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來了就殺了,怕什麼,在杭州城突然襲擊,都沒有將我們如何如何,現在也是一樣,還能將我們如何,要是我說,還是將軍厲害,一早就做好了撤退的準備,有着烏龍嶺,近十萬大軍,李想要進攻,恐怕也得丟了十倍於我等的兵力在這裏。」牛皋卻很興奮,在他看來,烏龍嶺處在這裏,讓李十分尷尬,進攻也不行,不進攻也不行,佔據的地利遠比杭州還要厲害,李想要攻下烏龍嶺,恐怕要損失數十萬大軍。
岳飛聽了臉上並沒有任何歡喜之色,就算是找到了這樣的要害部位又能如何,烏龍嶺也只是佔據了地利上的優勢,並不算什麼,失去了杭州,會讓江南震動,對江南的民心產生不可沽量的損失,以前那些士紳們還會有點希望,但現在頓時了杭州,這些士紳們都已經喪失了希望,大唐軍隊一旦剿滅了烏龍嶺,前方將再也沒有可以抵擋的地方了,給南宋朝廷留下來的就是滅亡。
除非自己能夠在這裏擊敗李,可這可能嗎?岳家軍雖然成建制的逃出了杭州,但同樣損失了不少人,軍心士氣受到了打擊。而且烏龍嶺所留下來的只是一個備案而已,糧草和器械根本不是杭州所能比擬的,李佔據了杭州,就意味這些糧草和自己留下來的器械,都會為李所有,彼此之間的力量是此消彼長,岳家軍還是落了下風,這是不能避免的事實。
「他們來了。」岳飛猛然之間望着遠處,只見遠處有黑線緩緩而來,漸漸的戰鼓聲響起,一杆大纛迎風招展,金邊血龍劍盾旗,普天之下,也只有李才能擁有,這說明李已經親自領軍前來,身後兵馬浩浩蕩蕩,在前方,不僅僅是無數大軍,更重要的是無數儀仗呼嘯而來,雖然不是「六引」,但也是由大將軍吳、韓世忠為引,然後就是十二面大纛,每一面大纛由數人托持,然後輕游隊、朱雀隊、十二面龍旗、風伯、雨師、雷公電母旗、金木水火土旗、左、右攝提旗各一面,北斗旗一面。旗後則是專用車隊,其中包括指南車、記里鼓車、白鷺車、鸞旗車、辟惡車、皮軒車等。每輛車均由四匹馬牽引,有駕士十四人、匠人一名。至此,導駕儀仗結束,後接引駕儀仗等等,聲勢浩大,綿延數里之遙。
李以前莫說是行軍打仗,就算是祭祀天地,也沒有這麼誇張,但是現在卻弄的如此誇張,為的就是震懾眼前的岳家軍。岳飛等人當殺,但不得不承認,岳家軍還是一支戰鬥力比較強的隊伍,對抗唐軍也取得了很大的戰果,這樣的軍隊不應該盡數湮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萬歲,萬歲!」隨着中軍的到來,山下一陣陣山呼聲傳來,山頭上,岳飛等人看的分明,面色凝重,他發現身邊的將士們各個面色慌亂,有的士兵身形顫抖,岳飛皺了皺眉頭,李的行動還是有些效果的,看看這威武雄壯之師,岳家軍的軍心士氣還是受到了影響。
「好一個李,好一個唐軍。」牛皋忍不住吸了一口氣,說道:「這,這我們當如何是好?」牛皋不是傻子,李這一招就讓三軍將士不敢與之抗衡。
「就讓他進攻吧!想要拿下烏龍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十萬大軍,我也要讓他在這裏死上五萬人。」岳飛面色一正,舉起手中的千里鏡。
牛皋嘴巴張的老大,岳飛居然想讓大唐在這裏死傷過半兵馬,這種情況可能嗎?牛皋表示懷疑,他認為李這麼簡單的。他正待說話,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一陣怒吼聲。
「李,你無恥。」
只見岳飛虎目圓睜,猛然之間抽出腰間寶劍,指着山下大聲吼道,聲音之中,充斥着不甘和憤怒,好像李幹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牛皋也舉起千里鏡,瞬間寶劍的方向望了過去,瞬間明白岳飛為何如此生氣,在遠方,李身邊的一匹駿馬上,正坐着一個年輕女子,不是李氏又是誰,李氏懷抱里還抱着一個童子,正是岳飛的長子岳雲,只是還少了一個岳霖。
「卑鄙,堂堂的大唐天子,居然用婦孺來要挾別人。」牛皋和身邊的王俊等眾將紛紛怒罵起來,只是言語之中還有一絲惶恐,杭州城內,不光是岳飛的老弱,牛皋等人的家小也都盡數留在杭州城,顯然都落入了李之手,雖然現在沒有被拉出來,但一想到自己的家小落入敵人之手,眾人哪裏還有心思打仗。
「卑鄙,無恥。」眾將紛紛出言咒罵,一邊岳飛也是虎軀顫抖,拳頭捏得緊緊的,當初李氏逃走,他還是懷着一絲僥倖的心裏,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李氏最後還是落入李之手。成為要挾自己的手段之一,現在當如何是好,殺之,恐怕岳家連最後一點血脈都沒有了,不殺,李肯定會藉此要挾自己投降,自己豈能投降?
「岳將軍,陛下請你下山一會。」遠處的李大牛大聲喊道,聲音隆隆而響,傳遍山野,在他身後,近衛軍的聲音再次響起,烏龍嶺為之震動。
「大將軍,李陰險狡詐,千萬不可。」牛皋等人面色一變,生怕岳飛會下去,趕集阻攔道。岳飛乃是一軍之主,若是下去了,恐怕會被李所傷,這是眾人所不想的。他們不敢想像,近十萬大軍一旦失去岳飛之後,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不戰而潰,或許就是這樣的。
「你們看看。」岳飛朝山下望去,眾人也望了過去,只見遠處的無數唐軍正在緩緩後撤,在山下的只有李騎着戰馬,身邊李氏和岳飛,並沒有其他的人,甚至李平日裏的兵器擂鼓瓮金錘和方天畫戟都沒有放在身邊,好像真的想要和岳飛聊聊一樣。
「大將軍,我陪您下去。」牛皋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莫說是其他人,就算李也是天下第一猛將,岳飛或許不是他的對手。
「不用了。」岳飛搖搖頭,徑自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