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看呆了,沒想到一場隊內對抗賽能打出季後賽的強度。
最終,b隊74比70戰勝了a隊,井麒打的雙腳發軟,坐到地上大口喘息。
「挺像樣的。」梅瑞斯笑道。井麒搖頭苦笑:「還是被你打的很慘。」「彆氣餒,現在的你欠缺的是身體,其他方面沒有問題。」拉格倫說。
b隊能贏,得益於拉格倫有如神助般的三分。他投進了八個三分,幫助b隊打敗a隊,此刻也是春風得意。
「一分耕耘,一分收穫,保持強硬的作風,勝利就會變得容易。」赫伯特說道:「現在開始日常訓練,各就各位。」
當天,訓練結束,井麒躺在訓練館裏,懶得去淋浴,今天他被罵慘了。打球這麼多年,就今天被罵的最多,而且用詞極其嚴厲,特別過分,這讓從小被教練捧在手心裏的他適應不來,有幾次都想撂挑子不幹了。
王維玉沖完了身體,穿着身便裝,路過球館,看見井麒,「想不開嗎?」「有點...」井麒躺着回答。
還有點?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赫伯特很少對一個球員付出這麼多,至少他和梅瑞斯就沒有(註:主要是沒這個必要)。這傢伙倒好,居然還有包袱?還有小情緒?
這不開導開導真是不行,「怎麼想不開?」「我感覺教練對我太嚴厲了,而且有點針對我。」井麒說。
「難道你以前沒被這樣訓斥過?」王維玉驚訝地問。
井麒磚頭看去,那張臉上充滿誠意,「是啊,沒有發生過這種事,至少在我身上,其他人倒是被罵得很慘。」
真是個溫室里的花朵...王維玉無奈極了,說:「你難道不知道赫伯特是為你好?」「我知道,但這個方法我不能接受,比如早上的跑圈,如果讓我一個人跑,我願意,為什麼讓你們一起跑?」井麒說。
「他是軍人出身,集體觀念重吧。」王維玉說:「而且這樣一來,你會自責,你會警醒,就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之後你不是再也沒上籃了?這就是他的用意。」
井麒閉上眼睛,說:「今天太累了,好想在這裏睡覺,不回去了。」「會感冒的。」王維玉隨便坐了下來。
「你為什麼那麼喜歡讓籃板啊?」王維玉問。「我正想說呢。」井麒睜眼,直起半身,「我認為,防守籃板,只要是隊友拿到就可以,為什麼一定要我拿?那多麻煩?」
麻煩?天啊嚕,這傢伙真是個內線嗎?哪有內線不喜歡拿籃板的?
王維玉說道:「你的謙讓在國內或許很受歡迎,但這裏是美國,這裏盛產個人英雄主義電影,奉行英雄教條的終極聯盟,你的謙讓,在赫伯特看來就是軟弱,是娘炮,他無法理解你的想法,這是民族文化的差異,來到這裏,你得融入這裏。」「從小就這樣,哪那麼容易改...」井麒嘀咕。
看起來還知道這是個問題?王維玉覺得孺子可教,便繼續說:「既然道理上你懂,那我們說點現實的事情。」
「你現在的數據是多少?場均10分?6個籃板?2個蓋帽?」王維玉說:「如果你不讓出籃板,我認為你的場均籃板能提升2-3個,咱們打個比方,有兩個球員,一個1場均10+6+2,另一個10+9+2,哪個拿工資更多?」
「數據就是你的工資,你無視數據,就是幫老闆省錢。」王維玉說:「夠現實嗎?」
「這好像是個問題啊...」井麒被王維玉點醒了。
王維玉說道:「沒錯,你漠視數據的話,以後就領不到符合你實力的工資,終極聯盟是商業聯盟,說到底大家都是為錢而戰,今後你不在帝王隊了,去別的球隊,你拿什麼談判?就是你的數據,你的數據就是底氣,你想不想拿大合同?想的話就自私點。」
「我以前沒想這麼多..」井麒聲音有些弱,「以後我會注意的。」
「ok,說說另一個問題。」井麒說道:「隊裏有統計,面對強隊,你的效率是面對弱隊的兩倍,這是什麼情況?」
井麒很簡單的回答王維玉:「因為不興奮啊。」「你知道不知道這有多嚴重啊?」王維玉說:「說好聽點,是注意力不集中,說難聽點,是對比賽不尊重,你曉得嗎?」
「那麼嚴重啊?」井麒張嘴。
這卻怪不得井麒,從小開始,他就參與各級國家隊的國際比賽,打着賽會制的比賽。
井麒這樣的天才,從小就受到保護,如果對手太弱,教練會在賽前囑咐:「隨便打打,保護自己別受傷。」
這樣的觀念深種於井麒的意識,以至於進入職業聯賽,遇到弱隊就會習慣性的裝死。這點自他出道以來就被人不斷的指出。
「咱們把這問題說的現實一點。」王維玉說:「這是比讓籃板還嚴重的問題,一旦你不認真,你偷懶,你的數據就會下降,如此一來,你的場均數據就體現不出你的實力,更重要的是,當你和球隊談判,你會因為那些該死的懶惰而拿一個不符合你實力的數據去索要合同。」
「你想想會損失多少錢。」王維玉說:「你想想。」
任何事情和錢掛鈎,都會變得容易,井麒立馬想開了,「我會努力改的。」
至於那些糟糕的打球習慣,什麼單防習慣下手啊,進攻愛秀上籃啊,王維玉已經懶得說了。
「你只要知道,赫伯特對你嚴厲,說明他對你有希望。」王維玉說:「如果他對你有意見,大可以削減你的上場時間。」
「他在培養你。」王維玉說道:「我認為你值的雕琢,未來大有可為。」
「懂了。」井麒從地上站了起來,有感而嘆道:「打籃球真的很辛苦啊。」
王維玉笑道:「有動力就不會覺得辛苦了。」「王維哥,你的動力是什麼?」井麒問。「每個人都知道,總冠軍啊。」王維玉說。
井麒奇怪地問:「你從小就想拿終極聯盟的總冠軍嗎?」「是的,一步步走來,都是為了這個目標。」王維玉說。
「為什麼?難道打籃球只是為了冠軍?那很多運動都有冠軍,為什麼選擇籃球?」井麒問道。
「有機會再告訴你吧。」王維玉說罷,起身,「走了。」
這晚的談話是個轉折點,井麒對於赫伯特的鞭策不再反感,有意識的改變自己的習慣。
面對弱隊的偷懶偶爾還會有,讓籃板就再也沒出現了,他終於自私了起來。
「w,你看那傢伙,最近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對籃板很饑渴啊。」
這場比賽,大局已定,赫伯特把井麒留在場上鍛煉。剛才的回合,井麒從隊友頭上取下籃板。
「是開竅了。」王維玉喜在心頭。
赫伯特滿意地點頭,心想沒白費功夫,這個毛病多多的天才,終於打出了他想看到的一面,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