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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朝偉·伊健·東提着古韻古香的陶瓷茶壺給斟上一盞。
人還是那個人,但從神態到眼神乃至到肢體,全都透露着斯文安靜的氣息,也不吱聲,時不時用目光看一眼吳孝祖,情緒傳達十分到位。
吳孝祖眯着眼,目光淡漠地瞥了一眼旁邊尬笑的侯賠錢,對方見吳孝祖望過來,訕訕的從胸前口袋裏掏出一包『長壽』,散給吳孝祖、楊德倡。
楊賠錢隨手把長壽夾在耳朵上,眼睛深情款款的看着蔡芹,理都不理侯賠錢求助的目光——唄瞧我,你把一精龍活虎的小伙子嚯嚯成現在這樣沉默寡言,好意思求助我?
我特麼不需要錢拍電影的嘛?
寧直不彎德昌哥衝着吳孝祖笑了笑,繼續擺弄蔡芹的手指,真好玩。。。。。
蔡芹感覺這就是最好的時光。雨珠落下,順着窗望去,遠眺山澗與海潮,屋子裏燃着香薰,伴隨着日式的小調,慢條細理穿着原住民服裝的女人端上溫好的小酒和簡易的下酒菜,一一擺在面前的木桌上。
橫凳上。
她能感覺到楊德倡這一刻離她很近。
嚓~
黑瘦的咧着深深法令紋的老農民癟着眯縫眼,狗腿的劃開火柴。
花火照亮一方,抵在吳某人手指尖夾着的香煙處——像極了八大胡同里給老爺「點福壽膏」的龜公。
吳老闆挑起眼皮,長長的手指沒動,任憑對方點煙。
嘩啦啦~
門庭處珠簾突然被撥開,一座肉山呼嘯而來,身後跟着面色緊張穿着西裝黎耀輝,手裏拎着一塊青磚。。。
「(ΩДΩ)?」
侯孝莧杵着臉的手偷偷蓋住半邊臉。
「邊個把我東哥給搞壞身子了???」
肥成瞪着小眼睛,雙燈左右互搏,撞在中間,又兩兩分開,好似一張一合的血盆大口,似乎要吞噬此間。
目光忽然定在正彎腰倒茶的羅東身上,大手一叉腰,「東哥?冇事吧?」
羅東抹過身子,看傻13一樣的眼神看着肥成。
「還行~」
瞧見這個眼神,肥成鬆了一口氣。
噠。
黎耀輝把青磚放在桌子上,笑容燦爛的衝着侯賠錢點點頭。
「人齊了,先食酒。」
吳孝祖攥出一把筷子,在桌子上磕了磕,抽出兩支,率先遞給羅東。
「不醉不歸。」
「……」
羅東看着三人,嘴角彎了彎,垂下臉,夾起一塊肉放在吳孝祖碟子裏,自己抿了一口酒……遲疑一下,一口灌了下去。
「一起喝吧。」
吳孝祖露出笑容,掃到楊德倡、蔡芹和侯孝莧,想了想,故意當着羅東的面,說道:「演員有這麼一次本來應該是一次難得的體驗。
當初哥哥及輝哥都有這種情況。
這預示着你真正的走進了角色的內心。
可為何你會覺得很壓抑呢?因為在你走進人物內心的時候,你忘卻了人與角色的分離。這在表演學上是新手經常會犯的小錯誤。侯導也別自責。出現這種問題不要緊,大家一起想辦法。
做為一名導演,戲比天大這是人之常情。但……卻也不能一味任憑演員失控。拍攝的時候,導演要有度,過猶不及,演員出現問題,你要比演員還要早的發現……戲是一時,人是一世。」
吳導演說這話的時候大義凜然,絲毫沒想過自己在片場什麼調性,現在高麗紅一碰到她的時候還全身痙攣呢~胡音夢腳丫燙到起泡。
再說。
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是本來就正確的事情嗎?
同時,他也給羅東傳達出『這問題不大』的信息。這種時候,與其背着他讓他胡思亂想,翻倒不是當面解釋清楚,讓其能夠有心理的準備。
羅東這種情況實際上是在《悲情城市》的氣氛渲染下,逐漸的沉浸人物難以自拔導致的個人認知的一種混亂。
簡單點說,這是抑鬱症前兆。
青哥當初也是這麼折磨自己的~他都沒想到自己這個『敢打敢拼』的兄弟竟然還有這樣一面的天賦。
「是是是。」侯孝莧頭若搗蒜。
「所以說拍戲前還是要把演員封閉性訓練,讓他循序漸進,可以有認識人物、走進人物、了解人物以及分離人物的過程。」楊德倡端着酒杯也主動勸解。
雞條之前的顏王有一句話對演員說的很對,「演戲有時候是一種生理反應!」
生理和情緒產生默契,但又沒有經驗可談,往往就會造成這種認知的矛盾。
可以這樣說,娛樂圈這個大染缸,每個人都需要看心理醫生。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哄騙自己,扮演自己。
當然,這是真的演戲的情況。
如果像伊能經老師拍《人間四月天》的時候,半夜穿着輕薄睡衣去『哐哐』砸黃老師房門,然後繞首弄姿的喊「摩、摩,我胸口疼……」
那八成不是入戲太深,那分明是想要入太深……和戲沒雞毛關係!
