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半,莫斯科電視台。
某間休息室內,luoli哀坐在沙發上,無聊地和幻狐做着遊戲,眼角餘光時不時地瞄向那面可疑的鏡子,輕聲嘟囔道:「小白,你說除靈師他們怎麼那麼慢?不就是去砸個場子嘛,居然要這麼久……」
「……你說他是不是早就完事兒了,實際上正躲在什麼地方偷窺我?」
luoli哀話落,幻狐「喵嗚」了兩聲,luoli哀立刻煞有其事地點頭:「果然,你和我的想的一樣——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喵?」幻狐眼神靈動,表情疑惑,luoli哀則伸手拿向旁邊的水杯,想要喝口水,但是端起水杯時才發現,水杯又空了——
話說起來,她都已經喝了四杯水了。
一想到這事兒,luoli哀忽然覺得有點想上廁所,目光在休息室內一打量。
好吧,這休息室裏面居然連個廁所都沒有……
「小白,我要去外面上個廁所,你要不要一起去呀?」luoli哀看向幻狐。
「喵喵喵!」幻狐搖了搖頭。
「唔,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會陪我一起去!」
luoli哀微微一笑,抓起了幻狐,往衣服兜里一揣,開門走了出去,幻狐則「嗖」的一下,頭從衣服兜里鑽了出來,「喵」了一聲,一臉迷茫——
我什麼時候同意了?我明明是搖頭的呀!
廁所裏面味道怪怪的,我根本不想去的好不好?
……
「你是說,魯邦大叔他現在在莫斯科大都會酒店附近嗎?」
電視台內,格蕾絲的休息室裏面,格蕾絲聽着電視台工作人員的話,一雙冰藍色的眸子閃閃發光。
看着格蕾絲的樣子,工作人員微微一笑道:「沒錯。魯邦先生他剛才確實在大都會酒店附近,至於現在在哪裏,那就不清楚了——對了,對了!還有那位優雅的怪盜基德,他也出現在了酒店裏面……」
工作人員話沒說完,格蕾絲小手一揮道:「什麼怪盜基德?一聽名字就很猥瑣,我還是喜歡猴子臉的大叔!」
格蕾絲說着,目光看向身旁的艾德琳,期待地問道:「艾德琳,你不是說,今天下午的拍攝有可能會取消嗎?要不你現在就和節目組溝通一下,讓他們直接取消算了——我現在想去找猴子臉的大叔……」
「呃……這怎麼可能?」艾德琳被格蕾絲的提議嚇了一跳,「這樣太失禮了!」
「啊!求求你了,艾德琳,我們明再來吧——我保證明天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不可以!」
「……」
格蕾絲和艾德琳「巴拉巴拉」地吵吵了一會兒,格蕾絲眼珠子一轉,沮喪道:「好吧,我聽你的——我現在想上廁所洗把臉,可以吧?」
「沒問題,不過我得陪你一起去!」
「唔,好吧!」格蕾絲無奈點頭,提起自己的小包包,在艾德琳的陪同下走到了衛生間前,然後開口道,「艾德琳,你就在外面等我,我馬上出來——不要跟我一起進去,你這樣做,會讓我覺得我是個犯人!」
「ok!」艾德琳微微一笑,「那你快點出來。」
與此同時,衛生間旁邊的走廊內,莫斯科黑手黨的幾個人盯着衛生間門口,目光兇狠:「那個叫格蕾絲的小女孩兒進衛生間了,附近也沒有警衛,只有她的經紀人……這是個機會!」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把那個經紀人解決掉嗎?」
「不行!那樣動靜兒太大了!我們想個辦法,把她暫時引開,然後把人綁走就行了……」
……
莫斯科電視台,某個衛生間內。
某個隔間裏面,luoli哀解決了問題,起身走了出來,正準備洗手,忽然發現旁邊的換氣窗口前,一個身上披着黑袍的嬌小身影踩着一個凳子,胳膊上圈着普拉達的新款小包包,憋着勁兒地往上爬。
看到這一幕,luoli哀「唔」了一聲,慢悠悠地走了過去,好奇地問道:「喂,你在幹什麼?」
凳子上,正扒窗戶的格蕾絲嚇了一跳,「哎喲」一聲從凳子上摔了下來,小包包也摔到了地上,然後惱怒地揉着小屁屁,不滿地說道:「真是的,你是什麼人,真是嚇死我……」
格蕾絲話沒說完,看清了luoli哀的長相,「嗯」了一聲後,一臉的錯愕:「你是什麼人?」
話說,這張熟悉的臉……怎麼會跟我一毛一樣?
