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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

    整齊的白牙輕輕咬了一口已經削完切好的小塊蘋果,嘴上咀嚼。

    手掌心剩餘一小牙,朝着臥在旁邊一臉賣萌,滿眼都透着垂涎欲滴的乾飯貓伸過去,『小豬』細嚼慢咽。

    然後,大手在它身上來回擼。

    對於這種待遇,乾飯貓權當乾飯的代價。

    客廳一副現代油彩畫下,薄荷淺綠沙發上,吳孝祖舒展着身子,穿着短褲短袖十分舒適地仰靠在扶手邊上,兩條肆意生長腿毛的大長腿肆無忌憚的搭在周慧慜光滑白皙的玉腿上。

    後者,溫柔地托着他43碼的腳捧在懷裏,拿着指甲刀,悉心的低着他剪着指甲,小心翼翼,細心呵護,專注而又認真,剪下來的指甲用紙巾接住。

    那盆憂鬱的小雛菊從餐桌挪到了窗台見到陽光的位置,天真爛漫,這是一種又喜歡陰涼又喜歡陽光的小花,唯獨害熱。

    暖風輕拂,如同笑顏敞開,鮮艷明亮而又不沾俗氣,少了幾分萎靡,多了幾分暢快。

    工作繁忙過後,疲乏中抬起頭,會發現它就一直在那裏,並不喧賓奪主,亦不會爭奇鬥豔。

    愛過了、賞過了、嘗過了百花的芬芳美麗秀美多姿,卻依然會在某個靜謐的午後,泡一杯茶的空餘時光中被它吸引,清新而又不扎眼,陽光陰涼皆可……

    它點綴着這間屋,也點綴着心情。

    灑在田野,它爛漫整個春天;栽在室內,它溫馨了你的生活。

    習慣後,才發現,生活已經離不開了她。

    她的好,只有擁有她的那個男人才知道。

    「嘖~」

    「對不起,是我弄疼了嚒?」聞聲,周慧慜連忙關心詢問,低頭輕吹。

    「你剪的這麼好,以後我真的不願意讓其他人碰了。」吳孝祖得了便宜還賣乖。

    見,並不是剪疼了他,周慧慜舒了一口氣,輕輕撩了下垂下的髮絲,「那我就一直給你剪就好了呢。」

    「剪多久?還真的給我剪一輩子??」吳孝祖腳趾逗了下對方。

    周慧慜也沒回話,只是默默托起另一隻腳,低着頭繼續剪。

    艹!

    吳孝祖感覺自己多少是有點狗了~~~~

    「你剪完打盆水再洗洗,然後給我捏捏腳~~你捏的舒服。」吳孝祖理所當然,拿起旁邊喜好的草莓咬了一口,順口把草莓屁屁遞給了貓。

    「嗯。」周慧慜輕輕峨首。

    「我如果有一天老了、癱了,只能讓你推~~~」吳孝祖笑着打趣。

    「我就怕我那時候推不動。」

    周慧慜扭過頭,溫柔真摯的當成了很認真的一件事情去對待,「不過,我會好好鍛煉身體的。」

    看着滿臉當真的周玉腿,吳孝祖愣了一下,失笑:真tm是沒有幽默感的傻女。

    「中午你陪我去龍城冰室吃飯,阿成那邊劇組馬上開工,開拍前還有些事要碰一碰。」吳孝祖補充了一句,拿起茶几上的書繼續看,看着看着,眼皮發沉。

    桌上,幾縷檀香緩緩升起,盤下細膩的香灰,陽光一寸一寸挪進屋內,絪縕地讓人安心。

    雛菊輕輕晃着笑臉。

    肥貓伸着懶腰。

    男人枕着沙發扶手,書蓋在臉上。

    女人抱着腿,低頭拿着指甲銼輕輕磨着指甲,發出細不可聞的聲音。

    他酣聲響起。

    她放緩了動作,想起身關上窗,又怕叨擾了他,細心的用手捂住對方的腳,生怕着涼。

    貓翻過胖胖的身子,露出淺色腹部,兩隻貓爪在空中來回揮舞。

    抓着空氣中殘留的夢。

    ……

    病房裏面,氣氛壓抑而又凝重。

    曾大大臉色因為失血顯得發白躺在病床上,套着的病號服可笑的捲起衣袖和褲腳。

    「叼雷老母,太特麼的欺負人了。哎喲……」身上輕輕一動,就忍不住皺眉發出痛苦的輕哼。

    一拳錘在床上,振動的動靜讓病房裏的其他人餘光交換了眼神,個個閉口不接話。

    「這件事警方已經立案了。」程龍無奈,只好率先打破房間的沉默。

    「現在還不確定……」

    「阿龍,你在逗我?」

    曾大大揚起頭,嘴角流露出薄涼譏諷,「那個撲街他親口在我耳邊說『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這種話,難道非要我念吳孝祖的身份證號嚒??

