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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零貳肆集團年會在香記中餐廳,豪氣的擺了幾十桌,現場氣氛熱鬧。
門口有狗仔時不時舉着相機朝着裏面拍照。
豪擲千萬這個噱頭已經吸引足了眼球了,看着一輪一輪的抽獎,現場的尖叫聲甚至要掀翻屋頂一樣。
這讓不少狗仔眼饞不已。
「一等獎竟然是一台車??我頂你個肺,壹零貳肆這手筆太大了…」
「誰說不是呢,聽說特等獎是一間500平方呎的公寓!想一想都羨慕啊!我都有托我老表打聽壹零貳肆旗下的公司還招不招人…」
「據說福利待遇一流啊!」
「明天全港新聞都要被佔頭條了,能給員工分千萬紅包,我都看着都羨慕死了!」
近段時間,壹零貳肆集團年會豪擲千萬的傳聞在娛樂圈鬧得沸沸揚揚。
許多人一提起來就滔滔不絕。
有羨慕有嫉妒,也有不信說風涼話的,應有盡有。大多數媒體也都是持觀望態度。畢竟這種事情之前真的沒有發生過……哪怕是和黃長實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好事啊!
可當今天在香記開桌之後,隨着一波一波的抽獎活動,守在外邊的狗仔是確信了。
因為在年會上,他們親自拍到吳孝祖把一個個獎品頒發給了現場的員工。
吳孝祖秉承潮汕以及港島這邊的風俗。每年,不單單年會上吳孝祖積極給員工頒獎,還會在開年第一天上班親自站在門前給每個員工派紅包。
唯名與器不可假手於人!
這是規矩。
此刻,黎名在舞台上與王妃一起合唱助興。作為娛樂公司,最方便的就是不需要請明星了……全能白嫖。
主桌處,
陸續有各個子公司的高管領着心腹前來敬酒,不少中層人員看着這邊望眼欲穿,卻也不敢逾越規矩。
在外,
吳孝祖是平易近人的導演,圈外的風評正派,為人低調。當然,花心這種事情在娛樂圈、在港島不算污點。
但是要明白,他實際上還是一位億萬富豪,更是集團真正掌控他們生殺大權的頂頭大boss!就像斯皮爾伯格、喬治盧卡斯,表面上是大導演,但實際上本身就是資本集團的一員。
階層與規矩是一條看不見卻摸得着的溝渠。
「《西裝暴徒》殺青了?」
吳孝祖身旁挨着蔣志強與李莉成,笑着與西裝革履的大徒弟劉偉鏹碰杯,他身邊跟着兩位長發男。
「年後可能還需要補拍幾組鏡頭,然後就會正式進入後期,預計在5月應該可以完成製作。」
劉偉鏹見吳孝祖打量自己旁邊的兩人,連忙主動介紹:「祖哥,這位是彭發彭順兄弟,這次是跟組的後期製作人。這部戲有不少特效場面需要他們現場有一個直觀感受。」
「孝爺好~」兩個人連忙端酒杯敬酒。
「嗯,跟着阿強好好做,公司現在機會不少。」
吳孝祖衝着彭氏兄弟點點頭,這二位算是港片青黃不接之後起來的新銳導演,在驚悚片上還算不錯。
他們後來執導的《見鬼》系列算是港島比較成功的驚悚片,同時還續拍了大製作魔幻武俠片《風雲2》,可惜,拍的稀碎……
「明年有乜計劃麼?」
吳孝祖笑着與其他過來敬酒的人微微示意,主動攬着劉偉鏹肩膀詢問,「如果你那邊沒有計劃,我這邊倒有一個傳記片可以嘗試一下。」
「人物傳記?」
「具體劇本交給了肥成,他本人蠻感興趣。你們兩個可以合作試一試。」吳孝祖微笑。
實際上與其說是人物傳記電影不如說是『梟雄片』這一題材。
前世,這個時間,頗有幾部優秀的梟雄片拍攝的非常不錯。儘管港片癲狂浮誇,但是在江湖片上確實有自己的韻味。後世高麗的犯罪片中能夠很明顯看到港片的痕跡。
