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進入冬季,照常規,各國部隊會在寒冬臘月里養兵操練,停止軍事行動,有什麼事都等待來年春天再解決。
羅馬半島進入休息狀態,難得的片刻安寧。這一年多,馬其頓在西線獲得了巨大成功,現在正是享受榮譽與勝利的時刻。阿洛尤斯騎着他心愛的坐騎帶着衛隊在羅馬城內巡視,他欣賞着城內建築,整齊的街道,寬大的空間。能建造出這樣的城市的羅馬人,不愧可以和所向無敵的馬其頓人相匹敵。
當他來到台伯河邊時,停下來休息,經過長久艱苦的征戰今天,馬其頓軍隊終於飲馬台伯河畔。據說這是羅馬城內最重要的河流,當初羅慕路斯就是沿着台伯河兩岸建成的羅馬。他低頭看看清清流淌着的河水,又抬頭瞭望河邊整個的景觀,不禁感慨萬千。
正在阿洛尤斯親近大自然時,左手前邊不遠的地方,一個嫵媚倩影映入他的眼帘,他看到了他的後身和側面,真是精緻至極的臉龐。
戰場上的血腥不僅激發士兵的戰鬥本能,也激發了將士們的雄性激素大增,這恐怕就是許多將軍在破城後會縱兵劫掠的主要原因。
戰場上雄姿英發的遠征大將軍,此時卻變成了一個羅曼蒂克的可憐痴情漢,阿洛尤斯怔怔的盯着姑娘,心生愛慕。而那個羅馬女孩也通過餘光注意到這邊的情形,這樣美貌出眾的女生肯定理解這樣熾烈追求的目光含義。都說女人的第六感特別敏感。
不過,這位姑娘很大方,她轉過頭禮貌地朝阿洛尤斯微笑一下,又恢復到冷艷高貴的表情了。阿洛尤斯也溫文爾雅得笑了笑。
「愛神丘比特的箭射中了我,帖薩羅斯。如果這位尊貴的小姐還沒有結婚,那我就娶她。」阿洛尤斯悄聲對身邊的心腹說。
帖薩羅斯當即倒吸了口涼氣,心想,「我的天!」他第一個想到的是他們兩個的好朋友西爾芬。「那儲妃西爾芬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事!」
帖薩羅斯是個機靈的傢伙,他轉換口氣說「下將這就照辦。」有誰會不服從王位繼承人的意志呢。
這時,只聽後邊有清脆的聲音喊她,「維納斯!」是和她年齡相仿的其他女孩。
「維納斯,那不是女神的名字麼?」阿洛尤斯嘀咕着。
維納斯婉兒轉頭一望,步態輕盈得來到朋友們身邊。他們一起往市集走去。阿洛尤斯眼巴巴地目送他的「維納斯」走遠,只看到她腰間纏有紫色配帶。
「哦?難不成她是羅馬權貴家族出身。」帖薩羅斯勸慰說:「這離元老院執政官邸不遠,我們去問問西塞羅那老頭子,說不定他能認得此女。」
元老院為民請命,在馬其頓軍隊奪取廣場後,主動帶領全城百姓前來服罪。他們說如果馬其頓人是文明的軍隊,那麼羅馬也會歡迎正義之師。阿洛尤斯謹記老國王的教誨,撫民政策是必要的。
因而,馬其頓軍隊還正式接受了羅馬人民的投降儀式。阿洛尤斯當時就說:「要當心,元老院的這幫傢伙,很善於政治。」但他為了儘快安定城市,同意接受人民歡迎儀式。
但顯然,那場儀式的群眾表演,並不那麼令人滿意。阿洛尤斯站在執政官邸的二層樓台上,做了演說,他的說辭在現場起到了不錯的效果。
他們一行人來到議政廳的休息室,果然西塞羅在這裏。西塞羅連忙起身迎接,「恭迎將軍大駕。」
「免禮。」「是。」
「將軍大上午的,來找臣下,實在是末官的榮幸。呃,敢問將軍有何事?」
「哦,無事就不能前來麼?」
「老臣不敢,那就快請將軍歇息。」他連忙吩咐人上茶。
帖薩羅斯開門見山,「方才,將軍在執政府附近台伯河邊識得一貌美女子,她有幸被將軍欣賞,所以來問問你。」
「哦,是這麼回事。將軍正是意氣風發,風流威猛之際,自古美人配英雄。方顯將軍有情有義的男子氣概。可否大概描述一下這位佳人?」
