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見洪如彬很領會自己的意思,陸漸紅淡淡一笑,道「安然,你上次不是說要弄幾盒正宗的龍山茶嗎?老蘇跟我是老朋友了,幾盒茶葉沒什麼關係的,回頭我們過去一趟。」
這話雖然是跟安然說的,但陸漸紅卻是向洪如彬透露了一個信息,蘇東波跟自己的關係很好,你不要敷衍我。
年初三晚上,陸漸紅跟蘇東波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蘇東波便隱隱提到這兩年的日子不怎麼好過,龍山公園管理處的權被縣政府收了回去,雖然名義上歸旅遊局管,但財權都在縣政府那邊,旅遊局的地位便不顯得那麼重要了。
這是縣政府的手段,陸漸紅不好太過干涉,只能在待遇上給蘇東波想想辦法,所以才有這麼一說,其實他的本意也就是把蘇東波的級別提一提,退休時享受個待遇,沒想到年後洪如彬就做了動作,直接把蘇東波提了個教育局局長,副處級。
散了的時候,洪如彬從包里拿出幾張票來,道「為了豐富洪山的娛樂生活,提高洪山的品位,也為了給洪山作一個宣傳,今天晚上在縣影劇院搞了一台大型綜藝節目,請了不少的明星過來,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陸漸紅對此類活動並不熱衷,正待拒絕,安然卻接了過來,笑道「那就謝謝洪書記了。」
從縣政府出來時,已經三點多鐘了,太陽雖然很大,但已經失去了熱力,街頭上卻是人群涌動,都向影劇院涌了過去,而幾條主幹道上都實施了戒嚴,不少警察都在維持秩序,不允許機動車輛出入。
安然看了看時間,說「看樣子,演出要進場了。」
陸漸紅是不怎麼喜歡看這些的,每年的春晚也就是等着趙本山出場,不過安然的興趣不小,所以只有無條件陪同。
洪如彬一共給了四張票,多出來的兩張送給了兩個外甥女,她們可都是追星族。
這個時候,陸漸紅才發現,這幾張票都是貴賓票,坐在第一排的,票價五千多,嚇死人了。
艱難地擠到入口處,兩個外甥女還沒到,兩人也不急於擠進去。陸漸紅知道安然在看電影的時候有吃零食的習慣,便自告奮勇地跑去幫她買零食。
安然看着陸漸紅飛奔的樣子,哪裏還有一點點副廳級領導的模樣,不禁捂着嘴巴笑了起來。
靠着護欄,安然靜靜地等着陸漸紅,這個時候,她的心裏多了一份柔情,不由回想着他們戀愛時的經歷來,往日的甜蜜絲絲地湧上心頭,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甜甜的笑意。平常時間太多,無暇去回味,而此時,看着不少一對對年輕的情侶,往事便如絲一般被勾了上來。
就在這時,安然的耳邊響起了一聲刺耳輕佻的口哨。
安然回過頭,看到一張流里流里氣的臉,鼻子和嘴唇都打着環。
安然不由厭惡地向後閃了閃,不去搭理。
「美女,一個人啊,要人陪嗎?」二流子嘻皮笑臉地湊過來,回頭向身後跟着的兩個打扮差不多的人擠了擠眼睛,說,「咱哥幾個不錯的,包你滿意。」
「無聊。」安然懶得跟這些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囉嗦,就要向邊上讓讓,沒想到那小子見安然似乎軟弱的樣子,居然厚着臉來搭安然的肩膀。
安然心中發火,到目前為止,除了老公和兒子,還沒有哪個男人敢碰她的身體,甩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摑得響亮之極,在那傢伙的臉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紅印。
周圍人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了過來,一見靚麗的安然橫眉豎目和身邊三個不良小年青,就知道是什麼事了,都鄙夷地看着那三人。
這時,維持秩序的隊伍中飛快地奔過來一個人,喝道「幹什麼?想鬧事嗎?」
「是郎隊長啊。」挨摑的小年青正要發飆,一看到郎小波,立馬低頭哈腰了起來,「誤會,誤會,我不知道是你女人。」
啪!又是一巴掌!安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命中那小子的另半邊臉,寒着臉道「嘴巴放乾淨點。」
我的女人?郎小波心裏暗笑,連狀況都沒有搞清楚,挨打不怨。不過,這辣妹子如果真是自己的女人倒也不錯,就是不知道床上是不是也這樣野性十足。
「郎隊長,給個面子吧,當着這麼多的人扇我兩耳光。」二流子捂着臉說。
郎小波故意板起了臉,道「美女,你也太狠了吧,人家說錯話也不能打人啊。」
見郎小波這種態度,安然低罵了一句「一丘之貉」,頭一抬便看到了提着個大方便袋子的陸漸紅正鑽過人流向這邊走來。
郎小波有些不高興了,道「我說你這個女人,你怎麼回事?」
那二流子一聽安然不是跟郎小波一路的,精神上來了,罵罵咧咧地說「臭表子,扇我耳光,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都不知道女人天生是給男人騎的。」說着便氣勢洶洶地沖安然過了去。
郎小波本來是可以阻攔的,但是安然的那句話把他歸了類,也不攔着,就想出安然的丑。
眼看那二流子的爪子就要抓到安然了,只覺得後腦一緊,一隻大手已經掐住了他的後脖子,還沒回過神來,一記強有力的拳頭直接輪在了他的右腦,直接將他輪倒在地。
美女打人可以原諒,陸漸紅一個大男人動手,性質就不一樣了。
兩個二流子見老大被扁,嗷嗷叫着沖了上來,陸漸紅正要動手,後腰卻被一個人抱住了,聽見有人說「不要打架。」
郎小波一見到陸漸紅,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他看陸漸紅很不爽,見他動了手,有心使絆子,裝出拉架的樣子,抱住了陸漸紅,嘴裏雖然在喊「不要打架」,其實擺明是向着那兩個二流子的。
他就想看看陸漸紅挨打是什麼樣子。
事出突然,陸漸紅一個不留神,胸口就挨了迎面來的一拳。
演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