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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汁的戲份拍攝結束,吳孝祖心裏也考慮過張白汁今後要不要跟在自己身邊上學。
肉分五花三層,人自然也有三六九等。
跟在自己身邊,總歸能多學習一些姿勢,多見一些世面,對於她成長可能也有好處。吳孝祖倒也不希望多一個小太妹似的的契女。
長大,日後。
張白汁再出現xx門這種事情,總也算敗壞…後庭。
不過……
看看戴麗莎和張白汁母女親昵的模樣,吳孝祖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自己就算能給些許父愛,又怎麼及的上她自己母親對她的愛呢?揠苗助長的事情對於小蘿莉也不可取。
《嫌疑人》拍攝收工。
劇組租下的民房賓館內,吳孝祖、梅艷妨和張國栄三人疊着腿,湊在一起聊天。
「九龍城寨這個場景拍攝完成之後,剩下的戲份全都可以放在我沙田的攝影棚來進行拍攝。前段時間羅禮莧、葉瑋信按照要求裝修了符合拍攝要求的場景。」
吳孝祖散出兩支萬寶路隨手遞給兩人,「可能還需要耽擱一個星期時間,才能夠殺青。」
「我冇問題。」
梅艷妨爽快大笑,「拍攝完這部戲,我正好要在紅館開演唱會,我送票給你們。」講到這,挑眉瞥了眼呆呆的張國栄,開玩笑,「哥哥,不如來做我的演唱會嘉賓?」
「(⊙?⊙)」
張國栄表情木訥的轉過臉,定格三秒,「我最近都冇練歌,怕拖累你的演唱會……如果你不怕,我冇問題。」
三人又聊了聊電影角色,吳孝祖與梅艷妨兩人談得火熱朝天,張國栄在旁邊放空自己。
當梅艷妨坐着經紀人的車離開後,只剩下吳孝祖與張國栄兩人,並排而坐。
默默無聲,只見煙灰缸煙蒂增多。
「知唔知我為何會寫出《嫌疑人》這樣一個如煙花絢爛的故事?」吳孝祖出聲打破安靜。
說破無毒。
如今張國栄屬於剛剛經歷人戲不分,這時候把事情說破,效果很好。
「話說回來,世上芸芸眾生,有幾人能一見傾心,又有幾人,會得到出人頭地或得償所願?
普普通通,平平淡淡最開心。沒有侈望,順其自然,盡其本步而游於自得之場,這可能是最快樂的做法了。
《嫌疑人》的故事只是那個平行世界的冰山一角。你認為石神愛阿靜,但想沒想過,阿靜愛不愛石神?」吳孝祖慢慢敘說,張國栄側耳傾聽。
「應該是愛。就算不愛,也不思量。石神的付出本就是不計回報。」張國栄突然開口,緩緩道,「所以他才有勇氣,用生命來挽回阿靜。他的命本就是阿靜給予……」
張國栄講的是戲中,石神與阿靜母女第一次見面。他原本已經決定結束生命,但母女好似太陽一樣出現在他的生活里,讓他對生活又有了期待。
「你可以說這是愛,但我更習慣歸總為感動。他不是感動阿靜,他是再感動自己。所以,我最後才會做出阿靜默默站在陽光下,目睹着石神離開時候,臉上露出糾結神態。
石神賦予的東西高於生命,但,阿靜追求的只是平凡和生活。這種時候,兩者之間的關係是傾斜又失衡的狀態。
故事只講了石神這一節選。
但,誰也不知道,阿靜在今後的日子裏,是不是還如之前一樣熱愛生活,快樂的生活下去。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兩個人在一起生活,豈是一項藝術,簡直是修萬里長城,艱苦的工程。」
吳孝祖的話讓張國栄臉色微變,顯然,這不符合張國栄對故事的解讀。但沒辦法,說破無毒。總要先擊碎他給人物塑造的堡壘,然後才能讓他慢慢走出來。
