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陸漸紅最親近的人是誰,則莫過於在南粵任副省長的賀子健了。賀子健的成長經歷深深的烙着陸漸紅的印跡,如果動了賀子健,陸漸紅或許會明白很多事情。
藍水灣大酒店是京城的一個四星級酒店,馬駿正在一個包間裏跟一個人聊着天。如果有人注意的話,就會發現此人正是曾經在京城叱咤風雲的前市長李冬根。
在很多人的心裏,李冬根離開京城去南粵任省長,完全是被陸漸紅逼走的,而去南粵這個重要省份,完全是上層給他一個安慰。馬駿知道其中的一些內幕,李冬根去南粵還有另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打開南粵的局面,因為南粵的省委一把手龐天耀是魏系的,不是「自己人」,所以在他的心裏,李冬根就是自己人了。
「冬根省長,南粵的工作還順利吧?」馬駿笑吟吟地為李冬根倒了一杯酒。
約李冬根會面,馬駿原本是想借去南粵考察再見的,不過考慮到影響,還是私下裏約了他。而在藍水灣大酒店,女兒馬悅兒正在這裏舉行同學的聚會。這個聚會原本是放在正月的,不過那個時候女兒的同學都還沒有開學,幾位要好的同學都過不來,所以推遲到了這個周末。馬駿也就順便在這裏跟李冬根見了面。
李冬根沒跟馬駿打過幾次交道,所以對於馬駿的邀請極其意外。但由於他是「三太子」之一,其地位是極其顯赫的,多個朋友多條路,接觸一下也無妨。
面對馬駿的話,李冬根微笑道:「南粵是發達省份,工作方面還是有很多便利的。」
馬駿微微笑了一聲道:「首長對南粵很關注。冬根省長,你可不能辜負了首長對你的期望。」
李冬根內心電轉,身為「三太子」之一,與首長關係密切,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馬駿的辭陸漸紅也曾跟自己過,事關整個政界博弈局面,他的心裏也是得意得很。只是他也知道,馬駿跟陸漸紅是對手。到底是首長的兩手準備,在同一陣營里良性競爭,還是又出了什麼妖蛾子,他還真看不出來。
所以李冬根沒有過多的表示,而是含糊其辭地笑了笑道:「我明白。」
馬駿了頭,道:「現在的南粵省政府補充了不少新鮮血液,值得一提的就是賀副省長了,任正廳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就到了副省級的崗位,不簡單啊。」
馬駿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李冬根不明白他何以突然間提到賀子健,不過賀子健的來歷不是個秘密,給陸漸紅做了好幾任秘書,而他到南粵來也是陸漸紅一手推動的。鑑於馬駿跟陸漸紅是對手,所以這麼一提,頓時讓李冬根的心裏產生了警惕,馬駿不可能與賀子健有什麼交集,那麼突然提到他,裏面的意思就多了,當下笑了笑道:「他是新來的,除了工作中有所接觸以外,私下裏並沒怎麼打交道,整體感覺比較低調。」
李冬根的話也並非全是事實,其實私下裏他們也是有來往的,只是很隱蔽,並無幾人知道。直覺告訴他,馬駿對賀子健沒什麼好感。
馬駿第一次跟李冬根在私下裏接觸,自然有所保留,淡淡道:「他在重安的時候,跟老婆離了婚,據是因為一個叫修宇的女記者,不知道他們結婚了沒有。」
李冬根忽然覺得馬駿很下作,這個時候他如果不明白馬駿的意思,那他就白在官場打滾這麼多年了。賀子健無疑是陸漸紅的人,馬駿提起這些,自然是想動一動陸漸紅身邊的人。現在擺在李冬根面前的問題是,他要不要接馬駿的招。接招則意味着上了馬駿這條船,而由於賀子健與陸漸紅的關係,如果自己幫馬駿的忙去收拾賀子健,無論有沒有達到馬駿的目的,自己則無疑再次走向了陸漸紅的對立面。陸漸紅對自己可謂仁至義盡,如果再觸犯他的逆鱗,李冬根不敢想下去,陸漸紅的厲害已經讓他沒有了再與他斗下去的信念,現在自己在南粵,已經遠離了這個恐怖的存在,即便不能交好,但絕不能交惡,這是他的底線。而賀子健跟他的配合不錯,雖然不是常委,但在工作方面是一折扣都沒有的。而他和修宇之間的事也曾透露過一些,遠不是馬駿所想的那麼不堪,綜合多方因素,李冬根自然有了選擇。
正要替賀子健解釋,李冬根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拒絕了馬駿,勢必會讓馬駿心裏也不舒服,雖然自己在南粵,他馬駿手長也夠不到天,可是如果他在首長面前上些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話,自己在南粵根基不穩,那以後的日子將會是怎樣,也不是全無預期。這就是政客的悲哀,饒是李冬根也走不出這個範疇。也就是,在馬駿與陸漸紅之間,他必須作出選擇。同樣,這也是政治的殘酷和現實,是不允許腳踩兩隻船的,所謂的中立,最終的結局就是因中立而停步不前!歸根結底,還是實力不夠,否則,李冬根面臨的問題會交給別人,而不是他自己?
在短短的剎那間,李冬根作出了選擇,人還是相信熟人的,他還是選擇了陸漸紅,在這一瞬間,李冬根內心微微一嘆,陸漸紅,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馬書記,我怕辜負你的期望啊。」李冬根舉起了杯子。
馬駿微微笑道:「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機會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你只要做好這件事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你做。」
此時的賀子健正在跟陸漸紅通電話,匯報近期的工作,陸漸紅要他潛心工作,政治上的紛爭不要多參與。
賀子健知道,自己在陸漸紅那個層次的角力中是插不上手的,唯有保持穩定,不出事就是功勞。不過賀子健還是提到龐天耀跟李冬根斗得厲害。
3660製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