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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自楚國,姓洛,名初,母妃曾說過,最美不過當初,所以就給我起名叫洛初。愛字閣 www.aizige.com
母妃待我極好,但也極為嚴厲,她從不允許我做任何有失德體的事情,甚至連言行都規範着我,記得那時我才三四歲,母妃就已經開始教我讀書認字,甚至還給我請了一個習武師傅。
很累,但是我不會忤逆母妃,因為我覺着母妃她是那樣的柔弱,那樣的不堪一擊,我能在她的懷抱之中感到絲絲的溫暖與安全,也能感受到她的薄弱,相比較那個男人來說。
那個男人就是我的父皇,也是天下間最能讓母妃受傷的人。
但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母妃就死了,我雖年幼,但並不傻,總是能看出來誰是好的誰是壞的。
猶記得母妃為了父皇沒少流淚,更沒少受委屈,那個男人呵!母妃因為他的笑容而開心,因為他的冷漠而傷心,母妃是愛着他的,雖說當時的我也不懂什麼是愛,可是讓母妃傷心的人,我怎能不恨?
即使他,是我的父皇,我也從沒有停止過恨他。
可是就連這恨,最後都隨着母妃的逝去而消失殆盡了。
父皇他是那麼一個高大的男人,他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全天下最厲害的男人,也是最冰冷無情的男人,他抱我,他親我,他呵護我,但是他卻讓一個最愛他的女人日夜哭泣,遍體鱗傷!
我知道,在我出生前他就說要在我出生之後立母妃為後,我也知道,其實母妃求的並不是什麼後位而是他的心,只是母妃終究是太可笑了,就連當時小小的我都覺着母妃的期盼太過可笑,甚至有的時候看到母妃為他哭泣的時候,我竟然無動於衷,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亦或者從來沒想說過。
那樣一個男人,就連我都感覺到他沒有心,或者說沒有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的心,他的心都放在了他的江山、他的天下之上。
真可笑,我竟然,會理解他。
難道,我的性子真的是天生涼薄嗎?
我天生體弱,是從母體中帶出來的,平時說句話都是聲音小的可憐,一旦生病了更加不可收拾,母妃怕了我了,所以從不體罰我,有的時候甚至連句重話都不敢說,可是對待我的功課還是一如既往地嚴厲。
記得有一次,母妃夜間哭泣的時候,也曾與我說過這麼一句話:「初兒,你與你父皇一樣,天性涼薄。」
我不懂得涼薄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卻也能隱隱的體會到這個詞語的意思。
就是不管遇到何事都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甚至是自己母妃死的時候亦是如此。
母妃極美,就像是那蝴蝶蘭一樣,有着嬌艷的外表,又有着蘭花的幽幽之氣,興許父皇也是看中了母妃這一點,才不惜從他的兄弟手中搶來的母妃吧。
是的,就是搶。
母妃最開始並不屬於父皇,而是父皇的弟弟,玄清王爺。
母妃與他自小就有着婚約,可是到最後陰差陽錯之間,卻被父皇橫刀奪愛,聽說那位玄清王爺還為母妃差點喪命。
不過,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又干我何事呢?
母妃去了,我第一次看到父皇,那個如山一般高大的男子瘋狂的一面,一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睛通紅通紅,就像是那魔鬼的眼睛一般,他穿着龍袍,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潔淨,他就抱着母妃的骨灰坐在寢殿之中,滿地的酒罈子,那種情景,那裏還有一國之君的模樣?
可是我還是沒有絲毫的感覺,甚至連解恨都沒有。
可笑吧,這個時候就倆我自己都覺着自己可笑了,母妃待我那般好,在她死的時候我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就這麼冷眼的站在一旁看着那個男人為死去的她發瘋。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給我起名字的時候,母妃有沒有想過她心中一直美好的當初,最後竟會變得如此不堪?