......西塞羅越聽越像,突然一聽說是紫色飄帶,他心頭一喜。多日來正愁沒機會給將軍獻殷勤,這一下倒是自己碰上門了。西塞羅心底的陰謀得逞了一步。
「維納斯?」「正是,她的名字就叫維納斯。」
「老夫的榮幸啊,小女不才正是老臣的侄女。如果將軍不棄,那可將小女許配將軍做妻為妾。馬其頓人與羅馬人將永結同心,和平共處。」
阿洛尤斯被說得也是暈乎乎的,他就答應下來這件事。
阿洛尤斯一臉春風得意,這兩天幹什麼事都覺得特別有幹勁。見羅馬城中各方面事項都已趨於正常,他想着要把安提戈諾斯請來羅馬過冬。
安提戈諾斯和杜卡洛斯很快到來,阿洛尤斯欣喜萬分地恭迎國王大駕,他和杜卡洛斯相擁親吻。這絕對是他最親近、最可靠的老師和幫手。
國王安提戈諾斯親自主持了阿洛尤斯的婚禮,國王這日精神不錯,不過私下裏老頭子卻略顯尷尬。因為他記得阿洛尤斯對西爾芬說過,拿下羅馬城會接她一起生活。到時候,他還會履行諾言麼,就算接來了西爾芬......不知道她會不會傷心。安提戈諾斯是一個家庭觀念很強的男人。
如果說西爾芬是清純可愛的女人,有着天使的面龐;那麼維納斯就是性感冷艷的女生,有着魔鬼的身材和誘惑力。她是傳統的羅馬美人,阿洛尤斯深深地為這異國風情的美貌所吸引。他不惜為愛走鋼索。
維納斯是個聰明姑娘,他很反感叔叔西塞羅對她的嚴格管制,而到頭來又被他利用。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跟叔叔一輩子,而她幸運地遇到了自己情郎,現在已是她的丈夫,她知道自己要做個決定。
終於愛情戰勝了親情,維納斯鼓起勇氣,向阿洛尤斯說出了西塞羅的陰謀詭計。她在等待他的答覆,眼神中充滿了慌亂,她知道眼前的這位雖然曾經是丈夫,但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他可是戰場上高效的殺戮機器。
阿洛尤斯看着新婚的妻子,覺得她慌亂的神情真是可愛極了,他貼近她,直勾勾地望着嬌妻的雙眸。卻故意裝作平靜地說:「為什麼要幫我?你不怕我麼?」
維納斯轉過身去,用略帶顫抖地聲音回答,「只要我心愛的男人好就行了,我做什麼都無所謂。」
「傻媳婦。」
阿洛尤斯從背後緊緊抱住她,吻着她的金色秀髮。他覺得真幸運,西塞羅這老頭心眼真狠毒,他要毒害他們三個馬其頓主要領導,然後趁亂接應北方尤利烏斯家族的軍隊,反攻羅馬城。
他覺得要把羅馬元老院解散,徹底根除這些禍患之源。但他經過多年鬥爭,有了豐富經驗,他現在不想打草驚蛇,他要等西塞羅露頭。
隨着馬其頓方面對羅馬元老院採取放任的態度,阿洛尤斯還強調馬其頓也崇尚自由和民主。這些元老們要求一天天變多。他們在會議上的態度也強硬起來,羅馬自古是個民主、自由的國度,斷不接受獨裁暴君統治;元老院必須保有原來的制度,元老們的官職不應只停留在榮譽名號上;馬其頓應與羅馬元老院組成聯合議政制度。他們還煽動民意,敵視馬其頓。
羅馬人忘了他們自己是被軍事佔領的一方。阿洛尤斯終於忍無可忍,他直接派軍隊開進元老院,宣佈解散羅馬元老院。
那些態度強硬的反抗者被直接處決,沒收財產。大部分元老被流放遠處,西徐亞,達西亞,或者荒島上。包括西塞羅,阿洛尤斯把他留放,給他的媒人留了一條生路。
羅馬的平民在佔領軍的壓力下回復秩序,那些沒有惹是生非的豪門貴族也被課以沉重的安定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