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出事之後,席氏集團大門被一群八卦的記者堵得水泄不通。
保安收到指示,個個站在門口勉強維持了現場。
老宅。
徐婉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上的現場直播,眉心皺起鈐。
喬家莫名出事,喬父跳樓身亡,事情剛剛被爆出來的時候她就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了。
沒有想到,真的出事了。
身後,劉姨同樣的一臉的凝重,「怎麼好端端的會出這種事情呢?小琛不是去國外了嗎?」
徐婉抿唇,選擇了沉默。
這一次的事件,明顯是有人故意挑起矛頭,想要讓席氏陷入進退維谷的兩難之地。
而且看得出,對方是衝着席琛來的。
正晃神,這時,客廳的門鈴聲驟然響起。
因為看的過於專注,所以門鈴響起的時候,徐婉驚了一下。
劉姨率先反應過來,「會不會是老爺回來了,我去開門。」說着,已經匆匆走向了大門。
實木厚重的大門打開了,門外站着的不是席衡延,而是一個身形高挑,臉上帶着口罩的女人。
劉姨微微一頓,「唐小姐?」
唐卿馨點了下頭,駕輕就熟的繞過劉姨走了進去,邊走邊說:「我剛剛看到新聞,過來看看徐阿姨。」
聞言,劉姨關上門,小步跟在身後說:「夫人在客廳。」
走到了客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偌大的液晶電視上,正播放着如今席氏集團大門外的現狀,唐卿馨覺得那個場景,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實在是太亂了。
她走到徐婉的跟前,女人緩緩抬眸看向她的時候,唐卿馨眉露擔憂,問她:「席叔叔怎麼樣了?」
徐婉輕輕搖了搖頭,「之前來過電話,可是現在電話打不通,一直處於佔線中。」
唐卿馨眸子一閃,安慰她:「沒事的,這些記者頂多就是八卦一陣,等真相出來了他們就會離開了。」
離開麼……
恐怕是沒那麼簡單吧。
上次席琛生病的消息在網上爆出來之後加上這次的污衊,已經讓席氏虧損了不少。
對方要真想對付席氏,必定還會再一次出擊,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圈內人士對席氏虎視眈眈的人很多,徐婉想不到,對方到底會是誰。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席氏接二連三的受到重創,好像,好像蓄謀已久了一樣。
思及此,徐婉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子微微一沉。
這一幕落在唐卿馨的眼底,她心頭一凜,岔開了話題:「這幾日怎麼不見席琛哥哥?」
徐婉淡淡道:「他和小衿去了美國。」
美國。
唐卿馨目光一震,她很快平靜下來,扯唇笑了笑:「剛好這陣子不太安寧,出國靜下心也是好的。」
話落,徐婉點點頭,沒有說話。
她啊,只希望席琛不要看到新聞報道才好啊。
……
……
餐廳。
陸錦切了快牛排丟進嘴裏,然後面無表情的看着不遠處掛在牆上的電視。
電視內也在播放着有關於席氏集團牽連喬父命案的事情。
沈濤收回視線,喝了口邊上的白水,說:「老大,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
對面,男人咀嚼的動作微微一頓,很快恢復常貌,面不改色:「能怎麼看?」
這話的意思……
沈濤錯愕:「你也懷疑是席琛乾的?」
也?
陸錦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覺得像席琛乾的嗎?」
沈濤點頭如搗蒜:「目前懷疑。」
因為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他,而且當事人遲遲沒有出來解釋,肯定也有心虛的成分。
「笨。」
陸錦罵他,爾後又埋頭繼續切牛排。
他追查了席琛這麼多年,對他也勉強算的上是知根知底了。
這一次喬家出事,他敢打包票,絕對不是席琛乾的。
沈濤愣了下,「難不成……老大,你相信他?」
男人不置可否。
這令沈濤更為吃驚了,兩個水火不相容的人,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以滅滅對方的氣焰了,他卻選擇了相信。
他還真的不知道陸錦是怎麼想的。
陸錦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他也不願意把時間糾結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抬眸,「對了,上次你說,席琛去了美國?」
話題轉移的太快了,沈濤一時咂舌,「……對對。」
嗯了一聲,陸錦沒有多問,「吃飯吧。」
沈濤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的臉色,「老大,你還在追查周榮生的案子嗎?」
陸錦漫不經心的瞅了他一眼,「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後者心虛了,他搖搖頭:「沒、沒有……」
「快說。」
沈濤是什麼樣的人,陸錦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他一說謊就容易結巴。
沈濤喪氣了,他手裏拿着刀叉,戳着盤子裏的牛排,小聲的說:「顧局那邊,好像打算儘早結案了。」
儘早結案?
男人的眉頭驀地皺起:「什麼意思?」
沈濤停頓了一下,蠕動嘴唇,無聲的吐出了三個字:「替死鬼。」
陸錦渾身一震,因為他看懂了他的唇形。
顧局那老頭這麼急着找替死鬼,怕是心虛了。
偏偏,他還不如他意了。
……
……
美國,深夜十點。
叫了救護車,將男人送到了醫院。
冰涼涼的走廊上,子衿目光無神,一直盯着手術室外面的那盞紅燈,不安的情緒在心尖蔓延。
一扇門,隔着生與死。
這樣的場景,過去她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
蘇牡柔病危的時候,宋城出事的時候,幾乎每一次,都是她一個人。
一個人承擔着這些不安,這些惶恐,這些折磨。
次數越多,不但沒有將她磨礪的更加堅強更加沉穩,反倒是讓她成為了一個膽小鬼。
她已經開始害怕站在這個位置,害怕看到那扇門,害怕那些醫生走出來的身影。
因為太過珍貴,所以越來越害怕,害怕突然有一天,真的就失去了他們。
紅燈還在亮着。
從別墅出來後到現在,她的心跳就一直在持續劇烈的跳動。
子衿真的懷疑,再這樣跳下去,她會死掉。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眼睛已經盯得很酸疼了,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宋小姐。」
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子衿微微一頓,慢慢的轉過身,就看到了站在走廊盡頭,正一步一步走來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深色的薄風衣,頭髮利落的挽起,眉目始終平靜。
這樣對比起來,子衿發現自己真的狼狽很多。
邵言走到女人的面前,看了眼她身後的手術室,淡淡的說:「我接到了一位老同學的電話,他們說席琛在這裏,我就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
子衿嗯了一聲,動了動蒼白唇角:「你怎麼也會在美國?」
「我來找他。」
女人一滯,邵言的視線停在女人的臉上,她重複了一遍:「我來找席琛。」
走廊上沉寂了一陣。
半響,邵言又說:「只是急性闌尾炎,還好。」
子衿頓了頓,耳邊再一次響起她的聲音,她說:「他應該沒有跟你提過,我也曾站在這裏過,裏面躺着的人,也是他。」
如遭雷擊,女人怔怔的看着她,輕聲:「什麼意思?」
女人的話音落下,手術室的燈倏地滅了。
邵言看到了,她已經提步走了過去,經過女人身邊的時候,幽幽的落下了一句:「意思是,席琛曾經為你死過一次。」---題外話---
微博:越來越白的大敏~~讀者群在一旁的公告欄~~來找我耍啊~~
所愛隔山海(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