看着那個男人,我沒有安慰他,我也做不出來那樣的舉動,而且到了最後我還與他說了母妃的死相是怎樣的。
結果就是,我被他打了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
我看着他,就那麼看着他,面無表情,無波無瀾。然,那個男人又緊緊的將我抱在懷中,低聲啜泣。
「我會保護你,會保護你!」這句話一直縈繞耳旁,甚至連我自己都差點相信了這句話,只是當我坐在前去夏恆國的車攆之上時,終是狠狠地嘲諷了自己的天真。
母妃走了,那就意味着,我已經沒有再留在這南楚國的必要了,我看着那個身穿龍袍的男人,看着他身旁鳳冠霞帔的女子。
就是這個女子,害死了我的母妃,也是這個女子聯合了大臣們將我視為不祥之人送出了南楚。
也是,自我出生以後,母妃的身子越來越差,而且南楚戰事頗多,我也許真的是那顆災星也說不定吧。
馬車遙遙而走,我終是離開了這裏,讓我經受侮辱的地方。
夏恆,這個國家說實話,給我的感覺就是這個國家太富裕了,而且熱鬧的很!它的國土並不大,可是它的資源豐富極了,多的就連普通百姓都能過上不錯的生活。
只是,這裏終究不是我的國家,我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感覺。
巡風,是從小就在我身邊的人,也是母妃給我安排的人,母妃,這個女子有的時候甚至讓我感到絲絲的神秘之感,我只知道自己母族是一個大族,但是自我出生起,卻一次都沒與看到過外祖家,只有偶爾的時候能夠聽到母妃說上一些關於外祖家的事情。
不過巡風還好,是個極其忠心的,自從來到我的身邊之後對我更是盡職盡責,我身體不好,巡風就給我尋找各類藥材,在南楚的時候還算好,至少不會虧待了我的藥材,只是到了這夏恆,誰會理一個他國的落魄質子呢。
(一)
巡風回來了,遍體鱗傷,眼睛都腫的只剩下了一條縫,手中卻還緊緊的握着那幾根少的可憐的草藥。
「公子,搶了半天,我也只是拿到了這麼一點,這夏恆人也太野蠻了!」巡風氣哄哄的說道,本來臉上就掛了彩,這麼一氣,看起來活活像一隻青蛙。
讓人控制不住的想笑,坐在輪椅上的小男孩,看着他,嘴角輕勾。
「呀!公子!你笑了!」巡風自從來到了洛初的身旁,還從未見過這個如玉琢一般的小男孩有過別的表情,更別提笑了。
看着他,緩緩起身,走近他,伸出手在他的臉上按了一按,不出意外的,換來的是巡風呲牙咧嘴。
只是,真的沒有想到,巡風竟然會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牙被人打掉了一顆,他不過還不到十歲。
看着他,男孩一瞬間冷了臉,唬得巡風一跳。
「公子!公子您別生氣,大不了,大不了我下次不給您惹事兒了,他們不給就不給吧,我去偷。」巡風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小男孩,不想小男孩卻在懷中掏出來一個小瓷瓶,打開了蓋子要給他上藥?
巡風意識到什麼,趕緊的向後退去,不想卻無法拒絕小男孩的動作,挨不過小男孩那冰冷的眼神。
撓了撓頭,巡風覺着有些奇怪,自己竟然會對一個自己還要小的孩子心中犯憷?
這事兒,本來巡風以為也就這麼過去了,只是可惜公子的藥沒能拿來,只是不想,在半夜,迷迷糊糊之間巡風卻被叫醒了。
做起來,揉了揉眼睛,當看清面前的人時,將巡風徹底的驚到了!竟然是小公子!
迷迷糊糊的,兩個小個子就來到了一處,巡風一激靈,那不是小太監們住的地方嗎!
受了自己主子的命令,巡風費了好大的力氣從庫房之中搬來了好多的焦油,並且聽自己主子的話,將那些焦油全都澆在了那房屋之上!以及屋子裏面!
回頭,巡風就看到了自己的主子手中拿着火種,面無表情就將那火種扔到了那沾了油的房屋之上,正值秋天,還是木質的房屋,風這麼一吹,房屋瞬間點燃!
他呆愣愣的站在門外,聽着屋子裏面那些人的掙扎喊叫聲,徹底的走了神,不,是被嚇走了神。
他沒有想到,洛初,自己的主子,眼睛眨也不眨的就殺了五六人!
他才八歲啊!
「你們是何人?!」這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巡風心中一驚,就見到一個巡邏的小太監站在門口看着他們,大步走了進來,看着這大火,看到從外面緊鎖的大門,聽着裏面的悽慘的聲音,小太監瞬間明白了過來,面目竟有些猙獰!
