又把按摩手法教給他,楊俊給凱林按了不到二十分鐘,凱林便合上了眼睛。
藍亦詩等凱林進入深度睡眠後,跟凱林的總管打過招呼出門去了機場。
回去的路上氣氛有些沉重,司奇賀一直不說話,藍亦詩跟他搭訕了兩次,他也懶的回話。
藍亦詩撇了撇嘴,「口是心非的傢伙!嘴上說不喜歡人家,可人家不在你身邊你就跟蔫巴雞似的。」
司奇賀無奈的笑笑,「你就別說風涼話了。我勸你能多睡一會兒就多睡一會兒,因為接下來的幾天,你肯定沒眨眼的時間!」
藍亦詩把頭縮進毛毯,很快便又探了出來,「司奇賀,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別胡思亂想的,我的意思是,夜叉的那個戰友還不知道什麼情況,你回去了肯定沒休息時間。」
藍亦詩看了他一眼,合上了眼帘。
說來也怪,來的時候她睡了一路,回去的時候,她卻死活睡不着了,閉着眼睛的時候鬧心,睜開眼睛的時候更鬧心,而且這感覺越臨近目的地就越嚴重。
藍亦詩這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司奇賀那邊也不安穩,只是他不想表現的太明顯。
飛機終於到達了胡市國際機場,兩人剛出出機口,夜修便迎了過來。
夜修穿着便裝,人有些不修邊幅,青色的胡茬也佈滿了臉頰,藍亦詩見到他後一怔,看來他的戰友病的不輕,要不然他也不能熬成這樣。
「老公。」藍亦詩心疼的抱住了他,「我回來就好了,病人在哪呢,帶我去看看吧。」
夜修心疼的親了下她的額頭,「累壞了吧?要不休息下再去?」
「不用,我現在就去。」
「好。」夜修偏頭看向司奇賀,「我帶詩詩去醫院,你坐另一輛車去跟鬍子匯合。」
「我馬上過去。」司奇賀應聲上了接他的車。
夜修不等司奇賀的車開走拉着藍亦詩也上了車。
上車後夜修一聲沒吭只是緊緊地握着媳婦兒的手,他在考慮要怎麼跟藍亦詩說辛克農的事,辛克農做完手術後一直沒醒,這絕對不是個好消息。
藍亦詩突然咳嗽了起來,越咳越厲害,她捂着胸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夜修給她輕輕拍打着後背,「媳婦兒,你怎麼了?」
「沒事,可能是被口水嗆到了,咳的我肺都疼。」
夜修的手微頓了下,「媳婦兒……」
「嗯?」藍亦詩擦了下眼角的淚水,「老公,你要說什麼?」
「……其實不是我戰友生病了,是辛爸爸……」
「爸怎麼了?!」藍亦詩的心像被皮筋扯的似的,猛地一疼。
「爸在來胡市的路上被偷襲了,肺部中槍,子彈雖然取出來了,可人到現在還沒醒。」
藍亦詩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你再說一遍,爸怎麼了?」
「爸還在昏迷中。」
藍亦詩眨了下眼睛,豆大的淚珠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怎麼會這樣!?那麼多人保護着爸……」
夜修用拇指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媳婦兒,別哭。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冷靜,爸需要你。」
藍亦詩把頭深深埋在他懷裏,嗚嗚的哭出了聲。
夜修被她的哭的鼻子一酸,別開頭看向窗外,「媳婦兒,還有些事,我要跟你交待下,從現在開始,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牢牢記住。」
藍亦詩緩緩抬起頭,「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