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書吧 > 軍事小說 > 後馬其頓征戰史 > 第40章 西西里島戰役

    又是一年春暖花開的好時節,馬其頓的農場上,各地的農民們正在忙着春耕;馬其頓的各個戰場上也是硝煙四起。

    歐昂諾斯和阿布里亞斯活躍於北方戰場,他們正在迅速地攻城略地。

    在東方,埃奇諾斯完成了清剿匪盜及敵兵殘餘的事情。從塔奈斯到薩爾馬提亞的道路也修的差不多了。他準備趁着這氣溫適宜的日子,啟程出發,去到阿闌尼徹底消滅西徐亞。

    他總結了上一次冬季行軍的教訓,在西伯利亞這個廣袤的高緯度地區,氣候和路程是最大的問題。所以埃奇諾斯下定決心,這一次無論如何,務必要趕在春夏時節完成對西徐亞的戰爭。

    埃奇諾斯又一次帶着泰里斯團遠行軍,他們穿過薩爾馬提亞的大平原,又來到另一個陌生的荒原。但不管走得有多遠多累,都是與上次的遭遇經歷無法比的。這一次遠征阿闌尼,雖說路程是上次的兩倍,但至少將士們不會被凍死凍傷。他們繼續前進。

    西線戰場,目前集中於兩點。一是羅馬城的前線,一是西西里島上的戰鬥。

    ◎攻克墨西拿城

    安提戈諾斯的大軍來到岸邊正要登船,馬其頓的先頭海軍部隊回來了。國王比較滿意,他說要在路上聽取前面偵查艦隊的報告。

    艦隊一路護送陸軍渡過海峽,掩護他們擺渡着岸。馬其頓陸軍從布魯提恩乘船出發,就近登陸點就是島北部的上西西里的海岸。這裏一上岸已經可以看到尤文圖斯家族的城市墨西拿。

    富庶的西西里大島,自然資源豐富,多優良港口,又位於西地中海的交通中心,貿易條件良好。依賴充裕的經濟條件,西西里島上文明程度先進,城市發達。是歷來兵家必爭之地。發達的城市往往城防工事也差不了。

    墨西拿有着結實的石牆圍住城市。現在安提戈諾斯也沒有帶着大型攻城設備,要想速戰速決地攻下城池,只有讓士兵們爬上城頭與敵人激戰門樓之上。好在他帶來的斯巴達第一軍團都是些步兵精英,方陣對攻戰、白刃近戰都是拿手科目。

    據海軍的情報:前不久,尤文圖斯家族調集主要兵力去攻打迦太基人的城市利利俾,雙方幾經鏖戰,羅馬取得優勢。想必攻下城市利利俾就這幾天的事。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趕來回防。不過,現在墨西拿城內最多也湊不出半編制的羅馬軍團。

    這一消息更加堅定了安提戈諾斯快速拿下墨西拿的決心,即使強攻帶來更多傷亡也在所不惜。

    馬其頓軍隊在岸邊集合好,來到城北門外。見敵人閉門不出,就圍起城市,工程兵開始修建攻城塔。安提戈諾斯派出了偵查兵前往大西西里和下西西里,作為前哨時刻盯住敵人主力部隊的動向。

    「今天,我們必須拿下這座城市。我的直覺告訴我,敵人的主力不在這裏,城內防禦薄弱,只要你們抱定殺敵破城的決心,那麼我們一定會拿下西西里第一戰。

    希臘的步兵一直以來是我最放心的作戰力量,這也是證明你們實力的時刻,為保住斯巴達人善戰的名分,你們要自勉。

    祝你們好運,我的戰士們,我們在城裏慶功宴上見。」

    第一梯隊有的推着攻城塔,有的抬着直梯衝向城牆。弓箭手們提供支援,往城牆上面射箭。但是城牆上的敵兵躲在箭垛後邊,可以有效地躲避箭支。弓箭手不惜箭支仍然朝城牆上射箭,儘可能地為隊友提供掩護他們。

    當步兵靠近城門左右時,城樓上箭矢石頭一齊打過來。有攻城塔的隊伍還好,有一個防火防箭的高大遮擋物。那些搬梯子的就遭殃了,一隊到不了城邊,後面再補上來接着往上靠。好不容易把梯子駕到城牆上,敵人就順着直梯往下落大石頭或者倒滾燙的油。攻城部隊承受着守軍的折磨,他們恨不得越跳到城頭把敵人砍成肉醬。

    攻城損失總是在所難免,但是現在任什麼都已打擊不了馬其頓戰士前進的決心。有攻城塔的第一梯隊很快爬上了城牆,他們三步並作兩步從塔樓吊橋跳到城頭上,手持短劍與羅馬守軍近距離拼了起來。三人寬的牆上,兩軍接觸面很窄,什麼隊列戰術動作、側背攻擊都失效了,根本用不上。甚至數量也無關緊要,誰的正面硬誰就能留在城牆上,誰的近戰技巧精湛,心理素質好,就可以把對方砍倒或者推下牆去摔死。即使配合也是兩三人之間的小配合。

