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郡,那個地方可是要小心點。」許進想了想,說道:「大都督剛開始的時候肯定是盯着金城的,金城的一舉一動都要盯得仔細點。」
「那是自然。」沈錦很有信心的說道:「若是連金城都出現問題,那我就是百死就難辭其咎了。大人放心就是了,在大都督來金城之前,我保證能將金城掌握在手上。」
「若是能除掉薛舉就是最好了。」許進有些不放心的說道:「不光是薛舉,就是金城其他的豪強也都是如此,沒有這些豪強,金城的局面將會好的多,這段時間我行走金城,發現金城並非沒有人口,只是這些人口都落入了薛舉等人手中,不是中原世家卻學着世家的樣子,真是可惡。」
沈錦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他雖然不是世家,但是在加入錦衣衛之前,家中也是有不少的下人。許進瞟了對方一眼,說道:「世家這是在隱匿人口,讓這些人幫助他們種田,剝削他們,若是剝削太甚,就有可能會引起老百姓起兵造反,所以大都督對這些隱匿人口的世家豪強十分不滿。這些人遲早是大都督打擊的對象。」
「是,是。」沈錦摸了摸額頭,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乾瘦的中年人給他的壓力很大,更重要的是,這個傢伙出身寒門,對世家不滿,根據他最近接到的消息,整個金城的世家對他就極為不滿。若不是蘇定方派了軍隊,加上背後有李信的撐腰,恐怕已經有的世家準備對他動手了。
「對了。大人,我在西海郡可是發現了一個人才,可惜的是,對方只是一個司戶。」沈錦忽然想到了什麼,從一邊的文件中取出一張紙來,說道:「大人,你看這個人,叫做褚亮。說起來,還是與大都督有點關係,此人有才能,有消息說,因為與楊玄感有關係,所以被貶到西海郡。」
「哦,還有這樣的人。」許進接了過來,看了一遍,說道:「這個人好像有點印象,哦,對了,裴老大人提過這個人,想提拔他入都護府,只是因為是被貶過來的,所以不敢提拔。嘿嘿,想要提拔官員,那也得等大都督前來不是。裴老大人到底是圓滑了一些,想要提拔這個人卻在我面前說了,想必是不想讓陛下猜忌他。只是,這樣一來,正好給大都督送來人才。」
「大人既然認為這個人可用,那我放心了。」沈錦心中一陣慶幸,總算是讓許進轉移了話題,心中想着回去之後,是不是少招一些佃戶為自己種田,免得使得李信對自己不滿。
「對了,薛舉的事情要抓緊,這些天我行走金城,發現金城下面人對薛舉的武藝都很敬佩,還有他與那些羌族都很熟悉,若真是一個老實人,臣服於大都督也就算了,他還與宗羅睺那些盜匪有聯繫。這樣的人就算是再有本事,大都督也不會用的。我們來了,那就是損害了他的利益,對我們下手沒什麼,可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小心他對大都督動手,這才是主要的。」許進臨走的時候,認真的叮囑道。
「大人放心,我一定會讓人盯緊了薛舉。」沈錦趕緊說道。
官道之上,李信並沒有騎馬,而是坐在馬車上,在他身邊的是杜如晦,兩人面前擺放着不少的文書,或是竇義傳來的,或是沈千秋傳來的,還有一些是朝廷傳來,各種文件堆放在一起,讓李信看着這些文書腦袋就發脹。
「將軍,可是不耐煩了?」杜如晦坐在車廂內,看着李信皺着眉頭的模樣,笑吟吟的說道。
「我寧願在戰場上廝殺,也不願意看這些東西。」李信長嘆道。他知道為什麼那些君王在當政的初期,都是勵精圖治,到了後來都成了昏君,這種文件還真是不是一般的人能看的下去的,他很佩服杜如晦這些文人,這些文書在他們手中處理的很快。
「將軍乃是西域都護府大都督,主掌西域,政事方面的問題應該遠在軍事之上,將軍若是這樣下去,恐怕對西域有些不利啊!」杜如晦勸說道。
「有克明在,我還怕什麼呢?」李信笑眯眯的說道:「我主管大方向,克明主管一些小的問題不就行了嗎?我的主要精力是在戰場上,用我們的刀槍捍衛自己,克明辦事我放心。」拍着杜如晦的肩膀。
「將軍真是憊懶之輩。」杜如晦雖然口中如此說着,心中卻是很激動,遇到這樣一位能放權的主子,恐怕是人臣之福吧!
「有克明這樣的人才,我李信還需要終日坐在案牘之上嗎?」李信很得意的說道:「等到了金城之後,這些人都交給克明處理。」
「將軍這是要累死我了。」杜如晦搖頭苦笑道。
「將軍,金城急報。」遠處飛奔來一騎,李信的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接着段齊親自取了一個密封的盒子遞了進來,而杜如晦卻是拿了一本書來,李信打開盒子,取出一張紙來,杜如晦仔細對照了一番,才寫出幾句話來。
「將軍,金城傳來的消息說有人會對將軍不利。有可能聯合盜賊伏擊將軍。」杜如晦面色凝重說道:「看來將軍的到來,損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了。這些人準備對將軍動手了。」
「這是正常,一個新生勢力的崛起,必定會對另外一部分產生影響,新舊勢力必定會有一場戰爭,這就是紛爭的緣由。」李信將密信丟在一邊,不屑的說道:「不過,金城是金城,那麼一個小地方的人也居然敢對我動手,背後若不是有人,他們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的,看樣子,我就是在西北,朝廷中人也不會忘記我的。」李信面色陰沉,目光中閃爍着殺機。
「將軍,準備怎麼辦?」杜如晦有些擔心的說道。
「這樣不是更好的嗎?正好做一個了斷,這些傢伙既然敢對我下手,那就做好被我殺的準備。」李信面色猙獰,自己什麼時候變的仁慈了,別人都忘記了自己的兇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