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就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李淵的,不過,第一面,無論是李信也好,或者李淵也好,誰也不會想到以後會怎樣。
「三郎果然一表人才,不錯,不錯,不愧是趙郡李氏之後。」李淵滿面笑容,一見李信就拉着對方說道。
「當不得國公誇讚。」李信在心中是非常反感這種以世家相論,或許在李淵等人眼中,世家的血統要高貴的多。
「不必如此多禮,說起來趙郡李或者是隴西李,也是有淵源的,更何況,這次老夫能出來,也是得三郎之功。就喊世伯吧!」李淵顯的平易近人,張口就讓李信改了稱呼。
「多謝世伯。」李信也是露出感激之色,朝李淵行了一個大禮。
「好,好。」李淵顯得很高興,將李信扶了起來,對李秀寧說道:「三娘啊!你從小辦事就如同男子一樣,為父還擔心你以後,現在看來,你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父親說笑了。」李秀寧聽了心中一動,面色一紅,忍不住掃了李信一眼,卻見對方也望着自己,目光一陣慌亂,臉色更紅了。
李淵看在眼中,目光中不經意的露出一絲陰霾,不過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拉着李信說道:「三郎,世伯這次能得陛下隆恩放了出來,說起來,還與三郎有很大關係呢?」
「信不過是進獻了一些奇淫技巧之物,算不得什麼大事。」李信心中也很奇怪,難道自己進獻的兩樣東西打動了宇文述和虞世基兩人,讓兩人在楊廣面前說了好話,只是楊廣將李淵放出來的速度也太快了點。
「並非全部是如此。」李淵看着李信,見對方並不是裝樣子,心中的懷疑也放了下來,說道:「實際上,皇上不知道如何知道賢侄勇猛無雙,恰巧明日西突厥、吐蕃、林邑三國使者前來覲見陛下,鴻臚寺的人說他們準備在朝見的時候與我朝比武,皇帝陛下才會想到賢侄,想讓賢侄明日和三國武士斗一場而已。呵呵,賢侄啊!沒想到你的勇武已經傳到陛下耳中了,連帶着老夫也得到了好處。」李淵目光精光閃閃,臉上卻是露出欣慰之色。
「恐怕是齊王和南陽、月容兩位公主的功勞。」李信看的分明,心中雖然有些膩歪,但還是將自己在城外搭救齊王楊暕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李大哥真是好機緣啊!那南陽公主和月容公主可是深得陛下寵愛的。難怪李大哥能聞名駕前。」李秀寧美目一亮,忍不住笑道。
李淵也連連點頭,說道:「難怪如此,這樣最好了,就算三郎明日贏不了對方,想來陛下也會念在對齊王等人的救命之恩上,也不會將賢侄如何的。若是贏了,賢侄,你的腳下就是一條青雲大道了。連老夫都羨慕啊!」
「不敢當,小侄乃是李小姐帶到大興來的,若是有功勞,也是李小姐的功勞,也是世伯舉薦的功勞。」李信趕緊說道。
李淵聽了之後,連連點頭,心中極為高興。雖然不喜歡李信,但是也不想放過李信這位猛將,當下說道:「賢侄如此說,老夫很高興,今日天色已晚,賢侄早些休息,養精蓄銳,明日隨我上朝。」
「小侄遵命。」李信趕緊站起身來,將李淵送了出去。
「李大哥,明天可要加油哦!」臨走的時候,李秀寧忍不住朝李信笑說道。說完就咯咯的笑了跟在李淵後面離去。卻是沒有看見李淵眉頭不經意皺了皺。
「李淵心懷大志,弄不好這個時候已經有了謀反之心了。」等到李淵離去之後,李信面色陰沉了許多,剛才一番對話的時候,李信就感覺到李淵內心並不是表面上的那番和藹,更加不是像外人所傳揚的那樣是一個阿婆,實際上,就是一個腹黑的梟雄,懷疑、試探、拉攏等手段都一一使了出來,偏偏臉上帶着笑容,和藹的真的像一家人一樣,讓人感覺到李淵的真誠和禮賢下士。
不過,自古成就大事的人都是如此,若不如此,恐怕早就被人所滅了。李淵能在楊廣的懷疑之中活下來,並且最後取得了勝利。李淵是如此,也是很正常的,只是這種做法讓李信心中有些不滿而已。他猛的想到明日就能見到楊廣這樣的千古一帝,心中還是很激動的,想着如何能在楊廣面前露臉,不知不覺之中睡着了。
「父親。」李淵回去之後並沒有睡,他雖然很勞累,可是明日之事卻關係着自己的身家性命,長子李建成也很擔心。一直等到李淵回來,才上前請安。
「李信此人不凡,雖然沒有見過他的武藝,但是他的氣度不錯,一個旁門庶子出身的人物,見到老夫卻不亢不卑,我認他為侄,也不見他高興。」李淵斜靠在胡床之上,望着自己的長子說道:「不過,我看的出來,此子對我們李家沒有壞心思。」
李建成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生怕李信是自己的敵人所派,派來陷害自己的家族的,那就有些不妙了。
「柴家最近如何?」李淵忽然又問道。
「柴紹聽說父親被人陷害,正在籌錢準備幫助父親脫罪,不過,現在看來,恐怕是不需要,且不說有李信獻出的秘方,足以讓虞世基和宇文述為父親脫罪,明日李信贏了幾個其他國家的武士,壯我聲威,父親也能安全出獄。」李建成笑呵呵的說道。
「哼!你以為虞世基和宇文述真的會幫助我嗎?他們是不會說什麼的。」李淵面色陰沉如水,說道:「而且,我看皇上也不是真正的想放我。不過,柴家的一片心思還是值得稱道的。回頭,等柴紹來了,你們三兄弟和三娘好好的陪他在大興走走。」
李建成聞言一愣,李淵雖然沒有說明白,可是李建成也是一個聰明人,自然是聽清楚了李淵言語中的意思,還是想讓李秀寧嫁給柴紹。李建成頓時就遲疑了起來,別人看不出來,李建成還是隱隱的知道,李秀寧對李信恐怕有別樣的心思。
「父親,三娘?」李建成正待說什麼,卻被李淵擺了擺手阻止住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更改,那柴紹文武雙全,在世家子弟之中也是十分難得,三娘嫁給他不算虧。」李淵面容平淡,原本和藹的面容上露出堅決之色來。
「是。」李建成聽了只能是在心中微微嘆息了一聲,見李淵臉上一臉的疲憊,趕緊退了下去。
第三十六章 初見李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