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2章 一個低俗故事的開端往往需要湊齊一群有低俗趣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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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克林麥肯大街6號有一座三層的獨棟別墅，道邊草坪的信箱旁豎着一塊木質招牌，上面用黑筆塗鴉着字——you ever see pulp fi■ction?
叮鈴鈴~
白人小孩蹬着腳踏車，隨手把當天捆好的報紙和雜誌扔到門口，正好門打開，捆好的包裹滑到了腳邊。
趿拉着人字拖的腳及時幫包裹剎住車。
叼着牙刷的吳孝祖彎腰撿起腳踩的雜誌和報紙，撲了撲上邊的土，咬着牙刷轉身進了屋。
噢。
扭過身又及時把門帶上。
隨手把包裹扔在鞋柜上，上邊還扔着許多紙質廣告和賬單，上面壓着黑色bv的皮夾，幾張小面額的綠油油的美鈔露出一點邊。
噗。
吳孝祖漱了漱口吐掉嘴裏的水，返回客廳。
客廳沒有長條沙發，靠牆堆着電視和錄像播放機，旁邊堆着小山堆一樣的錄像帶，散亂着無數的啤酒瓶和披薩盒，安置着幾張獨立的沙發椅子以及單人床。
單人床上躺着一個捲毛，身上蓋着數不清的分鏡頭稿紙。昆汀睜了睜惺忪的眼角，費力的朝着吳孝祖抬了抬手腕，繼續貓在那補覺。
旁邊橫七豎八還躺着姜帝圭、林超莧、宋飛三人，每個人都顯得十分疲憊，聽到動靜，林超莧睜開眼，含糊不清的與吳孝祖打個招呼。
「祖哥早……」
「晚上你們幾點睡的？」
吳孝祖聞着客廳內散發不去的酒精味道，隨便的找了個椅子坐下，拿起桌子整理好的文稿看。
為了拍攝《低俗小說》，吳孝祖讓他們這幾個人看了超過上百部五六七十年代的經典老片，甚至包括許多邵氏老電影。
他是希望這部電影有着復古的味道，但絕對不是如《荷里活往事》那樣強說愁…
這部電影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節奏。
整部電影的故事甚至都是在為這部戲獨特的節奏做讓步。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觀影看法，這個很主觀，但是可以預見，大多數好片其實都具備共通性，但是共通性之上還有個性延伸。
比如，哪怕《肖申克的救贖》許多人都認為很偉大，但吳孝祖依舊不認為它真的偉大到那個地步……它是部優秀的劇情片，但是吳孝祖卻沒有許多忠實影迷那樣認為的覺得那麼偉大。
這就是對於好片的主觀個性。
《低俗小說》也是一樣。
在1991年這個時間點，拍攝一部充斥着大量髒話，且並沒有任何意義的獨立電影本身就是一件蠻通俗的事情。哪怕是商業的荷里活大片，基本上也是一場『教育片』。
比如男人要顧家、親情更重要、男人要有擔當……總之吧，爆米花電影肯定包含着一個普適性的價值觀。
《低俗小說》不是。
它就是單純的娛樂，甚至沒有一個準確的意義。或者說，這確實是昆汀照抄的一部拼湊作品——吳孝祖拍攝這部戲，肯定會有自己的概念植入。
所以，他才會讓眾人一起看了這麼多電影。
他想要埋一條暗線，這條暗線不需要他去解讀，甚至不用去明晃的展現，只會作為電影背景出現。
比如——
叮咚！
「起床了，去開門。」
吳孝祖起身，伸腳踹了踹這幾個人。這幾晚，他和他們一起看片，每次都看的很晚……這些傢伙甚至在半會繼續觀看。
確實都非常用功。
「噢，哪個笨蛋會在這個時候來……」混血面孔的宋飛手一邊走一邊揉着眼睛嘟囔，「這就像道具槍走火殺人一樣匪夷所思。」
拉開門，半睜開一隻眼，惺忪努力的看着外面一位面容剛毅黑髮帶有華裔特質的混血手尷尬的頓在空中，另一隻手還抱着一個禮盒。
「哈囉。」男人擠出笑打招呼。
宋飛看着眼前的男人，瞳孔忽然變大，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後忍不住的扭過頭，朝着慢慢騰騰起床的幾個人喊道：「嗨，夥計們，我感覺昨晚我嗨大了，酒還沒醒。你們猜我看到了誰？」
「總不會是布魯斯李吧。」昆汀褪下褲子，脖子從衛生間伸出來，眼睛還很迷糊，「吖打~~~噢……謝特…該死的不要這樣…」
衛生間裏傳來昆汀罵罵咧咧的口吐芬芳，估計是激動的時候，站起身不小心夾了一身……
「fxxk！」
宋飛手用力的揉自己的臉，忍不住的帶着顫音哭腔的道：「我也許已經死了。」
然後，衝着套着t恤戴好眼鏡走過來的林超莧同情說：「lam，你也死了你知道麼？」
李國壕滿臉黑人問號的看着面前這個有點類似於黑人特徵的華裔混血。
?? ??