    我特麼不過是在節目上對着那個小騷貨開了開玩笑,沒想到吳孝祖那個撲街就特麼讓人來砍我???」

    「阿偉,這件事情不能這麼武斷。以我對阿祖的了解他不是那么小氣的人。何況他與社團之間的關係很少用到行內來……你別忘記,他可是反黑領頭人……」

    洪金寳站在旁邊忍不住的勸:「這件事沒搞清楚之前,還是不要這麼快下決斷。萬一傳出去……」


    說到這,看着曾大大目光冷漠的看向自己,三毛嘆口氣,轉過身子沒再繼續說下去。

    「真諷刺,反黑倡導人卻特麼出身社團。」曾大大陰陽怪氣的損了一句。

    「行,他牛13,我認栽!」

    程龍與洪金寳走出病房,後者故意等了一下前者。

    「阿龍?」

    「?」

    「我去找一下阿祖。」洪金寳看着對方說。

    程龍看向三毛,後者板着臉,表情嚴肅,「這件事如果真的是阿祖做的…」

    「我和你一起去吧。」

    程龍長嘆一口氣,「大家都是朋友,如果有誤會,也希望能夠說和開。」

    說完還是忍不住的補充一句:「我還是認為這件事並不符合阿祖的做法,他沒必要把事情鬧得這麼大。說不定就是下邊人胡亂揣測。你也看到了,那個古惑仔完全就是為了搏出位。你是沒看到,他被警察帶出夜總會的時候,還故意讓記者狗仔拍。」

    洪金寳看了眼程龍。

    後者舉起手,「好好好,我不替阿祖說話。」

    「一碼歸一碼,做人還是要有點底線。咱們這一行,低頭不見抬頭見,事情不該是這樣處理。你別以為我對阿祖有意見,我和他的關係不比你和他淺。」洪金寳拍了拍程龍的肩膀,「但是朋友之間辦事不應該這樣。」

    程龍點點頭。

    「三毛和阿龍你們也在?」

    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面白無須打扮的衣冠楚楚的瘦小男人笑着正好從對面走了過來。

    「楊生。」

    三毛與程龍紛紛與面前的楊狩鋮打招呼。

    「我聽說阿偉受傷,特意過來探望一二。哎,現在也真的夠亂的……何苦來哉,你說這件事真的是……」楊狩鋮忍不住感嘆,面上也帶着幾分同情。

    「哎。」三毛跟着嘆口氣,朝着程龍使個眼色,後者也附和兩句,然後尋了個理由離開。

    「阿偉和他還有交際?」走出醫院,洪金寳好奇問。

    「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倒是和楊生在酒局上碰過幾面。好像楊生對於娛樂圈也很感興趣,成立了娛樂公司,可能還給了阿偉投資。」程龍隨口回應。

    ……

    九龍,龍城冰室,中午飯口,食客絡繹不絕。一樓二樓絲毫沒有空座,甚至不少人還都在排隊等位。

    隨着這間屋的主人發跡,這裏也確實成為許多人打卡的聖地,再加上味道價格都很實惠,也使得附近上班的人習慣來這裏改善伙食。

    不過,不管生意多忙,三樓始終都不對外營業。

    廚房內,廚師出鍋把菜倒入盤子裏,旁邊的夥計連忙接過,端着走上樓。

    「咦?樓上還有位置?」有候位的食客看到夥計上樓,忍不住拉住其他夥計詢問。

    「三樓也能坐?」

    有頭腦活躍的食客也跟着往上走,卻被夥計攔住。

    「三樓不對外營業,自己人吃飯的地方。不要往上闖了。」

    「叼,還有人有生意不做?」

    夥計看了眼問這個問題一臉不屑的食客,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理都不理。

    「什麼態度?」客人不願意了,「不知道顧客是上帝?」說着罵罵咧咧起來。

    卻不防肩膀被人拍了拍。

    一轉頭,一個肥胖的傢伙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兄弟,這裏可不講究顧客是上帝。這是茶餐廳,賣的食物和應該有的服務。顧客就是顧客,從來都不是上帝。」肥成眯眯笑。

    呃~

    「還有,別到哪都來一句顧客是上帝。說這話的人也是拎不清。出來做個工,還特麼給自己認個野生的主??耶和華也忒不值錢了。

    相當上帝也可以,去缽蘭街花大價錢,別說上帝,你當撒旦都有人伺候。

    所以別動不動就顧客是上帝,我們南方人,不過西方節。」

    肥成說完,看都不看被懟的啞口無言的顧客,大搖大擺的走上了三樓。

    身後,古天樂瞥了眼那個食客,笑着搖搖頭。

    招手叫來夥計。

    「給他找個位置,送杯冰可樂,記我賬。」古天樂笑着說。

    三樓,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鏢守在門口。

    看到肥成和古天樂到來,笑着問好,拉開門,讓兩人進去。

    「成哥又豐滿了!」

    「靠~老子這叫壓得住富貴,懂什麼?」肥成笑罵一聲,然後看了眼阿文,附耳道:「我剛剛上來的時候,看到後廚在做甜品,怎麼?」

    「vv小姐在樓上。」阿文低聲說。

    「噢?」肥成眼眉一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可不容易。」

    吳孝祖很少領女人來這邊食飯就是了。

    每一個都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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