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既然如此,老夫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綦公順哈哈大笑,說道:「我分兵一萬與你,不求建立功勳,只求能平安歸來。」
「屬下遵命。」劉蘭站起身來拱了拱手。
綦公順當下找來三子綦燕城,讓他拜劉蘭為師,然後第二天就藉口北海郡有盜匪攻打州縣,領軍五千回北海郡,徐世績和徐圓朗兩人雖然反對,但是綦公順在北海郡威望太高,加上劉蘭並着綦燕城還有一萬大軍在這裏,兩人也不好阻攔綦公順的離去。
只是綦公順的離去,給聯軍軍心士氣上還是受到了影響,徐世績也是一個狠角色,在滎陽的四萬大軍到來之後,立刻誓師朝汴州殺來過來,大軍詐稱三十萬,聲勢浩大,威震天下,一時間天下再次風雲四起。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汴州傳來消息,李信領軍四萬鐵騎,朝山東殺來,騎兵兩日之內就殺到了河南最東邊的濟陽,距離曹州不過兩天的路程,聯軍頓時震驚了。
「還一個李信,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大。」徐世績聽了之後也忍不住為李信的舉動而感到震驚,不在家裏防守也就算了,居然還殺了出來,雖然到了濟陽,可是下一步去哪裏?曹州,或者定陶?等等這些都是一個問題,四萬大軍這是一個龐大的數字,讓徐世績不得不面臨一個新的問題,是奪取汴州重要,或者是進攻李信重要。
不過,很快就不用他選擇了,李信進駐濟陽之後,休息一日之後,悍然越過河南,進駐山東,目標直指曹州,這些山東徹底的震動,徐圓朗等人紛紛讓徐世績改道進攻李信。李信就好像是一柄利劍,直接攻入山東,山東群雄正聚集在兗州,想着如何進攻汴州呢!這下好了。李信自己殺進來了,連日攻破州縣,山東此刻正在空虛的時候,哪裏能禁得起李信這麼一鬧的。
徐世績雖然有心阻止,想一舉奪取汴州。也算是斷了李信的後路,但是山東才是這些軍閥的家,山東出了事情,就算是干出了偌大的成績,恐怕也沒有辦法享受,無奈之下,只得領軍朝李信殺了過來。心中卻是暗恨李信,居然給自己來這麼一招,讓自己進攻汴州的事情落空。
只是讓徐世績鬱悶的是,等他的兵馬殺到曹州的時候。李信的兵馬再次離開曹州,朝單縣殺了過去,一路上狂飆突進,更讓人氣惱的是,李信每到一地,就將那些地主惡霸盡數抓了起來,在縣城舉行公審,或是殺頭,或是鞭笞,或是充軍等等。至於那些名聲比較好的土豪士紳,都是以禮相待,一時間李信的威望逐漸在山東樹立起來了,甚至有的士紳都稱讚李信。這讓徐世績的感覺更加不好。無奈之下,只得跟在李信身後,圍追堵截,至於汴州更是被徐世績忘至腦後,甚至還督促李元吉兵馬也進入山東,聯手對付李信。
至於當初徐世績在奏章里寫的進攻汴州。活捉李信的話也等於放屁,隨着李信的主動出擊,這一切都被李信給擊毀了,還連帶着山東全境吃了大虧。
遠在千里之外的長安城,雖然不能說勛貴遍地走,高官多如狗的境界,但是相對來說,長安城還是聚集了許多達官貴人,其中最重要的當然是宗室中人,相比較其他王朝,李信的大唐有一個怪異的現場,那就是宗室,李信有宗室嗎?那肯定是有的,壽陽李家雖然主家被滅,可是旁支還有的,只是這些人都不被李信所認可,還有就是趙郡李氏,趙郡李氏全族都遷到長安來了,李信也是一個大方的人,讓李仁安做了宗正,處理李氏宗室之事,順帶也給了李仁安一個趙郡公的爵位,其他的李守素為隴西郡公,實際上宗室的爵位都並不高,畢竟趙郡李與李信實際上都隔着一層。
不過雖然是郡公,可是畢竟是名義上的宗室,在長安的各部衙門之中,趙郡李的子弟們還是佔據了一些位置,李仁安作為宗正實際上也經常入宮拜見太后,也算是拉一下家常,宗族中的幼小子弟也都入宮陪伴李承宗、李承基等人讀書,最起碼,李唐宗室在表面上已經繁榮起來了。
?李仁安府邸,李昊有單獨的書房,這個李仁安嫡長子李昊實際上也被李信封為廣陵侯,在李家宗室之中也算是唯一一位有爵位在身的二代子弟,畢竟他與李信有舊,還說服了李信歸入趙郡李的行列,所以才會被封為侯爵,在金吾衛做了一個中郎將,倒是有點權力。