「你們竟敢殺人!」巡風驚了,小太監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往外跑去,只是不曾想,剛剛轉身,就已經頓在了原地,半晌身子慢慢的倒了下去,才露出那穿着白衣的男孩。
他的手中還握着尖刀。
巡風覺着自己已經完全反應不過來了,看着那個男孩再次俯下身子,在那個小太監的喉嚨之上再次補上一刀之後,巡風覺着自己的腿都軟了。
男孩終於看向了他,巡風一驚,瞬間反應過來,趕緊的與男孩一起將地上的這個小太監費力的搬運到了那燃着大火的房子那裏,小太監瞬間就被那大火吞噬。
「走了……」男孩說道,巡風跟在他的背後,這一瞬間,竟是覺着前方的那個男孩竟是如此的涼薄又可靠。
巡風不知道,其實這已經不是男孩第一次殺人了,在南楚的皇宮之中,某個地方還深深的埋藏着一具早已變成枯骨的宮女。
……
我,不想殺人,不想讓自己的手上染上鮮血,因為我厭惡鮮血,就像是母妃臨死前的時候,身上身下滿是紅色,那會令我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所以從那以後我能不出去就儘量不出去,我的身子依舊很弱,弱到有時候我自己都會想,會不會就這麼在夢中就去了?
只是老天總是喜歡開玩笑,他從來不會讓誰好過。
我的身體內有寒毒,前些年還好,也不知道是因為年齡慢慢大了,還是什麼原因,寒毒會時不時的犯起,寒毒令我生不如死,往往這個時候沒心沒肺調皮傻笑的巡風就會一臉憂愁的守在我的門口,我不允許他進到房間裏來,看到我這醜陋的一面。
本以為這一輩子就要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南楚的那個女人還是不肯放心,她不停的開始派人來潛入夏恆,而在這個過程中,母族木府也尋到了我。
原本平靜的生活開始變了節奏,我習武,接受木府,並且與那個那女人開始做了鬥爭,可能是我發現了自己並不屈服於現狀,也無法反抗他人的帶領,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一個人。
很神奇,我從沒有想過我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更沒有想過我會因為想要保護一個人而想要強大自己,更想將她保護在我的羽翼之下。
還記得初次見面是在白馬寺,那時候猶記得她安靜地站在棋盤邊上,那樣的遺世而獨立,那種翩然世外的氣息,讓人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也立刻吸引了我的目光,而那時的我正是一個正咋追殺的他國質子。
說起來,還是因為我聽信了巡風的話,偷偷的跟隨着出宮的馬車偷偷溜了出來,沒想到半路上卻遇到了南楚刺客,皇宮回不去,與巡風又走散了,被人追着追着就跑到了這間寺廟來。
不曾想,遇到了她。
說實話,那個時候她還小,可是她卻好似將我看成了比她還小的孩子,我只是因為寒毒的關係,延遲影響了身體的生長而已。
不過,第一次見面而已,我以為我與她只是萍水相逢,再也後會無期,不想在夏恆秋獵之上又遇到了她,誰也不會想到,因為上一次的見面,我竟然連日做了奇怪的夢。
在那夢境之中,一個單薄的身影,孤零零的立在雪地之中,周圍全都是宏偉的建築,大氣莊嚴。
她,穿着一襲染血鎧甲,墨發散落,長劍孤鳴,後背之上插着一柄箭羽,前胸口卻插着一把長劍,那血染紅了腳下的雪地,令人觸目驚心!
一雙鳳眸明亮,悲傷,帶着無盡的絕望,更有那驚心的仇恨焰火!
每每他都會被那雙眸子給驚醒,他知道,那絕對就是上次見過的那個女子,而且還是十幾年後的樣子。
但即使那個女子那樣狼狽,也絲毫遮掩不住那女子的絕代風華!
從那以後他不禁對那個女子有了一絲絲的好奇,這對於他來說是從來沒有過的,可是他卻真的生出了好奇之心來。
秋獵宴上,他遇到了她,不知為何遇到了她,他就是想要逗逗她,也許是她身上那種沉穩的氣質,也許是那一雙連她自己都不曾感覺到泛着被這悲傷地鳳眸,與夢中的那一雙眸子漸漸重合。
總之,他在她的面前做出了從出生開始到了現在最幼稚的事情,賴上她。
想想自己都覺着有些可笑,但是他就是這麼做了。
本以為這只是自己一時的衝動而已,卻不想,當看到她被那漢子壓在身下,無奈而又絕望的眼神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從未有過的怒氣衝上心頭,他,殺了他。
沒有猶豫的將顫抖的她抱在懷中,心中慶幸着,幸好他回來了,幸好沒有晚,不然他真是不知道最後會有着怎樣的結果!