    開始時,羅馬士兵與馬其頓士兵互相廝殺,不分勝負,時有摔落下去的伴隨着慘聲尖叫的士兵。那是對耗的戰鬥,先耗光者敗。戰鬥慘烈異常。

    後來,因為守軍的注意力都被牽制在已登上城的馬其頓士兵方面,其他方向變得捉襟見肘,防備鬆懈。那些架梯的士兵又打起了進攻的旗幟,他們前赴後繼的靠過來,通過直梯爬上城牆。

    看得出羅馬戰士英勇無畏,他們是拼盡全力要死守城市。不過,隨着馬其頓後續攻城梯隊湧上城牆,守軍發現缺口越來越多,已經堵不住了。馬其頓戰士的頑強又一次創造奇蹟,在條件有限的城牆上來了一個,多處滲透,首尾合擊的經典戰例。

    羅馬一方劣勢越來越明顯,兵力越打越少,而馬其頓登上城來的後續部隊還在增加,還未參加戰鬥的方陣士兵們擠在城外,等待着登城作戰。

    最後,羅馬守軍抵敵不住了。那些心理脆弱的士兵情緒崩潰,哭喊着跳下城;還有些傻呆呆的站着瑟瑟發抖,渾身痙攣震顫不已;而那少數堅強的就會戰鬥到死。

    在這個狹窄的牆頭上,人們見到的是一瞬間的生死之界,沒有人會覺得站在對面的再是人,投降是不可能的。

    終於,城頭激戰結束了。馬其頓軍隊攻入城內,馬其頓的騎兵早已等不及了,城門一開奔湧入城,直逼象徵控制權的中央廣場。

    羅馬守將路奇烏斯想把馬其頓人擋在城邊,幾乎將所有城內兵力都集中在第一道防線上。前線一塴,他只有衛隊和一支輕步兵在身邊了。

    馬其頓騎兵們紅着眼,見到廣場上的羅馬軍隊當即就撲了上去。路奇烏斯知道前線戰敗,心灰意冷,消極應戰。馬其頓的騎兵上去將敵人團團圍住,猛刺狂砍,為前面開路的死難弟兄討要血債。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此時的戰鬥力超出了平常數倍。


    廣場的騎兵戰鬥基本上一瞬間,幾十秒就見了勝負。羅馬守軍被全殲,路奇烏斯被困在駭心殺掉了。

    馬其頓軍隊佔領了上西西里的主要城市,墨西拿。城中居民反應良好,他們雖然忠於羅馬西庇阿家族,但他們並不服從忤逆的尤文圖斯的統治。馬其頓的到來被看做是解放城市,帶來正義。

    安提戈諾斯為犒勞將士們,找出了墨西拿城中的佳肴美酒款待眾人。慶功宴上,安提戈諾斯誇讚他的士兵們都是真正的男人。他自己多日來費心盡力卻習以為然,小酌幾杯後頭暈目眩,多虧眾人扶住差點跌倒。大家開始擔心國王的身體狀況。

    老國王太累了,他需要休息,然而目前的緊急態勢沒有給他留出這樣的空閒時間,他沒機會考慮自己的健康問題。

    ◎平原混戰

    就在馬其頓軍隊佔領墨西拿城後第三天,哨兵急報:尤文圖斯的軍隊早已攻佔利利俾,現派兵來解墨西拿之圍。從大西西里出發的有兩支滿編羅馬軍團,但是分兩個方向行軍的。

    此時,其實尤文圖斯不知道前線的情況變化。還以為墨西拿城堅池固,馬其頓至少要圍上十天半個月都沒有辦法。

    當然,他也不知道馬其頓到底派來了幾個軍團,多少兵力。得到消息說馬其頓準備進攻西西里,但他不知道,馬其頓人什麼時候進攻,是先進攻敘拉古還是墨西拿,還是同時圍困兩城。按照島上的傳統軍事作戰,依託城防工事,再配合援兵接應,裏應外合可以破敵圍困。