格蕾絲話音落下,luoli哀同樣也看清了格蕾絲的長相,嘴巴張的老大,一副「震驚.jpg」的表情:「唔……我還想問你呢!你是什麼人?」
難道說,坑貨明美姐姐真的是抱養的,這才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可是這年齡未免也太小了吧?
「我?你居然不認識我?我是格蕾絲·艾哈拉啊!」格蕾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後「啊」了一聲後,驚懼地往後退了兩步,一臉驚恐,「等等,我記得我看過一部電影,裏面的小孩兒和父母一起生活到七歲以後,就會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克隆體出現,替換掉那個小孩……」
「呃……」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luoli哀被格蕾絲的腦洞驚個夠嗆,無奈地解釋道:「我不是克隆體,我叫灰原哀……我想,我們應該只是長得很像吧……」
「是這樣嗎?」格蕾絲的腦洞依舊爆炸,「……那你就是我的撞臉怪咯?」
撞臉怪……神特麼撞臉怪?
luoli哀眼皮子跳了兩下,也就在這時候,廁所外響起了艾德琳的聲音:「格蕾絲,你好了沒有?」
「啊!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好!」格蕾絲連忙回應一聲,然後扭頭看向luoli哀道,「你叫灰原是吧?你幫我個忙好不好?我現在有要緊的事情要出去一趟,可是外面那個女人卻不讓我走,你和我長得這麼像,就暫時扮成我的樣子,幫我矇混一下怎麼樣?」
「嗯,不好!」
luoli哀搖了搖頭,格蕾絲則毫無節操地「啪嘰」一下跪倒在地,抱着luoli哀的大腿,苦苦哀求道:「我真的有要緊的事情,拜託你了,請你務必幫幫我……」
看着格蕾絲抱大腿的樣子,luoli哀「呃」了一聲,嘴角抽搐——
話說,這貨為什麼會長了一張跟我一樣的臉?
咱明明是高冷的畫風,結果現在硬生生地被這貨給演成了逗比風,不習慣就不說了,重點還噁心的要命!
luoli哀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情況,哆嗦了一下後,皺着眉頭道:「好了,別嚎了,我答應你了……」
「是嗎?真是多謝了!」格蕾絲兩眼一亮,立刻爬了起來,把身上的黑袍脫了下來,「你待會兒穿着這個,和艾德琳一起回去,然後過個十分鐘左右,跟艾德琳說清楚情況後,自己離開就行了——等到那時候,我肯定已經從換氣窗口這裏爬出去了……」
格蕾絲話落,luoli哀沉吟一聲,詫異地看向格蕾絲——
話說,這個格蕾絲是不是腦闊有問題?
咱都已經跑衛生間外把人給引走了,你光明正大地從衛生間出去不就得了?還爬什麼窗戶?
luoli哀心中吐槽着,不過也懶得提醒格蕾絲了,點頭道:「好吧,我知道了。」
「哈哈!你真是太好了!」格蕾絲眼睛笑成了月牙狀,然後目光一掃地板,開口道,「該死!我剛才摔下來的時候,包包里的東西都掉出來了……」
格蕾絲說着話,彎腰撿起了東西,luoli哀愣了一下,也放下了自己的同款普拉達包包,彎腰幫格蕾絲撿東西,然後整個人都無語了——
話說,你包包裏面裝着棒棒糖、巧克力神馬的,咱完全可以理解,可是香煙、打火機是個什麼鬼?
還有,這兒為什麼還有兩盒杜蕾斯啊?!
luoli哀眼皮子跳了兩下,然後撿起一盒杜蕾斯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當然知道,這是杜蕾斯啊!」格蕾絲立刻回答,搶過杜蕾斯塞進了自己的包包裏面,「雖然不太懂,但是我看電視裏面說,這是大人用的東西——我已經是大人了,所以就從老媽的床頭櫃裏拿了兩盒……」
「唔……」
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熊孩子!