他不敢想像!腦中又出現了那夢中的情景,一身血衣的淒冷女子……
自那以後,兩人的交往漸漸多了起來,她也漸漸的成為了他在這異國他鄉之中最溫暖的陽光,最美好的偶遇。
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別的女子所都沒有的東西,賴皮,直爽,雖然這樣卻暖入人心,她會厚着臉皮賴在他的身邊,抱着他的胳膊要他做這做那,也會直接大大咧咧的霸佔他的床鋪,甚至天冷了,要求他給她暖床,半夜還會搶他的被子,這一切都顯得那般不可思議,甚至這是他從前從未想過的事情,她從不知道,在深夜之中她總會自動鑽到他的懷中緊緊的貼着他的胸口入睡。
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奇異,感覺瞬間,心都滿了、暖了。
但即使這樣他還是能感覺到她的孤寂,她清冷,但她並不薄涼,這樣的她卻奇異的吸引着他。
不得不說她是一個膽子極其肥碩的女子,若是能夠得到天,只怕她都可以將天給捅漏了!只是這一切的一切在她的身邊發生,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同樣,那個夢境也一次一次的出現。
他被那夢境攪得日夜難安,他不知道為何會做那樣的夢,但無非那夢中之人就是她!
可是這些都還來不及問出口,她竟然失蹤了!這讓他的心瞬間變得空落落的,他瘋狂的尋找着她,最後得知她在某一個小村莊的時候立刻就趕了過去!
即使那個時候他的寒毒剛剛發作之後,即使他的身體虛弱極了,即使他連眼前的事務都看不清,朦朧一片,但是他還是讓巡風帶路翻出皇宮去尋她了。
千里迢迢,總算是找到了那處小院落,那院子極小,而且還是用黃土還有稻草圍起來的牆,簡單的破舊的木門擋在那裏,而她就在裏面。
差巡風上前去敲門,不一會就聽到裏面傳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誰知道他的心跳好似瞬間停滯了一般,看到那張久違的小臉,他的心跳忽然猛烈的跳動起來,沒有人知道,這一刻他有多麼的高興!
她還在!
他將她尋到了!
只是這一切都在看到裏面的那個男子的時候,慢慢的冷靜了下去,雖然他知道這是她救的人,只是,同為男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個男人眼中跳動的火焰,雖然並不濃烈,但只是一點點,他都覺着彆扭極了!
他極為不喜歡這種感覺!同時也對她心生哀怨,怎麼去哪都有爛桃花呢?夏恆國有一個六皇子,為了她將近一年未回夏恆,在外尋找她,而那個南贏賦也在打着她的注意,現在呢,又出來一個臭男人。
別以為這個男人他看不出來,這個男人的壞着呢!而且也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好鳥!
他從未想過終有一天會以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作出各種幼稚的舉動,因為她,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變了,可是這變化,心甘情願。
這個年,他過了平生最簡單,也最寧靜,而且滿意的一個年。
年後那個令人討厭的傢伙終於走了,而現在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專屬於他們兩個人短暫寧靜的日子,在這裏他知道了什麼是平淡的幸福。
只要有個家,只要有個她。
(二)
「洛初,我一會子要跟隔壁王嬸子進城,他們家的小柱子前些日子病了,王嬸子說要進城給小柱子再抓些藥回來,咱們家的雞下了不少的蛋,我想着反正咱也吃不了,也將它們買了換謝銀子買些吃食也不錯,還有你那衣裳上次不是破了嗎,再給你扯塊布讓巡風給你做套衣服穿。」之所以讓巡風做,是因為明昭的女紅實在是「好」的可以。
巡風聽到之後默默的低下了頭,這位小姐完全就是將他看做了護院、小廝、煮飯婆子外加替身丫鬟了……。
「進城?就你和王家嬸子?」麻衣男子放下手中的書卷,看向那個正在掏雞窩的女子,越來越沒有正形了,沒見過有哪個女子會趴在雞窩前掏雞窩的。
洛初站起身來剛剛走到女子的身後,女子呼啦一下子就出來了,頭上竟然還沾着幾根雜草,只是那張紅唇齒白的小臉卻是那樣的明艷動人,小小年紀就已經初露絕色了,這以後還得了?