    所以他佔據了利利俾後,慌忙回兵救援。他派特提烏斯領一路兵趕往墨西拿增援,他親自帶着一路兵回到敘拉古城加強防守,視情況再行動。

    帕布留斯·尤文圖斯三十多歲,是老西庇阿的上門女婿。獲得西庇阿信任後被委任墨西拿總督。與其說是帶兵的將領不如說是個出色外交家,善使陰謀詭計。

    他以前就聽聞安提戈諾斯號稱「勝利之王」,用兵打仗十分了得。對羅馬戰爭以來,手下有兩支無敵軍團。此番居然要與之親自交手,他不免覺得有點底虛。

    安提戈諾斯雖然身體不適,但是情況危機,他親自部署指揮各方面工作。他知道如果尤文圖斯同時派兩個滿編軍團全部兵力來戰,那他的第一軍團在人數上處於劣勢。好在墨西拿城已攻克,雖說攻城還算順當,可步兵部隊還是有損傷,這麼短的時間也一下補充不齊。

    城可以失而復得,但人得活着,還得儘可能的保全。安提戈諾斯立刻聯繫海軍部隊,要他們以最快速度再次集結在上西西里的登陸點,馬其頓陸軍隨時可能撤出該島,需要海軍掩護輸送回羅馬本土。

    國王留下很少一部分守軍,囑託守將阿明塔斯儘量固守。然後親自帶領第一軍團前去一探究竟,如果按照偵查兵情報所說,他會與前來解圍的特提烏斯部隊遭遇,那麼可以速戰速決擊敗它。但如果是兩個軍團,則應該想辦法脫身撤退。

    「這樣安排有點冒險了,不過這是應急之策,難道花了那麼大力氣攻下的城市要拱手送回去麼?要爭一下。」安提戈諾斯思暮着。

    果然,雙方軍隊在西西里島中部的平原上遭遇了。馬其頓第一軍團面對的是一個加強的羅馬軍團,步兵陣線看起來要比馬其頓步兵線長很多。而且馬其頓步兵方陣在前一戰中有戰鬥減員,但總體上算勢均力敵,馬其頓騎兵力量強很多。安提戈諾斯心裏多少踏實點了。

    兩軍對峙,靠到近前。羅馬將軍特提烏斯做了簡短的陣前動員,安提戈諾斯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身體無力,他沒有講話。而是讓各百夫長、中隊長鼓勵一下各自的士兵方陣。

    戰鬥開始了,羅馬軍團氣勢洶洶,仗着步兵人數優勢,全線壓過來。羅馬軍隊很少帶弓箭手,這一次卻出現了着裝不同的弓箭手。一定是僱傭的外籍兵。

    安提戈諾斯想:敵人羅馬步兵眾多,不能讓他們穩穩地站着向方陣步兵投擲幾輪標槍。應該讓步兵方陣前進,集中突擊敵人左翼步兵,配合騎兵一起先擊潰敵人一邊,再轉過來吃掉其餘部分。

    國王照他的計劃下令,全軍前進。這樣兩軍都運動前來,不至於被敵人氣勢嚇倒。

    還沒前進幾步,一陣亂箭射來。嗖嗖嗖,挺准,基本上箭無虛發。安提戈諾斯看到旁邊的中隊幾名輕騎兵應聲落馬,又射來幾箭,他的一名貼身衛隊成員被射中。啊?敵人弓箭手射程這麼遠?老國王還沒緩過神來,突然眼前一晃,他感覺一陣疼痛。

    「啊!」國王摔落下馬,衛兵趕忙跳下馬去扶。

    周圍將士回頭一看,是國王!陣列中一片慌亂,人心浮動。國王的左側肋部中了一箭,血流出來,衛兵趕忙為其用綢布包紮止血,御醫給上了金瘡藥。

    安提戈諾斯本來因勞累過度導致身體虛弱,這一箭讓他暫時昏厥過去。副將領一時着急,下令讓部隊停止前進。方陣行進起來難免隊列會走不齊,現在有了突發情況更是亂糟糟的。主帥不在,他現在就是總指揮,可平日裏都是國王帶兵,他覺得一下子不知所措了。他隨口下令重整隊形,可是他沒注意羅馬軍隊已經近在眼前了。

    士兵們沒了主將,心裏沒了底,隊伍也變得更亂了。百夫長們還等着下一步的命令。「什麼重整隊形?」

    方陣步兵們趕快跑步調整,左右參差着,前後不一致着,整個步兵線紛亂不堪。弓箭兵本能開始反擊敵人的遠程部隊。騎兵們發現情況不妙,又往步兵後面撤了撤。

    這時,羅馬人發現機會來了,羅馬步兵直接拔出短劍,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來了,他們的喊殺聲震耳欲聾。馬其頓的步兵徹底看呆了,一個民兵槍方陣已經轉身逃跑了。

    副統帥帕米提恩·安提戈米拉也慌了,他儘可能保持冷靜,下令讓步兵打開槍陣。步兵們才陸續放下長槍,面向敵人迎戰。

    但羅馬的青年軍跑的很快,他們衝上來,跳起來劈砍,馬其頓前線受損。又有一個方陣潰逃,接着又一個。馬其頓步兵線崩潰開始了。騎兵再次後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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