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的最北方,有一個北國。這裏有着茂密的林海阻隔,單個人或小分隊是難以到達的。
大片的森林嚴實的擋住了外界通往那裏的其他路徑,只有一條艱難險阻的小路可以通進去。
要從薩爾馬提亞城出發,往西走,渡過格皮德河,來到格皮德領界的一部分,這裏就等於繞到森林迷宮的入口。沿着格皮德河一路向北走,樹林被河道隔開,人可以通行。這裏是沼澤地帶,經常會有危險的沼澤。一直順着河往北走,在第一個河口處再次渡河,來到河東邊。
這裏就進入了北國。開始東進,但是要又一次經歷多沼澤地帶的考驗,才終於進入北國荒原。好在荒原不算太多,接着需尋找最靠北邊的一條通路來穿越樹林。過了樹林,又是荒原,盡頭是一條橫在面前的大河,渡河後,才終於來到了目的地——塞米斯卡拉。
梅蒙一行人成了自然探險隊,好在艱難險阻都挺過來了。這要感謝佐伊羅斯·埃其諾斯的忠告,他們選擇了春夏之際行軍。不然在這麼高緯度的地方,毫不誇張地說一旦冬天降臨,就會全軍覆沒。
歐昂諾斯給梅蒙去了一封長信,信中囑咐梅蒙一定要按他的戰術來與叛軍接觸。歐昂諾斯首先告訴他,一定要重視他們現在做的事情,他們即將征服的是一個從來沒有歸順過任何國家的異族叛軍。加之那裏自然條件惡劣,而亞馬遜的女戰士十分狡猾且好戰。
其次,部隊無論行軍還是作戰一定不能分散,弓箭兵要集中火力打擊一處。然後,長槍方陣步兵一定要保護其他兵種,保護弓箭手是戰鬥任務的重中之重,一定不能失去與敵人對射的能力。此外,儘量騙敵人主動發動進攻,就有機會用用長槍收拾他們。
最後,就是輕騎兵的合理運用。萬萬不可分散騎兵中隊去單個追擊戰車方陣。到了非得用輕騎兵對抗戰車的時候,不要怕損失,不要怕正面對撞,一定要集中所有兵力突擊一點!
梅蒙反覆讀着大將軍給他克敵錦囊,因為他知道,這麼遠又這麼難行的路途,一旦戰敗必然全軍覆沒。他心裏除了取得這場勝利外,不敢有任何雜念。輸了就死定了,不只他一個人,一起的將士們都是一樣的下場。更可怖的是,他門聽說,亞馬遜的女戰士會吃活人。在他們看來,女戰士根本不是人,不能動心只是個前提。到時候不能同情,不能手軟,絕對要一擊必殺這些惡魔。這樣也好,戰士們心很齊,士氣也保持得很高。
終於,與這些魔鬼交手的時刻來了。在一個夏季的雨天上午,蒙蒙的細雨淅瀝瀝下個不停,能見度偏低,馬其頓的軍隊正穿行在北國的樹林中。他們已經十分接近目的地——塞米斯卡拉。
炎熱夏日,能有一場雨是很舒服的事情。可是樹林中的路濕滑難行,將士們鞋裏濕漉漉的非常難受。突然,樹林不遠處傳來了馬蹄聲,有馬蹄重聲,很規律,還有車輪的聲音。
「他們來了!」將士們突然有點慌亂,「他們來了?是誰?到底是什麼樣?真的是傳說中的魔鬼麼?」
梅蒙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安,但是他馬上板下面孔,安了下心神。「我不能死,我要對帶出來的這幫兄弟們負責,他們很多都太小了,還不能讓女人懷孕呢,要讓他們或者回去與家人團聚!」他知道如果自己也這麼慌亂,那麼年輕的士兵們也會很緊張害怕。他不僅不能有一絲情緒的波動,他還得說點什麼安慰戰士們。
「我的將士們!拿出你們的勇氣,你們的武器在哪?拿出他們與敵人戰鬥,今天就是死神或是魔鬼來了,我們也得打。我們還有什麼好怕的,我毫不怕告訴你們嚴酷的事實,今天如果你們輸了,都得死在這裏。
你們不是已經夠勇敢了麼?我們千辛萬苦來到這裏,終於勝利就在眼前。還特麼等什麼,贏得勝利,凱旋而歸,我可不準備在這個鬼地方帶更久。
我告訴你們,想活就聽我的。現在你們不再是任何人的兒子、父親、丈夫,你們現在都不再是人。你們現在是戰士,是武器,是機器!打敗敵人,殺光這些魔鬼,就是我們這一刻活着的唯一目的。」
馬其頓的戰士們聽着聽着,停止了顫抖,不再慌亂。他們覺得站穩了,手中有了力量。最重要的是,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那是光和熱,是希望,是光明。
馬蹄聲更近了,梅蒙緊的叮囑說:「就像我們在薩爾馬提亞軍營里訓練的一樣,拿出你們的勇氣作戰。一定能贏。我只要你們聽清楚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要擅離職守,無論如何都要堅守自己的陣地,無論如何都要始終聚集在自己方陣的旗幟下戰鬥。
弓箭手要拉滿弓,方陣兵要握緊長槍,騎兵衝鋒時要勇敢的果斷出擊。記住,我一直會在你們身邊陪着你們,聽從命令。今天不戰即死!為了生存而戰鬥!」
敵人戰車已經靠近了,他們在樹林外來回馳騁,發出尖利怪異的叫聲,讓人聽着不由得驚悚厭惡。正好在樹林裏遇到了敵人,視野縮小,視線受阻。將士們還是感覺到消極被動,若隱若現的從樹林裏看到亞馬遜戰車一輛接着一輛,數量不只多少,個個暗自叫苦。
原來亞馬遜女戰士都是駕車作戰的,一輛戰車由兩匹馬並排拉動,戰車質地堅固可以衝撞。每輛車上有三名成員,一名成員負責駕車,另外兩名是弓箭手。這樣,弓箭戰車先行遠程打擊,待消滅部分敵人,消耗敵人士氣後,用戰車衝撞,威力無窮。
敵人放箭了,馬其頓軍隊進入戰鬥狀態。輕步兵成散兵隊形站在外圍,步兵方陣倒凹字把弓箭手護住,騎兵在最後邊。馬其頓步弓手站穩拉弓反擊。雙方弓箭手對射,梅蒙一開始也是心裏感到不痛快,在這樹林裏遭遇兇狠的敵人,沉悶憋屈,局勢看似十分消極。但是他看着箭支往來,心裏的烏雲漸漸散開,他覺得理直氣壯,要指揮軍隊大幹一場。
(本章完)
第61章 亞馬遜女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