「當然不是!還有王家大哥呢!哎呀,你就不用擔心了,天黑之前就回來了。」女子如此說道,剛想再伸手進去摸一摸,那老母雞竟然一下子啄了她的手!
明昭「哎呦」一聲將手拿了出來,哀怨的看着那瞪着雞眼兒的老母雞,一人一雞就這麼「深情」對視,洛初無奈搖頭一笑,牽起女子的手,看了看,果然紅了一大塊。
「哼!瞧我晚間回來不將它燉了!」明昭狠狠的說着。
「你說你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和一隻雞這般計較。」洛初輕輕地為她揉着,明昭聞言可憐兮兮的看着洛初,忽然蹦出來一句話。
「你偏心!」洛初看着眼前的女子,挑了挑眉。
「它能給你下蛋吃,所以你就偏心!」女子癟癟嘴,這般無理取鬧的話讓得男子瞬間哭笑不得,看着女子微微俯身到女子的耳旁。
「它怎麼能有重要呢?你以後還得為我生孩子呢。」男子的話就如同那低吟的琴弦一般,好聽不已,只是這話卻讓得女子瞬間紅了臉頰,就連那耳朵根都通紅通紅的!
「你你你!」明昭震驚的看着男子,羞得她一時之間都說不出來完整的話了,女子趕忙向着一旁看去,剛剛還在園子裏的巡風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了,女子終是鬆了一口氣,收回視線,嗔怪的看着男子,只是還未等說話,唇就被緊緊的封住。
「唔!」女子瞬時間睜大了眼睛,卻也抵不住男子的滿滿柔情愛意。
兩人在院子裏相擁相吻,巡風一個人抱着一隻大黃狗在後院裏苦情對視,仰天長嘆。
只是這一切卻被那木門打開的聲音瞬間打破。
「妹子?!妹子?!哎呀!對不住了!對不住了!你們繼續!嬸子我什麼都沒有看到!繼續!繼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挎着籃子就這麼推門進來了,在鄉下,白日裏村民們都是不鎖門的,畢竟這又不是城裏,鎮裏,村民們淳樸的很,而且等級在這呢,也不會有什麼過於貴重的東西。
明昭一驚,瞬間與洛初分開,一張臉紅的仿佛可以滴出血來!轉身就要跑,洛初好笑的將她攬在懷中,把住她的小腦袋按在胸膛之上。
「王嬸子,您來都來了,就進來吧。」洛初回頭向着門口喊道,那王嬸子回過身來,面上似有尷尬,一張臉也有些微紅,不過更多的則是激動興奮,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明昭,明昭被這道目光看得有些尷尬,隨即狠瞪洛初一眼,在靠近洛初的時候,伸出手來狠狠的在洛初腰間捏了一把。
「呀,娘子輕點!」這話一出,可將明昭又嚇了一跳,趕緊鬆了手,她沒想到洛初竟然直接喊了出來!只見洛初揉着剛剛被明昭捏的地方,苦着臉看着明昭。
「娘子,為夫知道錯了,昨晚是為夫不好……」聞言明昭徹底驚呆了,就這麼傻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誠懇的道歉,那樣子,就差沒跪搓衣板了。
巡風站在院子一角,抱着大黃和小鈴鐺又是一聲仰天長嘆,自己那高冷不已的主子什麼時候把自己的節操給丟了?跟他說丟哪了,不管在哪他都給撿回來。
「哈哈哈!你們這小兩口的感情還真好啊!」王嬸子感嘆了這麼一句,說完還賊兮兮的笑着。
明昭黑線,風中凌亂,這個洛初也不知道咋了,越來越會胡說八道了。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是一天比一天高了。
「妹子,要是準備好了,我們就趕緊走了,你王大哥都已經將馬車準備好了。」王嬸子看的開心,實在是因為她與她家那口子已經在一起十幾年了,早就已經過了那當初最甜的時候了,看着年紀輕輕的小兩口這般甜蜜,她也跟着高興。
「唉!知道了,我也收拾完了,我們這就走吧。」明昭一口應道,將院子裏的那筐雞蛋也拿着,不想身後卻伸出一隻手來將那忌憚拎在了手中。
「我與你們一起去吧,巡風就在家中吧。」洛初說道,遠處的巡風抱着大黃點了點頭,他不同意能好使嗎?而且主子這是擺明了要與小姐一起共處啊,他又怎能當那多餘的?
