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師凱瑟琳臉色陰翳:
「好吧……到了這一步,我也沒有必要再偽裝了。沒錯,從博努斯海域一直到現在的伽古列高原,向深淵陣營出賣人類聯盟情報的人,就是我!」
凱瑟琳周圍的人類強者,紛紛謹慎地後退幾步,將凱瑟琳給包圍起來。
「為什麼?」卡美洛女王輕聲問道,「你是我最信賴的下屬,是卡美洛皇家法師團的團長。為什麼你會屈從於蛇人的誘惑,背叛自己的國家和種族?」
「為什麼?」凱瑟琳重複了一遍,露出了冷笑,「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你當然不理解,一個從小失去了雙親的孤兒,是怎麼在街頭流浪長大的。」
「你是流浪的孤兒?你不是莫雷洛大師的孫女嗎?」卡美洛女王皺眉。
「哈哈哈哈……如果沒有這層光鮮的身份,作為平民的我又有什麼資格躋身卡美洛的上流社會?」凱瑟琳冷聲說道,「至於莫雷洛那個老色鬼,答應給我這層身份,無非是一場令人作嘔的交易而已。天真的女王陛下,你根本不知道人類的上流社會有多麼骯髒,或者你已經知道卻根本不想管,也管不了!」
凱瑟琳深吸了一口氣,大聲說道:「在雙親被貴族壓迫致死的時候,我的心裏就埋下了仇恨的種子。莫雷洛每次虐待我的時候,仇恨的種子都在生根發芽,不斷成長……直到我看到了那個雕像,終於聽到了屬於我的神明的聲音。」
「我的神說的沒錯,人類這個下流的種族太墮落了,根本就沒有繼續在大地上生存的資格!這個卑劣的世界,只有徹底沉沒海底,才能抹去曾經的污斑和劣跡!」
凱瑟琳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狂熱。
卡美洛女王嘆了口氣:
「世界上本來就是光影兩面,有陽光存在的地方就必然有影子生成。不過你的眼睛只看到了陰影,卻忽略了人性中美好的一面。你陷得太深了,凱瑟琳。」
白曉文說道:「凱瑟琳提到的雕像,我以前在霍奇鎮也見到過。深淵蛇人擅長蠱惑,那座雕像一定存在某種精神暗示,能夠讓人變得瘋狂。」
「沒有人蠱惑我!」凱瑟琳厲聲說道,「這是我的選擇!我從沒有這麼清醒過!」
「那就去死吧!」卡穆什大王怒喝一聲,幾名首領級獸人糙漢,拎着雙手重錘、板斧等等重武器就撲了過去。
「實驗體們,給我進攻!」蛇人監測者哈洛芬森沒有坐視不理,揮動着手臂尖叫道,「蛇母嘉格莉拉大人,請你快點出手相助!」
出乎意料,嘉格莉拉卻是沒有動手的意思。她謹慎地盯着卡美洛女王,八條手臂中的一根右臂揚起,作出了一個撤退的手勢。
「敵人早有準備,蛇母大人命令我們撤退!」力量型首領,蛇女朵琳尖聲叫道,隨後十幾名六臂蛇女首領紛紛轉身向遠處遊動狂奔。
「啊?」
哈洛芬森傻了眼,不過他反應很快:「蛇母大人,帶上我!」
只可惜,哈洛芬森的速度太慢,先一步被李淑儀給截住了。
白曉文給李淑儀的命令是,不惜代價抓獲哈洛芬森!
雖然凱瑟琳是叛徒,但空間干擾法陣,卻是實實在在在運作的。哈洛芬森的傳送神符,就是廢紙一張。
蛇人畸變體迅速撲過來救主,不過卻被幾名卡美洛法師的法術轟炸,紛紛倒斃。面對首領級的大法師們,這些精英畸變體還是太弱了。
女法師凱瑟琳沒有坐以待斃,但她的閃現術已經被空間干擾,無法拉開和獸人大漢們的距離,只能施放冰霜新星凍結對手,然後拔腿跑路。
但是卡美洛女王卻沒有放過她,手中阿祖斯的威權法杖伸出,一道無形的力場,將凱瑟琳禁錮在了原地。隨着法杖的尖端抬起,凱瑟琳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握住,緩緩升空。
冰霜新星的控制效果,對於為首的卡穆什大酋長效果微弱,後者很快擺脫了定身,一個跳劈對着凱瑟琳猛擊過去。
凱瑟琳一聲尖叫,被巨斧劈出了一道悽厲的血痕,鮮血直流,生命值狂降。
「夠了!」卡美洛女王法杖猛然向左偏轉,讓卡穆什大王的下一斧落空,將地面斬出了深深的裂痕。
「你想阻止我嗎,人類的女王!」卡穆什大王鼻孔噴出了兩股白色氣體。
「凱瑟琳是卡美洛王國的人,必須接受卡美洛的法律審判。」
「但她現在,是在我的領地里!」卡穆什大王吼道。
卡美洛與杜·厄加,兩國關係本就敵對,是白曉文說服獸人王國休戰並加入盟約,但兩名君主之間的關係仍然不容樂觀。只不過有神明注視下的誓言為證,兩方都不能作出背信的行動而已。
而涉及到管轄權、裁決權,爭吵是難免的。
白曉文咳嗽了一聲:「兩位不要爭了。大酋長閣下,一個活着的俘虜,顯然比死掉的更有價值。另外,女王陛下,我也要更正您的說法,凱瑟琳背叛了守護陣營整個聯盟,她應該受到大陸議會的審判,並不僅由卡美洛的法律決定。現在,最重要的是抓捕哈洛芬森,還有逃跑的蛇母。」
卡美洛女王迅速想明白了白曉文的態度,畢竟她就是大陸議會的第一任議長,當下微微點頭以示認可。
卡穆什大王也得了台階,這名獸人大酋長並非魯莽之輩,哼哼了兩聲就同意了。
「那群蛇女休想逃出地脈走廊!」
卡穆什大王率領獸人糙漢們追了上去。他對敢破壞自己王國「地基」的蛇人,一絲一毫都不能容忍,必欲殺之而後快。
地脈走廊空間非常廣闊,除了一根支撐穹頂和大地的地脈支柱外,就別無其他支撐柱了。但是,穹頂上垂下來的大大小小的鐘乳石,以及地面上嶙峋崎嶇的丘壑,還是會遮擋視線的。
就這麼一晃眼的工夫,蛇女們都跑得不見了蹤影,只有斷後的蛇母嘉格莉拉,一雙豎瞳盯着卡美洛法師的動作,同時緩緩後撤。
第957章 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