《跛豪》、《五億探長雷洛傳》、《賭城大亨之新哥傳奇》、《上海皇帝》都非常有質感。
尤其是《跛豪》這種戲……很容易就能夠與《雷洛傳》做出一個系列。
後來王胖子的《追龍》整體質量上,實際上真的是中規中矩…不過卻也認準了市場的脈搏和觀眾的興奮點。說真的,吳孝祖前世看的時候,真的覺得很……一般。
「冇問題。」劉偉鏹頷首。
圈內皆知,祖哥的劇本獨樹一幟。
「祖哥。」
「孝爺~」
正當這時候,葉瑋信、羅禮莧、葉偉抿、麥兆暉、郭在容、朴贊郁、姜帝圭、林超莧紛紛輪流上來敬酒。
對於這些『徒弟』,吳孝祖很和善,一一與他們喝了一口,儘管淺嘗輒止,卻也看出重視了。
如今,吳閥在電影圈儘管還法與大名鼎鼎的張閥相提並論,畢竟張徹大導演在影壇近十年,提拔的人數不勝數。
但是,依舊也形成了不弱的勢力。
有些時候,一個人的江湖地位不僅僅是個人實力的展現,更需要開枝散葉讓徒子徒孫幫忙吹法螺才行!
不然哪怕你再強,依舊難以登上宗師之位。
在娛樂圈,商業成績當然是一個很重要的判斷標準,但成績這個東西是最容易被超越和刷新的……如今,《賭神》霸佔着華語片有真正統計出來的最高票房成績……但這點成績放在後世又如何?
更不要提劉偉鏹、邱立濤等人那二三千萬的水準了。
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門派』踴躍出一兩位『大聰明』。所以,王賠錢實際上還是有他的重要性的……這是門派未來在逼格上門面擔當。
最後都是殊榮同歸,沒看賈科長那種撲街貨後來都咬着雪茄成為內地影壇大佬了嚒……王賠錢一句『我喜歡』半個娛樂圈跪舔。
事實證明,江湖地位從來靠的就不是打打殺殺,而是誰特麼活得久,誰的徒子徒孫犀利……
另一邊。
嚴正花瞪着眼前倆門神似防着自己的二位,滿臉黑線……
昨晚自己原本都想好了後續字數該怎麼開車了,沒想到轉眼間跟上兩個電燈泡——
把她那點心思拿捏的死死的。
到了最後,也沒找到『雞』會。
————
九龍城,昏黃的路燈立在丁字路口,細雨濛濛。
一台印着『陳記頭鵝』藍色字樣的廂式冷鏈貨車慢吞吞的沿着街邊行駛。
幾個靠在街邊商戶棚延避雨的軍裝ptu叼着煙,吸着奶茶,時不時拿着手電筒晃一下。
噔噔噔噔!
一個臉色青澀的十幾歲的後生仔踩着水花朝着ptu跑過去。
黑夜裏,穿着白毛衣的身影格外顯眼。
燈光照在臉上,不知是汗還是水……亦或者是淚?
男孩停在四五米處。
五個ptu盯着他。
他在倒氣。
摘下套在身上的黑皮包,寂靜的環境下,拉鏈聲刺耳。
領頭的ptu嘴裏不停歇的繼續咀嚼,旁邊的眼鏡ptu拿着電筒晃了一下。
男孩打開包,頓了頓,看向幾人,翻過包——
嘩啦。
幾沓鈔票掉在陰濕的地面上,這讓原本散晃的電筒強光直接刺在了男孩臉上。
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
領頭的ptu盯着他,舌尖頂着牙縫,蟲洞隱隱作痛。
男孩蹲下,一沓一沓的撿起,然後把包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抬頭看五人。慢慢朝後邊退。
ptu沒有跟上。
男孩這才轉身跑開。
「笨蛋。」
領頭穿着ptu服裝的人寵溺的看了眼男孩,笑着道:「子彈當然比跑的快了。」
砰!
旁邊的一個一直低着頭穿着不合身衣服的人舉着槍,也不說話。
幾個人撿回皮包,把男孩扔進了廂式冷鏈貨車。
「大佬,現在去哪裏?」
「拜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