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已經是晚上了,陸漸紅首先打了個電話向首長和總理報了平安,兩位首長也是鬆了一口氣,這無疑是最好的結局了,其實他們也不知道放任陸漸紅去剛果是不是正確的造反,從現實來看,這一寶是押對了。
隨後在明朗會所邀請眾人吃了一頓大餐,感謝的話倒是沒有說,但經歷了這件事情,陸漸紅還有什麼需要說的呢。席間,小高悄悄告訴陸漸紅,說蕭佳石的父親蕭滄海被烏薩丁誘捕,父子倆已經一命嗚呼,據烏薩丁說,這對父子的腦袋將會被他製成標本,待有機會的話,作為禮物送給陸漸紅。
陸漸紅不由汗毛直豎。
依陸漸紅的意思,原本是要安然等人先去醫院的,但是安然的精神狀態很好,龍飛自然一個屁也沒有,張甲被送到軍區醫院接受治療,其他人都是小傷,對於軍人來說,這根本算不得什麼。
吃罷了飯,眾人都與陸漸紅告辭,陸漸紅固然感激他們,但是也贏得了他們的尊重,在軍人的心目中,從政的人大多都是膽怯、懦弱的代名詞,但是陸漸紅所表現出來的冷靜、沉着和大無畏,完全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告別之後,回到四合院,小高一家三口去逛街了,其實他們是留空間給陸漸紅和安然,兩人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推開四合院的門,陸漸紅忽然感覺到一種久違的親切,雖然連來帶去只用了三天的時間,他卻是覺得足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久,天知道這幾天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捧着安然消瘦的臉龐,陸漸紅心疼得很,他不願意再去提那段惡夢般的經歷,只是柔聲讓安然以後多享受人生,不要再隻身冒險了,那個礦區的事情就交給非洲的代理去辦好了。有人,才有家,才有幸福,陸漸紅要求安然過幸福的人生。
安然什麼都沒有說,將頭埋在了陸漸紅的懷裏,幸福蕩漾着她的心靈,沒有什麼比丈夫的理解更令人欣慰,況且陸漸紅所表現出來的遠遠不止理解這麼簡單,以身涉險,不是每個男人和丈夫都能做得到的。
夜已經深了,已經很寧靜,陸漸紅的臂彎里枕着安然,睡夢中的她顯得安詳寧靜,陸漸紅愛憐地看着她,心情卻是頗不平靜,經歷了這一次的事件,陸漸紅忽然感覺到他得到了升華,剎那間他有种放棄一切只求陪着家人幸福生活的願望。
陸漸紅前往剛果,是跟祁加平打了招呼的,由祁加平臨時主持工作,這幾天祁加平也沒有打電話來,這說明京城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這三天的經歷就如同一粒石子躍進了大海,轉眼就消逝了。
天亮了,電子日曆上顯示今天是周五,按照原定計劃,今天是要召開一個書記會的,主要議題是討論一下市發改委主任和靜安區市委副書記的任職,當初之所以定在這一天,也是因為祁加平的香港招商洽談會定在了下周一。
陸漸紅原本是想賴一賴床,好好陪陪安然的,不過安然卻是體諒得很,讓陸漸紅去上班,這幾天她會留下來,做一個全職老婆,晚上做一頓好的,等孩子們一起回來好好聚一聚,不要因為自己而影響到工作。
陸漸紅走到門口,與安然吻別,小高的目光中充滿了感動,夫妻之情當是如此,不過在看到院子樹下抱着月月的黎姿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時,他的心也蕩漾了一下,一直以為幸福離自己是那麼遙遠,曾幾何時,自己也有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
要說這幾天的經歷對小高沒有影響,那完全是假的,畢竟他現在不是一頭孤狼,有了家庭的羈絆,他做任何事都必須想到家。當初烏薩丁在摩基進來時把自己抓住,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黎姿,當時的他也認為或許有可能就在這裏失手了。
開着車,向着那條熟悉的馬路開去,陸漸紅拍了拍小高的肩膀,道:「兄弟,我又欠你一次。」
小高笑了笑,道:「以後多照顧一些月月就行了。」
陸漸紅呵呵一笑道:「我的乾女兒,怎麼會不照顧?」
久違的一號車駛入市委大院,游龍海匆匆下來迎接,這幾天他可是被煩壞了,老闆蹤跡飄忽,連他這個秘書也不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來打探消息,游龍海一開始還故作玄虛,後來被逼得沒辦法了,指天發誓自己真的不知道,可越是這麼說,別人就越不信,特別是靜安區區委書記左志江來的時候,說游龍海是白眼狼,眼珠子只向上看,眼裏只有領導,沒有兄弟。
游龍海就叫苦,說你左大書記也是我領導啊。
「老闆,你憔悴了。」在辦公室里,游龍海泡茶的時候說了這麼句話,他倒不是故意貼心,心裏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說了。
陸漸紅笑了笑,道:「龍海,這兩天沒什麼大事吧?」
游龍海想了想,道:「要說事情,確實有,公安部胡部長打了幾次電話過來。」
「通知祁市長、柳書記、成部長一小時後過來開會,對了,靜安左志江也過來。」陸漸紅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開始批閱這幾天積累下來的文件。
一個小時後,幾人都來了,左志江顯然有些拘謹,不過能夠參加市委書記的小範圍會議,也足以令他驕傲了,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輕易進入這個辦公室的。
陸漸紅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道:「祁市長明天要帶隊前往香港進行招商洽談活動,所以在祁市長啟程之前,我們把幾個人事議一議,志江書記既然來了,那就先討論一下靜安區委副書記的人選。」
這是給左志江一點安慰,作為靜安的一把手,直系下屬出了問題,他是要承擔領導責任的,不過靜安的發展搞得不錯,左志江也在積極向陸漸紅靠攏,陸漸紅不願意寒他的心,所以也把他叫了過來,徵求一下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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