luoli哀撇了撇嘴,幫格蕾絲收拾好了包包以後,外面又傳來了艾德琳的聲音。
格蕾絲慌亂地應了一聲後,扭頭一看換氣窗,把手裏的包包往luoli哀手裏一遞,然後求助道:「灰原,這裏有點太高了,我爬不上去,你幫我一下吧!」
「嗯,好吧。」
luoli哀點了點頭,幫忙把格蕾絲推上了換氣窗。
格蕾絲道了聲謝,從luoli哀手中接過包包,luoli哀則披上了黑袍,走出了衛生間,緊接着便看到了三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俄羅斯大漢堵在廁所門前。
luoli哀眉頭一顫,本能地察覺不對,往後退了兩步,其中一個大漢已經把臉湊到了luoli哀跟前,掏出一把手槍,瞄準了luoli哀道:
「格蕾絲小姐您好,我們老大讓我們來請你回去,所以請你不要大喊大叫、讓我們難做,好嗎?」
格蕾絲?
這些人是來抓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嗎?難道說,那個叫格蕾絲的小女孩知道自己會被抓走,所以故意擺了我一道、讓我替她擋災不成?
luoli哀心中冒出了這個念頭,緊接着微微皺眉——
等等!這情況似乎有問題!
她只是出來上個廁所而已,居然就在廁所里遇到了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說,而且這一出廁所門,居然還遇到一群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的傢伙綁架綁錯人……
這劇情,未免太狗血了一點兒吧?
難道說,這一切實際上都是那個坑貨除靈師和坑貨姐姐安排好的,目標就是想看看我是什麼反應?
luoli哀想到這裏,自認為看破了真相,一雙冰藍色的眸子掃來掃去,尋找着攝像頭。
luoli哀的衣服兜里,幻狐察覺luoli哀遇到危險,張牙舞爪地跳了出來,想要反擊,luoli哀則把小手輕輕按在幻狐的腦闊上,開口道:「小白,不要動手!」
「喵?」
幻狐詫異地看向luoli哀,猶豫了一下後,收回了小拳拳,luoli哀則微微一笑,看向跟前的那些俄羅斯大漢道:「好的,我跟你們走!」
坑貨舒允文,你一定是想看我驚慌失措、惴惴不安的樣子吧?
你們套路已經被我看穿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如願的!
luoli哀話落,跟前的大漢們「哈」了一聲,有點詫異:「什麼?你願意跟我們走?」
「對啊!沒錯!」luoli哀點了點頭,「……需要綁繩子嗎?我會配合你們的。」
「呃……」幾個莫斯科黑手黨的人彼此對視一眼,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幾秒鐘後才開口道,「……你如果願意配合的話……不綁也沒什麼……」
哼!連繩子都不綁,這算什麼綁架?
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luoli哀自覺看穿了一切,跟着幾個俄羅斯大漢出了電視台、上了一輛麵包車,坐在了車後座。
車子後座上,亞歷山大看到luoli哀走了上來,詫異地看向自己的幾個手下,奇怪地問道:「你們幾個怎麼回事兒?怎麼不把她綁起來?」
「亞歷山大大哥,她實在是太配合了,綁着反而不合適。」
一個手下委屈的回答,亞歷山大「哈」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開車,然後神情兇惡地看向luoli哀道:「格蕾絲,沒想到吧,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嗯……除靈師這是又加了新的設定了嘛?
「唔,你好啊!」luoli哀心裏吐槽、臉上淡定地打了聲招呼,看着纏着繃帶的亞歷山大道,「……這位先生,你受傷好像很重啊!」
「廢話!我當時中槍的時候,你不是就在旁邊看着嗎?」
亞歷山大咆哮着,luoli哀則淡定地挖了挖耳朵——這群演……嗓門兒真大!
luoli哀撇了撇嘴,然後抬起小腳,朝着亞歷山大纏着繃帶的腿踹了一腳:「你這是真的槍傷嗎?」
luoli哀話落,亞歷山大立刻「嗷」地叫了一聲,咆哮道:「你在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好奇而已……」luoli哀說着,看到被她踢過的位置居然重新滲出血水來,不由得伸手摸了一把,然後一看,瞳孔不由得一縮——
等等!這個感覺……這好像真的是血!
luoli哀心中隱空曠,約覺得不妙,連忙扭頭看向窗外,只見附近的街道非常空曠,只有他們這一輛車在行駛着。
「除靈師的【幻術】影響範圍,最多為二十米遠!而現在,四周卻只有這一輛車,除靈師自然不可能跟在附近,影響我的感知。也就是說……」
luoli哀嘴角抽搐了兩下:「……嗯,我好像真的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