「大哥,今天怎麼沒有在金吾衛當差?」一個神情俊朗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看見正在研讀兵法的李昊,目光深處閃爍着一絲嫉妒來。他是李昊的弟弟李然。
「今天輪到我休沐,所以就回來看看書。」李昊抬起頭,指着對面的椅子說道:「你不在工部呆着,怎麼也回來了?」
「我在工部不就是一個樣子而已嘛!拿點俸祿,也不用幹活,這就是宗室子弟啊!」李然自嘲的坐了下來,說道:「咱們那位皇帝陛下吝嗇的很,小弟又不像大哥那樣,當年也算是救了皇帝一命,所以封了一個侯爵,小弟可只是一個小小的工部主事,小官,工部需不需要我都是兩說。」
「胡說,二弟,以後這些話在家裏說說也就算了,在外面就不要亂說。皇帝陛下英明神武,賞罰分明,一上來就給你封侯封公,滿朝文武能心服嗎?還有那些將軍們,他們的爵位都是拿性命換來的,你我又有什麼功勞,能竊取此位?」李昊搖搖頭說道:「為兄也只希望能儘自己一份力量,為皇帝陛下效力,最起碼也不能讓其他笑話我們宗室。」
「哼,我看皇帝陛下就是太仁慈了,哦,對別人仁慈,對自家人嚴格,我們是宗室,誰讓他們不是宗室呢!宗室合該享榮華富貴的。」李然不屑一顧的說道。
「糊塗,別人不知道這個宗室怎麼來的,你難道也不知道嗎?」李昊忍不住將手中的書籍丟了下來,不滿的說道:「皇上對我們宗室本身就怎麼在意,他需要的是一個門面,若是惹怒了他,他不介意除掉我們這些宗室,李然,我聽說你最近和朝中的一些公子走的很近,還有,怡紅樓的頭牌是怎麼回事?你哪裏有那麼多錢去**她。」
「怎麼,這個你也管?」李然目光中閃爍着一絲慌亂,不滿的說道:「我自然有我的生錢渠道,哼,現在哪個官員不是三妻四妾的,我不過是**一個頭牌而已,那又算什麼。」
「我自然是管不到什麼,但是記住了,不要讓捉到把柄了,不然的話,連父親都救不了你。」李昊冷哼了一聲。
「你當你的金吾衛中郎將,我當我的工部主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哼,來這裏做什麼,真是找氣受,走了,走了。」李然擺了擺手,也不理睬李昊,就出了書房。等到了書房,才發現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忘記了,正待回去問個究竟,轉念一想,按不住心中的氣惱,轉身就走。
?怡紅樓內,李然剛剛走進大廳,就聽見大廳內傳來一陣陣叫嚷聲,口裏都是一陣這阿諛之聲,雖然李信到現在沒有給宗室封王,但也只是遲早的事情。李然即使不會封王,封一個國公、郡公還是有可能的。
「李兄,行色為何如此慌亂?」他剛剛上樓,準備找自己相好,就聽見對面走過來一個年輕人,身上穿着錦衣,神色卻是一陣輕浮,在他身邊還有一個中年人,生着八字鬍須,眼珠流動,一看就是一個奸詐之輩。
「何兄。」
李然一見來者,雙眼一亮,迎了上去,就拉着對方的手,閃進了一個房間,那正是怡紅樓頭牌沈夢的房間,也是李然長期**對方的地方。這個所謂的何兄指的就是何准,他自己不算什麼,但是他的父親卻是不簡單,真是工部大匠何稠,何稠還掛了一個工部侍郎銜。
「怎麼回事?」何准有些驚訝的詢問道。
「知道工部的那些製造新幣的模具工匠嗎?一夜之間居然消失的不見蹤跡了。」李然微微嘆息了一聲,說道:「雖然閻大人說這些工匠都去洛陽去了,準備在洛陽建造一個新的鑄幣廠,好擴大鑄幣的規模,可是我心裏總是沒底。這些工匠走了也就算了,可是連模具都給帶走了,這是所謂何事?」
「哈哈,李兄這膽子太小了,朝廷統治的範圍越來越大,所以需要更多的錢幣,除掉長安之外,洛陽也是一個重要的方面,聽說戶部侍郎竇義正在籌備錢莊之事,也是需要錢幣,擴大錢幣不是正常的很嗎?」何准不在意的說道。
「小公子可是害怕了?」旁邊的八字鬍須的中年人面色陰沉說道。
「哎!我想到了錦衣衛。」李然嘆息了一聲說道:「錦衣衛啊,在長安城,任何犄角旮旯的事情都知道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