張國栄此刻實際上是感動石神對阿靜的感情,所以,人戲不分。
「戲劇的本質是模仿表演。目的是讓觀眾相信故事的是真。演員表演,通過動作、表情、神態、氣質甚至口白中的每一個細微變化。你相信自己是石神,這是一名優秀演員天賦。但,一個演員如果用一個角色拴住自己,那他一輩子也就只限這裏。
越過這山,你才之天地多大,日月多輝。
好的演員,對於生活有着自己的熱愛。」
張國栄默默無言,叼着煙,漠然的臉靜靜的看着吳孝祖。
「這部戲結束,不妨試一試把頭髮剪掉。」吳孝祖指着張國栄的長髮,調侃道,「從頭開始。」
後世,梁朝瑋出戲的辦法就是剪頭髮。當然,還有一個是打飛的去英國餵鴿子。相比而言,吳孝祖覺得剪頭成本更划算。
不過也可能是偉仔在拍戲在外的時候,家裏總會人來人往,頭上容易長草跑馬,所以他才需要每部戲都剪短髮,發揚阿q精神也說不準。
這次張國栄真的色變了,一臉驚愕的看着吳孝祖,「剪頭?」
張國栄臭美護頭眾所周知。
「演員入戲出戲是功夫。實際上我們生活之中,無時無刻不在表演。演戲也只是我們表演的一個階段。如果你真的覺得離不開人物,不妨嘗試一下游泳和畫畫。」吳孝祖忽悠道。
看着張國栄眼神恢復了一點神采,吳孝祖鬆了一口氣。
如果後世哥哥粉知道他演這部戲開始走火入魔,估計自己會被人砍死。幸好自己這個說破無毒聊法還頗具神效。
「有冇酒?」
張國栄擠出笑。看着吳孝祖意外的表情,他搖搖頭,「你這個導演費心的幫我舒緩壓力,我怎麼都要感謝一二吧。對了,你覺得表演與生活之間最好的相處方式是什麼?」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吳孝祖輕聲念出陶淵明著名的《飲酒》其中一篇詩句,目光爍爍道:「這首詩特別演員與娛樂圈,或者說演戲和生活的關係。」
看着若有所思的張國栄,吳孝祖繼續餵雞湯,「人生在世,還不是今天笑笑別人,明天被別人笑笑。有些時候又不必做太多矯揉造作姿態。」
張國栄最大的入戲就是把自己與唐先生的感情帶入其中。借這部戲來表達自己的堅定。
因為。
他明白。
這件事一旦公之於眾,必將口誅筆伐。
滔滔江水洶湧淹沒,人言可畏!他不敢想會遭受什麼。
基情這種事在後世算大事嗎?明星紛紛出櫃,真粉更愛!!老婆粉們寧願你有基友,也不想你有老婆啊!
但,如今卻又不是後世。
「你的生活歸生活,工作為工作。哥哥,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吳孝祖對視張國栄,「港島你們這些明星,總把明星的這份工作當成生活的標籤。不累嗎??
你工作的時候,你是張國栄,你是明星。你需要對影迷、歌迷負責。但生活中,你不需要對狗仔負責吧?江山父老能容你,不使人間造孽錢!
你自己如果活的不漂亮,最開心的就是狗仔。所以有些時候,我就最嘲笑你們這些明星。想說不敢說,想做不敢做。不如這樣,你把藝人簽,簽在我公司。」
吳孝祖一臉認真的道:「1024火車頭今年的電影量級絕對排在全港前五,甚至前三。我們公司實力雄厚……你和家輝哥兩人一靜一動,可以互補。
如果你願意,我都可以教你當導演。如何,考慮一下?」
「……」
張國栄原本聽的很入神,但聽着聽着就感覺話不對味,端着易拉罐,哭笑不得。
「我回去同陳太談談,看她同不同意。」張國栄笑着打趣。
「不過做導演……」他話略遲疑,心裏有點意動。
「放心,終身有效。」吳孝祖真誠的笑。
反正以張國栄的名聲,也不愁沒人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