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正式放假，法定假日是到年初六，我們到初八收假。文師閣 m.wenshige.com」陳慧在辦公室豪氣干雲的說道。雖然集團公司有着自己的會議室，但是一般都是直接在辦公室，搬幾個凳子和高層商量一下就好了。
張瓊將去年的工作做了一個匯報，並將來年的一些事情和陳慧商量了一下。雖然會計年度是公曆，但是大多數公司依舊是按照農曆來辦公的。什麼年度報表，結賬，這一些都會用來應付稅務工商的銀行的，絕對不是給經營者使用的。
因為幾個大客戶的垮台，天昊的今年非常難。借銀行的那一筆貸款，今年基本上只能換換利息，至於本金，沒有。借來的錢只能維持幾個公司的正常運轉，至於那一筆貸款現在還結餘多少，那就不好說了，反正賬上是沒有多少錢的。
「放假就這樣安排吧。」張瓊點了點頭，作為財務總監，實際上確實天昊的三號人物，下面的人薪資發放，工作安排，還有放假都是她處理的，可以這樣說，她一個人承擔了好幾個人的工作。作為一個集團公司來說，這種人事架構，簡直可怕。「不過王珏那裏，還是要溝通一下的，不說其他的，給農信社弄一筆存款吧。人家也不容易。」
陳慧聽到這裏，笑了起來：「張總監，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我就事說事。就我們公司的財務報表，還有審計資料，拿給正規單位人家都不敢審，這一筆錢人家銀行就過不了審核，你見過哪一家銀行的商業貸款利息不到百分之三？這是商業貸款，不是扶持貸款！」張瓊嚴肅了起來，「這就是人家給的人情了。不僅過審了，還主動延期。」
「我不是把譚秀琴的俱樂部開戶在農信那邊了麼，註冊資金三千萬呢。」
「三千萬怕是不行，是這樣的。龍行長想通過我問一問，能不能把榮耀手機的基本戶放在他們銀行。」張瓊小心翼翼的說道，按理說，這就是攬私活了。
「榮耀手機的事情，小珏可能做不了主吧。」陳慧笑了起來。作為一個母親，同時也是直接和工商銀行打交道的人，對於自己兒子在做什麼，她自然是知道的。甚至他明白在去年最艱難的時候，申請貸款的時候，銀行的下面工作人員都覺得資料不對，主要是天昊沒辦法承付那麼多債務。直接是龍行長主動上門，指點天昊的人怎麼修改數據，然後在原有的借貸基礎上增加了一千萬，利息已經低成了無息貸款那種。正常的商業貸款，如同天昊這樣的業務，1年短期貸款的利率在4.9%，銀行卻減少了一半多，已經涉嫌違規操作了。當然，這違規不違規的，自然有腦袋大的人頂着。不過龍行長也明說了，這是因為王珏的原因。
在華夏銀行的信息是最為精準的，一般和銀行行長關係特別好的人，只要手上有點錢，想要賺點短平快的錢是非常容易的。他們經手過太多的項目，他們的消息渠道是非常廣的。龍行長就告訴陳慧，王珏有什麼什麼的資產。陳慧不是不關心，但是王珏說出來終究有一些水分，結果銀行直接告訴陳慧，陳慧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多麼的了不起。
「做得了主，銀行的人精明着呢。這也是我不想王珏在集團公司掛賬，掛職務，甚至給他股份的原因。要是王珏在集團公司有股份了，他們別說三千萬，就是三個億他們都敢給你，甚至資料都不需要你寫，人家給你來一套齊活的！」張瓊翻了翻白眼。
「這麼說，還是沾了我兒子的光了？」陳慧有一些得意了起來。自己兒子現在基本上都不管了，主要是憋屈。在以前，自己關係兒子的方式就是問還有沒有錢，沒有我給你一點，而這一次兒子關心老媽的就是，公司是不是差錢，要不我打一點給你。將心比心，這種異曲同工的關心方式真的讓陳慧開心不起來。
「那是陳總你的兒子，你看着辦。不過這個龍行長真的幫了集團公司很多，這一次能幫一幫就幫一幫吧。王珏不是和南華老總女兒談戀愛麼，要是可以的話，讓南華也這樣？」
「哈，南華那個就算了。農信社太小了。幾千個億放在農信社，農信社也不怕撐到。」陳慧說道，「再說，那是國家指定的款項，在上面就弄好了，怎麼可能到了瀟湘才弄着一些。」陳慧搖了搖頭，「算了，我問一下王珏。這省下來的利息，應該夠發幾個月工資吧？」
「王珏是真的了不起。」張瓊點點頭，然後忍不住讚揚了一下王珏。
陳慧笑而不語。
事實上，遇到這樣一個兒子，陳慧是懵的。從高考完之後，王珏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作為休假了好長時間的陳慧，一天除了帶孩子，就是搜集一些王珏的信息，每每看見王珏取得的成就，陳慧眼神都是恍惚的，這還是自己的兒子麼？
和張總監交談了一下，就離開了公司，今年就這樣了，下一次來公司就是翻過年了。
家裏面還是親戚在打牌，陳慧招呼了一聲就上樓了。
王強一個人坐在書房抽煙。
「少抽一點，這大白天的，弄得房子着火了一樣。喝酒了？」
「嗯，陪煤炭局的幾個領導吃了個飯。」王強點了點頭。
「上面是幾個意思？這都快半年了。」陳慧吧包包往一邊一放，坐了下來。
「涉及到行業調整，人家也不容易，不過我倒是聽說了翻過年之後可能會好轉很多，局裏面幫着聯繫了幾個大客戶。」
「他們還做這種事情？」
王晴沉默了一下。
「他們不做，是招商局的人給他們的消息，讓他們做點人情吧。嘖，在盤龍比我厲害的老闆還有很多，我就不知道怎麼就看上我了。」王強砸吧嘴巴說道。
「我們的煤本來就好。」陳慧說起這個，還有一些得意。除了新建的幾個煤礦，老礦雖然產量不行，但是煤質量非常高，很多家的煤都需要摻雜一些陳慧的煤才能賣出去。
「瞎說，那種質量的煤又不是只有我家有。主要是在桌子上，還有幾個國土局的領導，沒見過的那種，一開口就是，這是王珏的爸爸。說起我來，他們都記不住，非要加一個這是王珏的爸爸。」
陳慧聽到了這裏，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這是吃自己兒子的醋了？你一天啊！」
「那個臭小子現在真的了不起了。好像以前不怎麼關心他，怎麼一轉眼，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陳慧聽着王珏頗有感懷的說法，也低下了頭。
「算了，以後也不要什麼合理避稅了，該走的程序就走了。現在不是我們給王珏賺錢，是不要給王珏惹麻煩了。王珏和我說四樓有做不正當服務的，等我找陳文談談，實在不行就讓他們退出去算了。」
「嗯。」王強點點頭。
窗外白雪飄飄，瀟湘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下雪了，今年的冬天有一點冷，難得見到這麼大的雪花。
339、雪之華（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