這種事吳導演最懂,無他,唯手熟爾!
「演一場戲,就像活了一次,也死了一次~這是非常消耗人精力的一件事。尤其是如《悲情城市》這種大劇,更是如此!我很欣慰你能夠演出自己的味道。」吳孝祖夸道:「你這種情況與哥哥有點雷同,在拍攝《嫌疑人》的時候,我也同他講過許多。拍攝完成之後,哥哥休養了很長時間,至今也沒有出演新戲。一心投入在音樂上。實際上這也是一種平復。
人的心思就這麼多,當你全心全意去揣摩人物的時候,為了更加入戲,難免會人戲不分。不過不打緊,由大佬呢……」
吳孝祖笑着舉杯,「你知道,有幾個兄弟陪你身旁就好了。哪怕你掉到了地獄,我都把你撈回來。
既然你[無名小說 www.wmxs.info]選擇這條道,我們也都支持你。
許你知,演員這個行當。
靜坐思過觀花謝,三省吾身飲清泉。
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偷笑釣魚船。
入戲、痴戲、醉戲都不麻煩,今晚懂得酒喝了,明天一樣要懂得煮粥。
懂嗎?」
羅東臉色僵硬的擠出一抹難看的笑,主動舉杯,眼神流離。
「電影就是一場戲,好的導演要有分寸。既能讓演員入戲,也要懂得幫助其成長。人家拍你一場戲,回去就要死要活,那不是導演,那是西門慶。
《悲情城市》是一部好戲,我儘管沒看到拍攝好的戲,但是從阿東身上我就明曉……好好打磨這部戲吧。
明年不管如何,咱們一起帶着它去歐洲轉轉。古人講,是騾子是馬拉出去溜溜。
我相信,今後的華語影壇,乃至亞洲、國際影壇必將有你老侯一席之地!」
這評價真的很高了!
侯孝莧都有點驚訝,更不用提旁邊的楊德倡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侯孝莧鄭重道。
這句話翻譯一下就是,你誇我比別人夸的我更舒坦!
「我也是打算去歐洲電影節看一看,我比較青睞戛納,畢竟那邊人脈比較熟悉。」侯孝莧主動道。
「戛納?」
吳孝祖皺眉,搖搖頭,「《悲情城市》這種電影我倒是認為比較符合威尼斯電影節。藝術性上它更有先鋒性!相比而言,戛納可能更需要震撼性和話題性。我現在沒看你這部戲,但以我對你的了解,你的鏡頭無疑更具有藝術先鋒性……」
吳孝祖肯定不能讓這部戲參加戛納啊!
美國那邊的索德伯格的電影他計劃是參加戛納呢!這部戲衝擊威尼斯無疑更符合他的利益。
說起這個,當然,每部戲的入圍都需要大量的公關,畢竟一旦獲獎,不單單是藝術上的成功,也是商業上的一種突圍!
這段時間,吳孝祖就準備拍攝完《龍門客棧》後儘快去美國研究索德伯格的戲。
那部戲從拍攝難度上實際上沒什麼難點。只能說……當年的運作及評委公關上做得是真好!
戛納的戲你能難看到那種真正的炫技和實驗電影,主要是電影風格就偏成熟。
這就好比後世內地幾大美院錄取標準。
反正……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這邊吳孝祖與侯孝莧、楊德倡聊了聊電影節,一旁的肥成則主動坐到羅東身邊。
「是不是生活過得不太滿意?很久沒有笑過也不知為何?」
忽然,肥成提杯碰了下,舔了舔舌頭,道:「大妹最近沒在身邊,可能是無處發泄,導致股骨頭壞死,大腦就關閉了,血液就無處發泄了……你沒嘗一嘗原著妹的風味????」
「皮膚黝黑卻十分健康。」
「發質很好啊,前凸後翹!」
「你看看,小腹有力,充滿了原始欲望!」
「對了,你沒問問她們助興詞喊什麼?我懷疑也是『啊』!」
「東哥,你……」
「g-u-n{現在進行時}!」突然,羅東憋出一個字。
肥成瞪大眼睛,驚喜不已道:「東哥?東哥?來,在罵一句……呃……磚頭先放下,喝酒喝酒……」
羅東捧着青磚,面色不善地盯着吳孝祖。
他心理多少有點人物障礙,入戲太深,導致不喜歡說話,一直在體驗人物之中。可……卻也受不了李莉成這個賤嗖的樣啊!
他怕自己演戲沒抑鬱,被這撲街嘮叨抑鬱了!
一杯一杯酒下肚,不一會就喝了幾壇土酒,喝的時候,感覺度數不高,但一見風,瞬間就都有飄飄欲仙。
看着醉酒的羅東,吳孝祖、肥成和黎耀輝三個人對視一眼,默契一笑。
「拍攝完這部戲安排心理醫生給阿東,挑最好的環境讓他修養一段時間。」吳孝祖吩咐了一句。
剛剛說的簡單,但是真的那麼容易逃離出來,那三人也不用全都來了!
無非是撿簡單的說而已!
吳孝祖時不時偏離話題,也是希望對方不要把心思全放在這個上邊,形成心理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