「謝特，你還沒睡醒吧。」林超莧無奈的衝着門外的李國壕聳了聳肩，「他就這樣。」
點了點額頭，「他葉子就酒就容易腦子短路。不好意思。我是林超莧，請問你？」
「我是brandon lee。」李國壕十分陽光的笑了笑。
「噢~~不好意思，宋不是故意的…」
聞言，林超莧就反應過來，《低俗小說》的演員構成他有負責，自然知道面前這位是這部電影中的演員，同時也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裏邊請，吳導今天準備開劇本研討會。」林超莧讓開身子，邀請李國壕進門。
「？」宋飛左右轉頭。
「你雖然說的話有點蠢，但是不算完全猜錯。他確實和布魯斯李有關係。」林超莧錯身而過的時候，附耳揶揄，「他是布魯斯李的兒子。」
w(?Д?)w~~
「謝天謝地，看來我又苟延殘喘的活了一天。」宋飛虔誠的在胸前畫了個十字然後合十雙手，「佛祖保佑，上帝保佑。」
「這是什麼造型？佛帝派？？」
「不，我只是不確定我這樣的混血的管轄問題會不會出現糾紛。你知道的，新澤西與新鄉經常會因為中間的地帶產生問題，最後鬧得不可開交。我覺得我還是兩邊主事人都報備一下更好……這就是街頭的生存法則，永遠要記住大腿是誰！」宋飛一本正經解釋了一句，然後聽到吳孝祖的叫聲，頓時間屁顛屁顛的過去獻殷勤。
「他是個很好的製片人人選不是嚒？」昆汀·塔倫蒂諾胳膊搭在林超莧肩膀上笑着說。
後者則瞥了他一眼。
「我同意你的觀點，前提是你能穿上條褲子的話。」林超莧無語的看着上身穿着花襯衫，下身套着一條格條三角褲，兩條腿交叉互蹭腿毛靠着自己站着的昆汀，「還有，你不覺得你身上有一股怪味嚒？」
「怎麼可能？我洗了手。」昆汀理直氣壯的揚了揚下巴，「兩遍！擦了石榴味的香皂。」
洗了手？？？
林超莧一臉錯愕。
凸?_?凸！
李國壕正襟危坐的坐在亂糟糟的客廳，堆着半個客廳的錄像帶讓他覺得十分奇妙。
他超愛《唐人街》、《七罪宗》、《雙雄》……吳孝祖颳起的電影風潮在他這樣的年輕人眼中十分受歡迎。
同時，他對於對方在《唐人街》中致敬自己父親的舉動也十分感激不盡。
說真的。
有那樣一個父親，對於他來說是數不盡的財富。嗯，就是字面意義。
他不缺錢，但是缺少的就是機會。
荷里活是現實的……大多情況下都是再利用他布魯斯李兒子的身份，這讓他既欣慰又苦惱…
所以，當接到經紀人的電話說到『john woo』的新戲要找他扮演一個角色的時候，他興奮不已。早早第一班飛機就飛來了紐約。
甚至沒有帶任何行李。
只是匆忙的在機場買了份見面禮。
偷偷觀察客廳。
整體很豪華，但是可能是因為工作的原因，顯得十分亂糟，大概這就是他們日夜工作的緣故導致的吧？
他現在能夠和現在華人中最好的那個導演工作，對他來說還是挺奇妙的……他其實很想效仿自己的父親那樣，成為大明星……
但布魯斯李終歸是只有一位。
如果……父親活着，會不會與其一起合作呢？
大概會的吧。
「早晨到了。」
他看到一個靚到爆的金髮年輕男孩拎着漢堡和咖啡走了進來。
噢，這個男孩他認識。
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一個有着很拗口名字的當紅小鮮肉。
憑藉着《唐人街》裏的精彩表演，這個年輕的男孩成功的吸引了一些影迷的關注，同時也得到了一些機會。他倒是沒想到對方竟然來送早餐。
門外傳來剎車聲。
「這真是一個不好找的地方。」
一個身材健壯套着棕灰色t恤，臉上有着兩道明顯法令紋光頭斜着嘴笑着從車子上走下來，旁邊還陪伴着一個中年婦女。
「john同樣是個不好找的導演。」
經紀人認真的道：「他的新戲在獨立電影圈影響很大，我看了劇本，我認為對於挽救你因為《哈德森之鷹》而流失的人氣。最主要是這部戲只需要一個星期的檔期就可以搞定，不會耽誤你的時間。」
「我當然清楚。」男人笑了笑。
沒有人會對潛力十足的導演不感興趣，哪怕他是現在正當紅的一線動作明星。
駐足看了眼門口的木牌。
布魯斯威利斯斜着嘴擠出法令紋笑了笑。他確實非常喜歡對方的電影，要不然也不會主動接一個這樣的角色。
最近兩年，隨着《虎膽龍威》爆紅，他的星途自然也順風順水。
儘管這兩年的電影反響很差，但是並不算是傷筋動骨。
不過這也提醒他要未雨綢繆。
最主要是要證明自己的實力和演技。
沒有明星不對奧斯卡感興趣……尤其是他們這些動作商業明星。
屋內的小李子估計也深以為然。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