還是在家與大黃和小鈴鐺為伴吧。
門口已然停了一輛馬車,說是馬車也是那種極為簡單的拉貨馬車,人就坐在後面的木板上,鄉下都是這樣的,而且有這麼一輛馬車都已經很不容易了。
風輕輕地吹着,明昭卻迷了眼,正揉着,一旁的洛初將她的頭板了過去,對準了她的眼睛為她吹着,果然不一會就好了,明昭眨巴眨巴眼睛,剛要與洛初說什麼,一旁的王嬸子則是又笑了出來,還不等明昭臉紅,王嬸子一巴掌就拍到了王大哥的身上。
「你瞧瞧人家小兩口!多向人家洛小哥學着點!平時也不知道疼個人啥的!」王嬸子哀怨道。
「哎呦!你看你咋這樣呢,我不疼你我疼誰?要不然,那家裏的雞蛋豬肉咋都給你吃呢!」王大哥倒是個直白的,這夫妻倆的對話倒是逗笑了明昭與洛初。
兩人相似而笑,這樣的生活貌似也不錯啊。
剛剛出門的時候還是艷陽高照,不想,這會子卻是慢慢陰沉了下來,待到明昭還有洛初剛剛買完雞蛋,這大雨就直接拍了下來,王家大哥還有王家嬸子也不是被困在了哪裏,不過看樣子這場雨一時半會算是停不下來了。
天色漸黑,無奈兩人最後也只能尋了一間客棧暫時歇下腳,這剛剛到手的銀子就花去了一些,可心疼壞了明昭了,看着明昭一臉的肉疼,洛初一陣好笑,拍了拍她的腦袋,牽着她的手進了房間,轉瞬間就扔給了她一袋銀子,明昭一驚,打開一看,那裏面竟是有着整整三十兩的銀子!
別小看這三十兩,足夠普通農家生活兩三年了!
「沒見過銀子是怎地?眼睛都快掉到裏面去了,只不過今日路過一字畫攤,寫了一幅字畫,就直接賣了。」洛初止不住的笑,女子還是愣愣的看着他,隨即放下銀子,猛然起身!
洛初正在脫下濕透了的衣衫,松松垮垮還未脫下,半露着胸膛,看到腰間的小手,洛初疑惑的轉過身子。
「你這是作甚?難不成這就是要以身相許了?」
「對!以身相許也是沒有什麼的!你是財神爺!你說了算!」明昭一臉花痴的看着洛初,這副模樣可是少有的,洛初笑出了聲音,敲了敲她的小腦袋。
「這可是你說的,從今往後,你可就是我的人了,知道了沒?」洛初將女子抱在懷中,手指挑起女子的下頜,唇印了上去。
一室的甜蜜,一生的約定……
……
可以說,她成了我的快樂,我的念想,甚至是我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已經融化在我的血液之中。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的波折竟然是那樣的多,她所走的路是那樣的坎坷多難,就像是那一條荊棘之路會讓她遍體鱗傷,而我則願意為她斬斷荊棘!為她開闢前路。
所以我聯繫上了我的母族,早早地就在夏恆迅速的發展了我的勢力,不曾想她竟是那般的招人惦記,無論是誰。
三皇子傷了她的手腕,我就挑斷了三皇子的手筋。
各大氏族陷害她、惦記她,我就動用一切的力量來打擊各大氏族,並且將她手中的那些資金財富轉化為更大,甚至佔據了夏恆的經濟命脈。
而當她被人從天牢之中擄走的時候,我差一點就瘋狂了。我甚至讓開始脅迫下屬,竹妃,我從來不曾這樣,但是也無可奈何,只能這樣。
當我在白家的地下找到她的時候,她就漂浮在那個巨大的水晶球之中,沒有呼吸,沒有波動,好似失去了生命一般。
我的心猛然漏掉一拍,趕緊上前去將她救出,不想竟是那般的費勁,同時更出現了一個瘋女人!
天知道,我是怎麼將她救回來的。
我日日夜夜的陪伴着她,藥浴、針灸、輸送內力,凡事可以用的法子我都用了,只是這終究只是融化了冰山一角而已,無奈最終我也只能用最後一個法子,打通兩人的經脈融合兩人的血脈!
