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既然說到了這兒,」婉兮挑眸望向眾人,「那我今兒也把話說下:姐妹們從此也儘管多盯着這些圓明園裏的收成去。若覺着賬目可能有不對的,隨時可來找我,我必定盡我所能,叫姐妹們釋懷了去。」
純貴妃第一個笑了,「說來慚愧,我雖然是生長在江南,可是自家園子裏的蓮塘還能賣出銀子來,我倒也是頭一回想到。從前自家園子裏的蓮花、蓮藕的,落了爛了,都只在蓮塘里漚成泥了,糟踐了去了,哪裏想到還能轉化成進項呢。」
「故此令妹妹這一份兒玲瓏剔透的心眼兒啊,我是怎麼都沒有的了。我自相信令妹妹去,可沒想還要庸人自擾,卻查什麼問什麼啊。c」
嘉貴妃便也笑着道,「別看我也是內務府的出身,父兄、叔伯都在內務府里任職,可是我也是頭一回聽說這園子裏還能這樣營生。我倒想將令妃這好主意,回頭叫人交待給我父兄去呢,叫他們將自己手裏經營的地方,瞧瞧能不能也學學這個法子,多給皇上節省些銀子出來!」
兩位貴妃帶頭如此說了,語琴和婉嬪就更是不用客氣了。
一時間整個後殿暖閣里,倒沒一個人站在舒妃那邊兒去了。
舒妃咬牙切齒地樂,不想叫自己被淹沒在眾人的笑容和目光里。
擾攘了好一會子,皇帝才含笑握了握那拉氏的手,「已是年下了,咱們十二阿哥是嫡子,過年的時候兒宗室大臣們都要給皇后你進表賀歲,必定也還要問咱們嫡子的安。朕忖着,該給咱們十二阿哥也把名字定下來了。」
那拉氏登時一喜,卻也緊張地攥緊了衣角e。
皇子的取名,側面可以猜測皇上對這孩子的心意。
便如當年的端慧太子永璉的名字,是先帝雍正爺給取的,「璉」為祭祀時宗廟裏盛黍稷的尊貴禮器,既然以此字為名,便暗喻永璉將來可承大統;而從漢字本身來說,「璉」為玉形、連聲,也有江山永連的意味所在。
後永璉死,皇帝撤換「正大光明」後的匣子,才知道曾經確實立過永璉為太子。便也自然印證了他名字里的涵義去。自此,無論是前朝後宮,便是李朝等藩屬國,都開始極為注意皇子的名字去。
而後來的「悼敏阿哥」永琮,雖從未被立為太子過,卻也因為是嫡子,被皇帝寄予過一定的期望去,才以禮地的玉器「琮」為名,也應和承繼大統的希望。
故此這會子,那拉氏才緊張得不敢吸氣。
其實何止那拉氏自己,便是所有嬪妃都緊張到不敢呼吸。因為這個皇朝最大的秘密,也許究竟在這一刻揭曉。
皇帝抬眸含笑:「就叫永璂~」
那拉氏心下呼啦一熱,已是抱住孩子,跪倒謝恩。
璂者,玉形、基聲。基者,基業也。
況時常「璂琪」連用,璂在琪前——便是皇上曾經那樣看重永琪,若以名字的暗示,永璂也排在永琪前面!
那拉氏雖說於漢學造詣不深,然則從這兩重涵義上,已經足夠叫她心滿意足。
第1796章 五卷60、賜名(4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