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小倩不屑道:「你說我當你是什麼?我從來沒有要求你這樣。 說句好聽的,我就是把你當成我的一條狗,怎麼了?」
孫兆星眼睛都綠了,揚起手就要摑諸小倩的耳光,諸小倩冷笑着說:「孫兆星,不要以為你是什麼狗屁副市長的兒子我就怕你,有種你這巴掌就扇下來!」
這一巴掌自然扇不下來,倒不是因為孫兆星改變了主意,而是他的手被賀子健抓住了。就在這時,接到報警的警察已經到了,進了店來,大聲道:「剛才誰報的警?」
小鍾迎上去道:「警察同志,是我報的。」
說着小鍾在那警察耳邊低聲道:「那位是興隆縣縣長賀子健。」
「縣長?」那警察狐疑地看了賀子健一眼,心裏很是嘀咕,縣長會在這裏吃飯?
「怎麼回事?」另一名警察寒着臉問起話來。
「打架唄,還能什麼事?」孫兆星大咧咧地說,「警察同志,你看看我這一身一臉的就該知道了。」
下午,陸漸紅參加了兩校的合併儀式,與其一起合併的還有雙皇的另三所院校,合併之後叫做海江大學,這也是為了順應發展的需要。
儀式結束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依稀有些熟悉的面孔——甄沫炎。
見到陸漸紅,甄沫炎也有些意外,不過她是知道陸漸紅的身份的,只是微微笑了笑便匆匆離開了,看她的精神狀態似乎不怎麼好的樣子。
新校的校長胡漢明是原教育學院的校長,能做得上海江大學一把手這副交椅,自然不是等閒之輩,笑道:「陸書記,您認識她?」
陸漸紅含糊地應了一聲,胡漢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陸書記,您看是不是現在就到酒店去?」
陸漸紅正要說話,電話忽然響了,是陳國棟打過來的:「陸書記,賀縣長有點麻煩。」
陸漸紅微微一怔,加快了步子,胡漢明是個老狐狸了,見陸漸紅打電話,便放慢了步子,免得讓領導感覺自己有偷聽之嫌。
「什麼情況?」
「好像是跟孫市長的兒子起了點衝突,現在在公安局。」
陸漸紅道:「你馬上去公安局一趟,了解一下情況。」
苗勇軍也有些頭疼,其實這事不難處理,各自退讓一步,就海闊天空了。賀子健也是這麼想的,起了點小衝突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雖然孫兆星挨了小鍾幾下子,自己也不是挨了幾下嗎?可是孫兆星卻不干,非得讓賀子健給他一個說法。這很是有點無理取鬧,甚至是仗勢欺人了。
一頭是常務副市長孫遠良,一頭是市委書記陸漸紅的前任秘書現任興隆縣縣長,現在孫兆星賴在公安局不走,苗勇軍也不能轟他。雖然他有傾向性,可是也不能太明顯啊,想來想去,一頭通知了陳國棟,通過他的嘴告知陸漸紅,另一頭又通知了孫遠良,還是讓他們這兩個領導相互鬥法吧。
陳國棟比孫遠良先到。先是見了賀子健,見賀子健的眼睛烏青,不由有些好笑,真是的,堂堂的一個縣長怎麼親自跟人家動起手來了?
見到陳國棟,賀子健就知道這事陸漸紅肯定也知道了,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陳秘書,讓你見笑了。」
陳國棟見他之前,已經向苗勇軍了解過情況,便笑了笑,向苗勇軍道:「苗局長,這不是什麼大事,我看就算了吧。」
苗勇軍將他拉到一邊,低聲道:「陳秘書,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孫市長那邊……」
陳國棟笑道:「苗局啊,你真是的。孫市長是個明白人,他會不理解你的難處?他兒子糊塗,他還能糊塗?再說了,晚上陸書記還有個重要的投資商要接待,這個投資商可是賀縣長介紹的,他要是不在場……」
話說一半,陳國棟便收住了,苗勇軍早就想放人了,只不過遲遲不放,等着陳國棟過來,就是做給孫遠良看的。人家書記的貼身秘書來要人,可是代表着書記的,不關我的事。
苗勇軍見好就收,笑道:「賀縣長,委屈你了,改天我請客,給你賠個不是。」
陳國棟和賀子健前腳一走,孫遠良就到了。
雖然孫遠良現在不分管政法了,不過苗勇軍對他還是很客氣地,笑臉相迎道:「孫市長,真對不起,麻煩您親自來一趟了。」
孫遠良點了點頭道:「苗局長,別這麼說,我體諒你的難處,我兒子呢?這個兔崽子,我真想讓他在這裏關幾個月。」
「我帶您過去。」苗勇軍走在前面,心裏卻在想,老大,你就別在我面前惺惺作態了,這種太子爺在這裏關幾個月,你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孫市長,剛剛市委陳秘書過來了一趟,剛剛才走。」苗勇軍以匯報的形式把陳國棟來的事告訴了孫遠良。
苗勇軍這一手做得不錯,讓陳國棟帶人先走,免得與孫遠良面對面,大家都不怎麼好看。
「嗯,麻煩苗局長了。」孫遠良還是很滿意的。
孫兆星正坐在床上看電視,桌子上還放着一包煙一瓶飲料,一見到孫遠良,硬是擠出幾滴眼淚來,一副嚎啕的樣子:「爸,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孫市長,您慢慢談。」苗勇軍見此情形,不忍看到孫兆星那一副醜態,趕緊溜之大吉。
小鐘的下手也挺黑的,孫兆星的眼圈子跟熊貓沒太大的區別,孫遠良見到也是一種心疼,不過這次不能依着兒子的性子了,便板着臉道:「你成天就知道給我捅婁子,簡直是瞎胡鬧,跟我回去。」
孫兆星的眼淚立馬收了回去,噘着嘴說:「爸,你丟不丟人,一個副市長,連下面的縣長都收拾不了。我被打了不要緊,你的臉往哪擱啊?」
「你知道個屁!」孫遠良眼睛一豎,不過有些話他懶得跟兒子多說,拉起孫兆星的手就出來了。
苗勇軍遠遠站在樓梯口,見孫遠良出來了,迎上來笑道:「孫市長。」
「苗局長,那我走了。」孫遠良打了個招呼,將兒子按進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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