我練的功法是天下家都沒有的一種,是木府秘傳,不曾想卻用在了我們二人的身上,此功法很神奇,分陰陽兩部分,即可分着修煉,有課可在一起修煉,當然說的就是那陰陽調和之法,只是現在當然不能那樣,所以我就將兩人的血脈相融合,說起來簡單,不過在這個功法的相助之下,還是成功了,七天七夜,不曾間斷。
我的寒毒在期間還發做過了一次,不過這都不重要,只要她能醒過來就好。
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她醒來了,我為她封住了多餘的內力,想着以後在為她想想辦法,只是,卻沒有想到,我竟會離她而去。
我曾問過她關於她的秘密,這並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是覺着,夢境中的那個渾身染血的她並不是假的,反而極其真實!
寒毒發作,我早已經習慣了那個痛苦,只是不曾想這毒終有一天還是被人利用起來,夏恆國的元勤帝。
說到這位皇帝,我也是有些無奈,這位皇帝對着明昭有着莫名的偏執,我知道,這也許是來自於明昭的娘親,聽說那位女子才華面貌驚人,也是,看着明昭就能想像出來女子的模樣了。
只是終沒有想到,千防萬防,竟還是出了差錯,蠱這個東西有的時候只是一瞬間,它就能讓你瞬間墜入地獄,萬劫不復。
寒毒爆發,比每一次都要強烈,而且我有一種感覺,這也許真的就是我的大限了,千防萬防竟還是沒能防得住。
該說我的活的夠多了嗎?
只是那個女子我還是沒有見到呢……?說好了,要等她回來的,說好了要娶她的,只是好像什麼都做不到了……
身體一直都是寒冷的,讓他無法擺脫的寒冷,黑暗之中,好像傳來她的哭泣……?努力的睜開眼,果然就看到伏在身旁的她,那雙鳳眸,令他沉迷的鳳眸此刻溢滿了淚水,盛滿了悲傷與哀求。
那悲傷、那哀求讓他的心瞬間痛的無法自已。
而他只能說一句:「阿昭,別哭。」她的淚流進了他的心中,他的心卻在流血。
自己一直細心呵護的女子到了最後卻是因為自己而這般悲傷,他該如何?
他該怎麼去做才能抹去她的悲傷?
她苦苦哀求着他,聲聲的威脅,只求他不要死去,只是,他的阿昭啊,他比她更不願意就此離去,從此永久陷入黑暗,從此再也無法陪伴在她的左右,分享她的喜怒哀樂,將她擁入懷中,親吻她,疼愛她,保護她。
他的阿昭啊,那般孤獨的阿昭啊,那般令人心疼的阿昭啊。
然,他一直冷靜的阿昭卻在他的面前做出了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她竟然將短刃送進了自己的胸膛!
她口中說着語無倫次的話,但是他卻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
多年以來的夢境,竟然都是真的!那竟然真的是上一世的她!震驚瀰漫了他整個胸膛,可是那血他如何能喝?!
只是不曾想女子絕望之下,竟然一口一口的與他餵下,血腥的味道立即充滿了整個口腔,說不出來的苦澀,說不出來的心酸!
還有那說不出來的絕望!
她強迫着他喝下每一口,唇舌之間,舞盡最後的淒涼之歌,他們之間的愛情該何去何從?!
他多想,多想再多活一段時間,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天,哪怕只是能夠多看她一眼,但是當黑暗再次來襲,他卻明白,這只不過是一場生命自後的奢望而已。
「傻瓜,再親我一下好不好?再親我一下,蓋了章,來生我就能找到你了。」女子的唇不斷地顫抖,淚流進嘴中,是那樣的苦澀。
來生再相遇,這就是我最大的奢望了。
女子的淚水垂落在我的臉上,灼痛了我的心。
就這樣,擁着女子,慢慢的陷入沉睡,這一刻我竟是那樣的滿足,只是心疼我的阿昭以後卻要獨自一人……
不舍,無奈。
這一刻我也終於能夠體會到了母妃的心情,其實愛情不就是那麼個能讓人死去活來的東西嗎?然卻讓人甘之如飴。
……
冰冷侵襲着我,黑暗籠罩着我,這裏只有我一個人,沒有任何的聲音,沒有任何的光亮,也沒有她。
這樣的感覺不知道已經延續了多久了,忽而,心臟的地方開始有了隱隱的炙熱之感,慢慢的好似延伸到了四肢百骸,整個身子都暖了起來……
隱隱之中,他,好似看到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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