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後,幽焰火退回冰棺處。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饒是如此,眾人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進了一次幽焰火的浪濤,輕歌元氣大傷,被墨邪攙扶着,整個身體基本上都壓在墨邪身上。
墨邪心疼的看着她蒼白的臉。
輕歌淡淡一笑,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各勢力之人,漠然的眼神之下掃過一道凜冽寒光。
此次捨生取義的去陰陽乾坤里破陣,她也是有私心的。
可以說,除了梅卿塵之外,在場之人,未來的某一天可以代替六大勢力,成為六大勢力的主宰。
而六大勢力之一,來自落花城的魔瓊對她恨之入骨,至於墨邪,必定能與她同進同退。
她欠藍生煙一個人情,也算是一點羈絆。
邢荼蘼和她交情不深,卻也是個耿直清寒之人。
花影不談,雪靈兒性格陰晴難說。
她破了乾坤陣,可以說,救大家於水火之中。
她要看,作為被救的各大勢力之人,會以怎樣的面目、態度對她。
然後,她再劃分勢力,看看有多少能為她所用的。
畢竟,日後,執意離開迦藍,相當於是得罪了迦藍,她還想生存,就得另謀出路。
「夜姑娘深藏不露,藍某甚是佩服。」
藍生煙站在輕歌面前,兩手抱拳,雙手之間豎立一根藍玉蕭。
輕歌無力的靠在墨邪身上,淺淡的笑着,「僥倖罷了,不足掛齒。」
邢荼蘼道:「王道面前,沒有僥倖,我們就當姑娘是謙虛了,不過,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各大勢力的人心裏都清楚明白,適才若非夜姑娘挺身而出,只怕我們這些人都要葬身於此。」
雙手拱起,「夜姑娘此恩,我邢荼蘼記住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日荼蘼定重謝。」
明眸善睞,輕歌虛眯起眸子,笑了,「荼蘼姑娘太客氣了。」
幽焰火之事,算是橋樑,讓她知道六大勢力之人,有幾人會通過這橋樑,走向她,為她所用。
雪靈兒氣質凶煞的走過來,她鄭重的朝輕歌行了個彎腰禮,道:「如荼蘼姑娘所說,恩是恩,怨是怨,我雖不是什麼好人,但恩怨分明我還是知道的,這件事,算是我雪靈兒欠你一個人情。」
「能得雪主人情,是我的榮幸。」輕歌從容不迫,頗為優雅的道。
雪靈兒冷笑一聲,道:「人情是人情,月蝕鼎和你對我下藥之事,當然也不能一筆勾銷,夜輕歌,山高水遠,路還長着,你也別太高興。」
輕歌挑眸,她倒是欣賞雪靈兒這一點。
恩是恩,仇是仇——
花影淡漠的站在一側,隨風拂動的面紗,為其增添一絲神秘色彩。
雪女殿內,眾人大眼瞪小眼,雖想得到雪女傳承和雪靈珠,封存着雪女的冰棺就在眼前,卻無人敢上前掀棺。
「這樣等下去,何時是個頭?」魔瓊憤憤的道。
雪靈兒之前給魔瓊塞了個丹藥,魔瓊斷臂傷口上的血便止住了,顏彩變成深褐色!
魔瓊也曉得自己身受重創,不論是雪女傳承還是搶奪雪靈珠,憑她現在這個身體,都沒她的份。
不過,就算要出去,如今也沒回頭路可走。
「雪女覺醒之時,切忌,不能大聲喧譁。」精密的雪女殿裏,響起了花影的聲音。
只見嬌嫩優雅的女子擺動着纖細的腰肢走來,面紗下的殷紅嘴角噙着一抹淡漠的笑,「三日後,雪女覺醒,選擇有機緣之人傳承。」
「你怎麼知道是三日後?」魔瓊道。
花影笑而不語。
雪靈兒瞥了眼魔瓊,道:「雪女已經覺醒了,不過真正覺醒,要等到第三日。」
這是四星大陸上心照不宣的常識問題。
有了這番話,眾人的心仿佛都安了下來。
現在能做的,只有等。
一日過去,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把儲存在空間袋以備不時之需的乾糧拿出來啃。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墨邪眉角眼梢都是盎然的笑意,他手裏拿着是輕歌在冰谷外藏下的烤肉。
輕歌翻了翻白眼,「對你來說,十天不吃都沒什麼大不了的,要是一天不喝酒,只怕都熬不到第二天見日出了。」
墨邪側着頭,明媚和煦的笑了笑,「知我者,輕歌也。」
輕歌:「那是當然,你撅個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
墨邪:「……」
輕歌伸了伸懶腰,從虛無之境裏拿出了斷腸酒,仰頭便喝。
墨邪忽然問,「姬月他,真的不回來了嗎?」
輕歌聳了聳肩,滿臉的漲紅,雙眼迷離,「他若不來,我去找他便是。」
墨邪大笑,「他不來,你帶我去打斷他的腿。」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雪女殿的第二日,像是泥潭裏風平浪靜,沒什麼起伏。
眾人都在安心的等着,一個個人卻都是晝夜不分緊繃着身體,戒備的看着幽焰火上誘惑人心的冰棺。
輕歌醉眼朦朧,白髮貼在臉側,風揚起時,滿頭的發卻是如魔女般倒豎起來。
第二日的晚上,輕歌昏昏欲睡,臨睡前,似是聽見男人的太息聲。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愛不得,恨不得,捨不得——
第三日,暴動!
寂靜的雪女殿,落針可聞。
冰棺上的棺材蓋子,似是往後滑。
嚴絲密縫的冰棺,出現了偌大的縫隙,灌入了無邊涼風。
一縷白髮,自冰棺里漾纏了出來。
枕在墨邪腿上休憩的輕歌,驀地睜開雙眼,黑眸冰雪,她轟然起身,看向那座冰棺。
嗵——
聲音陸陸續續的響起,似有人在磨刀。
棺材蓋子,慢慢的往後滑,冰棺的縫隙,越來越大。
當蓋子滑出冰棺滾落在地上炸裂成碎片時,颶風驟然四起,雷霆乍現,寒芒陣陣,似有電弧稍縱即逝閃爍而過。
冰棺之中,白髮似海藻般豎起。
幽藍火焰翻滾堆積,包裹着冰棺,一絲不掛嬌軀白嫩的女子幽幽站起。
她赤裸着玉足,站在軟綿綿的火焰上,雙眸微閉,睫翼濃密,櫻桃般嫣然削薄的唇,精緻小巧的臉,神態冷漠,柳眉婉轉,狹長祥和的眼——
幽焰火圍繞着她的腿往上爬,包裹着細嫩的身體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竟是成了一件雍容華麗的曳地禮服,及胸,露肩。
神聖,古老。
莊嚴,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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